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直播山貨市場
林產集市的紅磚地面透著歲月的滄桑，幾條蜿蜒的小道將攤位分割成不規則的區域。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山貨特有的清香，混雜著煙火氣息，構成了這個市場獨特的味道。
陳風操控著無人機，將這熱鬧的場景盡收眼底。鏡頭下，各色山貨琳琅滿目，攤主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瞧瞧這榛蘑，今早剛採的！”
“野生靈芝，老山貨了！”
“新鮮的松茸，便宜賣了！”
幾位穿軍裝的老人蹲在地上，煙霧繚繞間低聲交談。他們面前的攤位上堆著各色山貨，有人參、靈芝、松茸，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菜。
“老李，這人參怎麼賣？”一個戴著老式綠軍帽的老人掂量著手中的人參。
“你要就給你便宜點，一百八。”攤主眯著眼睛笑道，“咱哥幾個都是老相識了。”
不遠處，揹著竹簍的山民們正尋找合適的位置擺攤。他們臉上帶著風霜的痕跡，手上的繭子訴說著採藥人的辛勞。
這裡沒有繁文縟節，也不收取攤位費，純粹是趕山人們自發形成的交易場所。市場裡瀰漫著一種獨特的氛圍，既有商業氣息，又帶著幾分原始的淳樸。
陳風找了個空地停車，從後備箱搬出摺疊桌，將黃金蘑菇和鹿角擺上去。他的動作熟練而利索，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做買賣。
大黃安靜地趴在一旁，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偶爾有路過的狗，它也只是抬頭看一眼，然後繼續保持警戒。
“各位老鐵，看那邊。”陳風突然指著前方，眼中閃過一絲趣味。
無人機轉向，鏡頭裡出現一隻戴著嘴套的小梅花鹿，身上還穿著衣服，繫著遛狗繩。它的主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大爺，正悠閒地遛著這隻“寵物”。
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
“主播，這不是保護動物嗎？”
“抓起來！舉報！”
“這也太離譜了吧！”
“大爺這是違法行為啊！”
陳風看著彈幕，輕笑著解釋：“別激動，野生的梅花鹿確實是保護動物，但人工飼養的不是。東北這邊鹿舍多得是，養殖梅花鹿很常見。”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養鹿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有大院子可別想了。這玩意兒長大了可不是現在這麼可愛，力氣大得很，脾氣也倔。”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中年人走到攤位前，指著黃金蘑菇問道：“老闆，這蘑菇怎麼賣？”
“二十一斤。”陳風語氣堅定。
“貴了吧？”中年人皺眉，“市場裡一般不都十五嗎？”
“這是野生的，個頭大，品相好。”陳風拿起一朵蘑菇，“您看這個，傘蓋厚實，顏色純正，不講價。”
對方端詳片刻，掏出錢包：“那給我來一斤。”
陳風動作麻利地稱重灌袋，分毫不差。這時又來了幾個客人，紛紛詢問價格。
“主播，你這蘑菇真的是野生的嗎？”直播間有人問道。
“當然。”陳風一邊稱重一邊回答，“養殖的蘑菇個頭小，顏色也沒這麼好。再說了，我直播賣貨，要是弄虛作假，那不是砸自己招牌嗎？”
沒過多久，松黃菇和蔬菜都賣完了，只剩下那對鹿角。陳風正琢磨著怎麼處理，一個戴著大金鍊子、穿著貂絨坎肩的胖子晃悠了過來。
“老闆，這鹿角多少錢？”胖子摸著鹿角，眼中閃著精光。
“一千三，不講價。”
“成交！”胖子痛快地掏出錢，“我收藏這玩意兒，家裡有不少。”
收拾好攤位，陳風帶著大黃在市場裡轉悠起來。他一邊走一邊給直播間的網友介紹各種山貨。
“這是三支九葉草，補腎的。”他指著一堆綠色的草藥，“不過各位可別想歪了，這玩意兒主要是調理身體。”
“那邊是桑黃，可以泡茶喝，對身體有好處。”
“看那堆靈芝，都是普通貨色，真正的野生靈芝可遇不可求。”
“至於人參，嘿，現在市場上九成九都是養殖的，別被忽悠了。野山參貴得嚇人，一般人買不起。”
直播間的網友卻對三支九葉草產生了濃厚興趣。
【主播，這玩意兒真的管用嗎？】
【在哪能買到？求推薦！】
【主播開個店吧，我要買！】
【求連結！】
陳風哭笑不得：“效果嘛，跟生蠔韭菜差不多，量力而行啊各位。再說了，這種東西也不是人人都適合。”
市場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各種方言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獨特的市井畫卷。陳風看著這熟悉的一切，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突然，大黃警覺地豎起耳朵，朝一個方向低吼。陳風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偷拍什麼。
“走，咱們去看看。”陳風輕聲對大黃說。
他們悄悄跟了上去，發現那人正在偷拍一些珍貴的野生藥材。這種行為在林產集市是大忌，因為有些不法分子會根據照片來確定藥材的產地。
陳風皺了皺眉，正準備上前制止，那人卻突然轉身，與他打了個照面。對方顯然沒想到會被發現，慌亂中轉身就跑。
“站住！”陳風喊道。
大黃立刻追了上去，但那人鑽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算了。”陳風拍了拍大黃的頭，“下次注意點就是。”
回到攤位，陳風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時，一個老山貨販子走過來，遞給他一支菸。
“小風啊，”老人吐著菸圈說，“最近山裡不太平，你去採藥的時候多加小心。”
陳風接過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陳風騎著三輪車，載著大黃在林產集市裡穿梭。市場里人聲鼎沸，南來北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
“老闆，這野豬肉怎麼賣？”
“一百二一斤，都是新鮮的！”
“這也太貴了吧？八十，八十我就要了。”
“您瞧瞧這肉質，這可是純野生的，一分錢一分貨啊！”
陳風推著三輪車慢悠悠地走著，耳邊不時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市場裡瀰漫著各種氣味，有剛宰殺的野味散發出的血腥味，也有各種山珍野味混雜的獨特香氣。
“南方掙錢北方花”這句話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南方來的老闆出手闊綽，讓本地人賺得盆滿缽滿。陳風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感嘆這林產集市的繁榮。
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梅花鹿突然吸引了陳風的目光。小鹿眼神怯生生的，四肢纖細，身上的斑點格外顯眼。陳風蹲下身，隔著籠子輕輕撫摸著這個小傢伙。
“這麼可愛的小東西，長大後居然能比人還高。”陳風喃喃自語。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沸騰起來。
【這梅花鹿也太萌了吧！想養一隻！】
【主播快給它買下來吧！】
【我們這邊養這個要被抓的，東北就是牛，連老虎都敢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