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這地方怎麼可能是越天境能扛得住的……”獸紋震撼道，“要麼撐不住就別撐了，退回去一陣休息一下吧……”
楚運的身子無比虛弱，，骨骼崩裂與癒合的聲響不斷，身軀開裂閃爍著暗紅色的熒光是結痂重新破裂的狂歡。
原本的一些暗傷已經讓他的全身修為開始逸散，他擁有的所謂的天之景不過是曇花一現。
“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連楚運都覺得恍惚，這種力量太過可怕，甚至有些莫名的無奈，他太弱了，竟然連門的那一頭都走不到。
離他進入此地，已經過去了九日。
他只是前進了百米，越往深處去壓力越大。
每一次跨步，都是全身的淬鍊，甚至是在叩問他的心靈。
“這一切都值得嗎？”
這聲音彷彿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迴響，不知是誰在與他說話。
龍紋分身一直在沉睡，當初他就應該留一道身軀在玄宇介面，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異變。
但現在他的力量很微弱，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時會閉上眼睛。
楚運只能強撐著，咬牙，不敢放鬆分毫。
秩序神殿之中，兩位存在隨意評論著：“此子有瘋魔的趨勢。”
“確實，我秩序神殿無法認同這樣的修士。”
他們其實已經被楚運的堅定打動。
哪怕楚運的資質確實不入他們的眼，但以越天境之軀硬撐到現在，還一直在往前走，這等品質足以成為末等的秩序使者。
別看只是末等的秩序使者，這可是超脫於時代的神秘組織，所擁有的傳承與強者絕對是最恐怖的一類！
但當他們查探時，其實有些失望。
“他……並不純粹，守護秩序若是被一些外在的東西影響，後患無窮。”
兩位存在原本都已經起身，卻只能輕輕一嘆重新坐下。
“時也，命也……”
他們為楚運感到惋惜時，楚運依舊選擇向前一步。
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靈在被洗禮，一股暴虐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升起又幻滅，不斷反覆。
他的肉體已經殘破，甚至沒人敢相信這具血人還活著。
傷口不斷結痂、開裂，可哪怕如此痛苦也不能放棄，他在硬抗，完全不選擇順應秩序神殿的力量。
趴下、站起，再一次趴下，再一次站起。
心中那聲拷問越來越重：“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楚運不想給出答案，只因他本就知道答案。
“轟隆~！”
一道神雷落在他的前方，像是警告他不要再繼續。
可楚運不去理會，暗紅色的血痂早已將他的身軀包裹，他的腦海中只有前行。
彷彿身體的痛苦加劇，才能撫平他的內心。
“你問這一切值得嗎…”
“誰管它值不值，你把這一切當做生意嗎？！”
“一些情感，難道只能用價值來衡量嗎？！”
他的目光看向前方，那神殿好像從未想讓他進去。
楚運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人推著他，轉頭看去是一顆早已望不到的蔚藍星球。
“末法…”
這一聲似是嘆息從亙古傳來，像是無數灰燼的復燃，在這一刻照亮了他瘋狂的臉龐。
“去吧，去做你認為對的事。”
一個個臉龐出現，那早已被撫平的記憶湧現。
是父母，是兒時，站在幼兒園門口伸長脖子的張望。
是同學，是情開初犢時，在日記本上不肯擦去的名字。
是壓抑，是步入下一場未知的旅途時，面對空蕩房間的熟悉感。
他本該平靜地過完他普通的一生，跟大部分藍星人一樣，直到他看見那血雨，看到自己原先的故鄉。
“我先是藍星人，再是玄宇介面寒城的楚運……”
獸紋也被這句話驚呆：藍星人？
無數大膽的猜測湧現，卻壓在心底。
可不知不覺中，楚運已站在了秩序神殿的大門前。
兩位存在皆是茫然起身，楚運沒有動，是神殿自己動了！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神殿的意志感受到了這孩子的想法？”
“可…這不可能。他不應該，他的資質，他的信心，都不可能啊！為什麼？”
楚運在他們兩個不解的目光中跨入大門之中。
“竟然只是入門便給予了他秩序使者的位階嗎……”
秩序使者雖說是秩序神殿中最弱的位階，但楚運只是個越天境啊！
哪怕是誤入此地，一般都是等到突破大帝成就大道境後才授予位階的。
畢竟不成就大道便無法超脫時間，更別說來到秩序神殿了。
楚運現在的情況，明顯是秩序神殿格外偏愛的結果。
兩位存在相視一眼，眼中都帶著不理解。
但他們已是主宰之境，對於這樣一個後輩哪怕覺得不妥，也不會流露出什麼東西。
“既然已經進門，那以後便是一家人了。”
一位存在率先開口，楚運這才回過神，看向那渾身籠罩在迷霧中的大能，只覺得刺眼無比，眼角的餘光都沒辦法去看他。
“沒辦法，小兄弟你的境界還是太低了一點。若是我們不籠罩在迷霧中，你可能會因為看了我們一眼而死去，確實是沒有辦法……”
“確實是如此，我等超脫於時代，皆是主宰之境，不達主宰之境若是見到了我們，便會被你所處的時代抹去痕跡。”
楚運點頭：“多謝兩位前輩解惑。”
他們竟然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宰，只是先前的那位主宰靈神…恐怕也不是真面目示人，但這兩位主宰明顯比靈神恐怖多了，光是氣息就比靈神嚇人。
“我們知道你在想什麼，靈神小弟是最近才突破主宰之境的，並未達成他自身的圓滿，所以他才能與你接洽。”
“我們二人是無法與普通生命接洽的，因此常年居住於此地。”
他們其實沒有告訴楚運，他們居住於此地是因為馬上要達到突破的界限了，再出去便會造成無數介面的動盪，故而只能待在這。
兩位高高在上的主宰一點都沒有架子，甚至言語之間楚運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勢好了七七八八，甚至一些暗算都已經徹底消失了。
替楚運療傷的那位主宰其實心中暗驚：這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哪怕是從孃胎裡就開始打架，也不可能有這種程度的暗傷啊……
“多謝前輩治療。”楚運恭敬一拜，但他沒辦法直視，只能一直看著地上。
那主宰笑道：“無妨，不過舉手之勞，這秩序神殿有數百個時代沒有越天境的天驕踏入了，你來了，倒是個意外之喜，哈哈哈哈。”
他們都已經活得太久了，甚至流落在外的血脈都不知道傳承到哪了，哪還有什麼感情。
而這秩序神殿的成員，則更像他們的家人。
“這秩序神殿由遠古大能創造，是穩定一切天地的秩序神物之一，裡面存在諸多的傳承，而我們這些成員也可以收下成員。”
“只不過，我們收來的成員並不是核心人員，唯有透過秩序神殿的認可，才算是正式成員，而你現在便已經是正式成員了。”
“你現在的位階便是秩序使者。”
楚運疑惑：“秩序使者？”
主宰輕輕道：“秩序使者便可以行使秩序的力量，這是凌駕於天地之地的偉力之一，但修習起來異常艱難，所以才會有神殿進門的考核，天資不夠哪怕功法送你，你也學不會。”
“擁有秩序之力後，你便可以憑藉它可以遨遊世界，甚至是時代。不過這些都是得你成為主宰之後才能辦到的。若是你現在去到某一個時代，以你現在的境界，恐怕瞬間便會灰飛煙滅。”
“小兄弟，先穿件衣服吧，這一本功法為《凝靈成衣》是一位絕對的大能傳下的功法，只要你不死，衣服便不會灰飛煙滅。”
楚運一驚，竟然還有這等功法？！
要知道，他們這些修士打架時永遠是衣不蔽體的，所以女性修士一般都會花大價錢去定製耐耗的衣物，否則打個架也太離譜了。
但一般的糙漢子都無所謂，打完再穿身衣服便是，誰還管你風度翩翩啊，性命攸關的對敵可不是鬧著玩的，誰還管什麼衣服啊！
這也是一些大族女子只修境界，不修戰法的根源，畢竟實在是不雅觀……
所以像楚運這種不打近戰的劍修便會成為女子追捧的物件，畢竟看著養眼啊！
可這《凝靈成衣》完全沒有什麼限制，甚至可以想穿什麼款式都可以，只需要耗費一點點靈氣維持著！
楚運連忙感謝，這兩位主宰也不知怎麼的，笑的還挺開心。
“從這裡出發，神殿內部才是好東西遍地，當然，都是需要付出等額的代價的，一些試煉你估計是沒辦法闖的，畢竟最低的難度也是頂尖大道境的水準。”
楚運問道：“大道境？”
那主宰差點笑出聲，便解釋道：“能進這的越天境，哪個不能越階斬敵，你覺得這大道境的水準是什麼層次？”
楚運這才熄了心思，他連進門都這麼困難，看來自己在這兩位主宰眼裡，還不算特別厲害的越天境。
“但是功法傳承處你可以去嘗試，那裡有一萬個階梯，與自身境界無關，只談道心。你既然道心有損，那邊應該於你有益。”
這位主宰也是直言不諱，但其他的指點他都沒有說，畢竟秩序神殿認可了此人，甚至選擇破例，那其他的便不用他說什麼，神殿自會降下合適的考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