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逢與身份
準備好金銀和好酒，柳月芙帶著姜豆蔻坐車去縣衙。
“豆蔻，據我所知，這縣太爺一向不管事，怎會查到你們家？”
姜豆蔻冷靜道：“可能有人告訴他，我家有錢吧？”
“若是這個原因，只要把錢給了他即可。”
柳月芙看著姜豆蔻的側臉，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就怕他要的不只是錢財。”
姜豆蔻不解道：“什麼意思？”
“你們家跟花容齋的生意，知道的人有多少？我怕他還要珍珠膏的方子，以及你的花圃。”
沒有勢力的商人便是如此，柳月芙接手家中生意多年，每年都要給縣太爺一大筆銀錢，這才得以安穩度日。
姜豆蔻皺眉道：“就沒有律法嗎？”
柳月芙很無奈，“律法是用來約束我們平民百姓的。”
“能不能去省城告他？”
“咱們無權無勢，也沒有功名在身，越一級告狀要滾釘板，更別說是告一個縣令……官官相護，這可不是一句空話。若花容齋的少東家在，還能請他幫幫忙。”
聽到這，姜豆蔻已經動了殺心。
寒風吹起車簾，擦肩而過的馬車忽而停了下來。
駕車的小昭回頭對車裡的人說：“公子，姑奶奶在那輛車裡。”
看書的龍君珩抬眼道：“是麼？”
“公子，我看得真真的，板著個臉像是要去殺人。要不要去問一下？”
“不必。”
小昭只好繼續駕車，還說：“公子，萬一姑奶奶被欺負了呢？”
龍君珩淡道：“她武藝高強，誰能欺負她？”
“這可不好說，要不還是問一下吧？”
垂眸思索了一會，龍君珩放下書道：“轉頭。”
小昭笑著應下：“得嘞！”
馬車停在縣衙側門。
姜豆蔻跟柳月芙下車，小桃前去敲門。
一個捕快開門，不耐煩道：“誰啊？”
柳月芙拿了一錠銀子遞過去，微笑道：“大人，我們來探監，麻煩行個方便。”
瞧見銀子，那捕快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喲，兩位小姐是想看誰？”
“大人，不知今日上午抓來的一家關在哪？”
聽完，捕快的視線在柳月芙和姜豆蔻身上轉悠了一圈，對姜豆蔻道：“哦……那一家子非法行醫的人啊？縣太爺有令，誰也不能探視。要贖人的話，每人一萬兩金。”
“一萬兩金一人？”
這個價格把柳月芙都嚇到了，“能否告知是何原因？”
“哪裡來的這麼多話？反正不給錢就不放人。”
捕快意味深長的笑著說：“天冷，姑娘還是回去多籌點錢。兩個男的還好，那三個女的，還有一個小的，也不知能不能捱過今夜。”
姜豆蔻捏緊了拳頭。
說完，捕快便又關上了門。
“豆蔻……”
柳月芙憂心忡忡的看著姜豆蔻。
若每人一萬兩銀子，他們家也是可以勉強把人保出來。
但一萬兩金子……
柳月芙道：“實在不行，先把小孩保出來。”
挨不過今晚……也不知是不是動了刑。
但看著姜豆蔻這模樣，柳月芙不敢說出這個猜測，怕她砸了縣衙。
小昭看了一會，皺眉道：“公子，這是縣衙外……姑奶奶的家人不會被抓了吧？”
從窗外看見情況的龍君珩下了車。
姜豆蔻一抬頭便瞧見站在不遠處的龍君珩，明明是一身素雅的衣裳，卻依舊是那麼顯眼的存在。
不過，她只是微微一愣，又很快移開視線，裝作沒看到。
“我們去花容齋問問。他們想要珍珠膏和花圃，觸動了花容齋的利益，許公子不會不管。”
哪怕許湘睿沒回，她也能借錢把家人贖回來。
柳月芙見龍君珩在看著這邊，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那認識的只能是姜豆蔻。
可她看姜豆蔻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便也沒問，“好。”
第一次被姜豆蔻無視，看她們要上車離開，龍君珩上前開口問：“豆蔻姑娘為何在此？”
四個護衛很覺得奇怪。
這還是姜豆蔻嗎？
姜豆蔻不想理會龍君珩，可又想起家裡人還在牢裡，許湘睿那邊也不知道會不會幫忙，便深吸了一口氣，停下腳步道：“我家裡人被抓來了縣衙，蕭公子……不對，龍公子認不認識什麼大官能把他們撈出來？實在不行，借我幾萬兩金子也行。”
從頭聽到尾的柳月芙一愣。
龍公子？
是她想的那個“龍”嗎？
講真，四個護衛有點驚訝。
他們家公子把真名告訴姜豆蔻，而姜豆蔻還問公子認不認識大官？
這讓他們懷疑姜豆蔻是不是龍國的人。
龍君珩問：“縣衙為何要抓豆蔻姑娘的家人？”
姜豆蔻不耐煩道：“你就說認不認識，或者借不借錢。”
看出她的煩亂，龍君珩微微頷首道：“小昭，敲鼓問問。”
“……問有什麼用？”
姜豆蔻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有官職？”
龍君珩想了想說：“算是吧。”
姜豆蔻：“……”
什麼叫算是？
龍君珩又道：“幾分薄面，還是會給的。”
聞言，柳月芙恭敬的淺笑道：“那便多謝公子。”
看來她沒聽錯，這人確實是姓龍。
姜豆蔻半信半疑，跟著去縣衙前門。
兩個捕快煩躁的開啟大門。
“誰在敲鼓？”
瞧見門口那一行人，其中一個捕快道：“先把狀子留下，過兩日再來。”
龍君珩溫聲道：“敲鼓既是有冤情，按本國律法，縣令應先升堂詢問，而非索要狀書。”
見龍君珩的穿著非比尋常，另一個捕快說：“諸位稍等，我們先去問問。”
“有勞。”
看那倆捕快去叫人，姜豆蔻抬眼看龍君珩，問：“你還背過法律？”
龍君珩謙虛道：“略知一二。”
四個護衛：“……”
不止知道，還參與過修訂，這是能說的嗎？
而姜豆蔻心想，她也要買幾本歷史書和律法背一下，以免只知道一點，都不懂如何反擊。
縣太爺吃完午飯，正摟著一個美嬌娘睡午覺，聽捕快來報，嘖了一聲，“大人物怎麼會來我們這小縣城？你眼花了吧？”
“大人，小人見那位公子像是從都城來的，萬一真是誰家的公子，恐怕對大人不利。若不是，他穿的那麼好，家裡肯定有不少銀錢，倒是又能撈上一筆。”
聽完，縣太爺想了下，覺得有點道理，便起身穿上官服，打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