第13章 黑暗補習班
方緣依稀記得穿越前刷到個新聞，有個小說作者去相親，結果被相親物件當面暴擊：
“我找個送外賣的都不找你們寫小說的！”那老哥直接道心破碎，當場封閉賬號，據說真跑去辦健康證準備送外賣了……
前車之鑑啊！這行當水深坑多，還被人看不起，妥妥的牛馬行業，不能幹！
甩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方緣拿起他那破舊的手機，開始搜尋“武者快速賺錢”、“武徒兼職”之類的資訊。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因為武者的存在點得有點歪，但人類社會的基本需求沒變，網路資訊同樣龐雜。
然而一番瀏覽下來，方緣的臉色越來越黑。
“無抵押快速貸款，秒到賬！”——這TM不就是網貸？坑死人不償命。
“急用錢？器官捐獻，高額補償…”——好傢伙，賣腎都這麼明目張膽了？
“招募武者試驗新藥，報酬豐厚，風險自擔…”——這是想去當小白鼠？
刷了半天，全是這些坑爹玩意兒。方緣把手機一扔，癱在床上，得出了一個樸素的結論：賺錢真他媽難！
他盯著天花板上斑駁的水漬，沉默了半晌，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常規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走點非常規的路了。
他再次拿起手機，翻找通訊錄，撥通了一個備註為“苟優（三哥）”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有些嘈雜的聲音，似乎是老師講課的聲音：“喂？咋了，老四？這個點找哥，是想念夜市街的烤腰子了？”
方緣沒理會對方的調侃，直接開門見山：“三哥，問你個正事。你之前上的那個…‘黑暗補習班’，在哪兒？現在還收人不？”
電話那頭的苟優明顯愣住了，嘈雜的背景音都小了不少，語氣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啥玩意兒？黑暗補習班？老四，你……你沒發燒吧？你也想去學武技？”
他可是深知自己這個兄弟是什麼德性，平時武校的訓練課能逃就逃，修煉能摸魚就摸魚，今天居然主動打聽起補習班？
還是見不得光的那種？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
方緣嘆了口氣，語氣倒是很實在：“下週考核了，再混下去真要被踢出武科班了。這輩子要是跟武道無緣，那可真就完犢子了。臨時抱抱佛腳，死馬當活馬醫吧。”
“嘖……”苟優在那頭咂咂嘴，“有那錢省下來買王源周邊抽不好嗎？算了算了，隨你吧，地址和暗號我這就發你。
不過老四，我可提醒你，這地方見不得光，背後都是有人的，訊息千萬別洩露出去，不然麻煩大了！正好明天週六晚上有一場，你想去就自己去碰碰運氣。”
方緣心中一喜，連忙答應：“謝了三哥！放心，我懂規矩。對了，你們那教課的老師……水平咋樣？什麼標準？”
苟優壓低了聲音：“聽說掌握了好幾種精通級別的武技，教學經驗也挺足，不然也開不了這班。對了，你來的時候記得遮掩一下，戴個帽子口罩什麼的，別讓人認出你來……”
地址和一連串奇怪的暗號很快透過簡訊發了過來。方緣看著螢幕上的資訊，目光微微閃爍。
黑暗補習班……精通級武技的老師……這或許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能夠賺錢的路子了。
第二天一早，方緣換了兩次公交車，才顛簸到城市邊緣一個看起來頗為混亂的城中村。按照簡訊地址，他找到了北邊第三棟居民樓旁邊，一個掛著“響袋檯球廳”破舊燈箱的店面。
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在不遠處一個沒有監控的髒亂死角迅速套上準備好的寬大黑袍，戴好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面罩和手套，確認沒什麼破綻後，才深吸一口氣，推開臺球廳那扇油膩的玻璃門。
檯球廳內煙霧繚繞，撞擊聲、叫嚷聲混雜在一起，空氣汙濁。方緣無視了這嘈雜的環境，徑直走到櫃檯前。一個穿著跨欄背心、叼著煙的中年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刷手機。
方緣壓低了嗓音，說出暗號：“來杯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只要波波。”
那中年男人手指一頓，抬起頭，警惕地打量了一下方緣這身打扮，臉色微微變了。他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示意方緣跟上，轉身推開櫃檯旁一扇不起眼的小門，走進一間狹小的包廂。
“來補習的？”中年男人關上門，壓低聲音問，“新人？沒人跟著吧？”
方緣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不再多言，拿出一個黑色的訊號遮蔽袋，示意方緣把手機放進去。
方緣照做後，男人又拿出一個手持金屬探測儀，仔仔細細地將方緣全身掃描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錄音錄影裝置後，態度才稍微緩和下來。
“我姓王，負責這裡的接待，你叫我王經理就行。”他上下打量著方緣，“你怎麼稱呼？”
方緣刻意讓聲音顯得沙啞低沉些：“我叫馬保國。”
“行，馬先生，跟我來。”王經理顯然沒聽過這名字，領著方緣開啟包廂另一側的暗門，後面竟是一條通向地下的狹窄走廊。
走廊盡頭是一個被改造過的、廢棄的地下停車場，裡面用隔音材料簡易搭建出了好幾間教室，隱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呼喝聲和元氣波動。
“我們‘武業幫’，在這一行有口皆碑，教學質量絕對有保障，物美價廉包你滿意。”王經理熟練地推銷著。
方緣沒接話，反而從黑袍下摸出一盒剛買的、沒拆封的煙，不動聲色地塞進王經理手裡：
“王經理，上課的事先不急。我這人對老師要求比較嚴苛，能不能先帶我看看各位老師的教學水平怎麼樣？我看看哪位老師的風格更適合我，再決定跟誰學。”
王經理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煙，臉上露出更真誠的笑容：“嗨，馬先生是懂行的！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咱們這兒主打的就是一個透明！”
他先帶著方緣來到第一間教室。裡面一位面色黢黑、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正在教學，打的是一階武技“碎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