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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將軍不會欺負姑娘吧?

小二上菜。

其他色香味俱全,唯有中間一道用蓋子蓋上的菜。

想來就是那道黴豆腐了。

顧映真掀開蓋子。

明姝被一股臭氣襲擊,差點含淚暈過去。

連忙捂住口鼻:“不,不成。”

弱小,可憐,又無助。

顧映真執筷,歡快地說:“阿姝你嚐嚐,這真是不錯。”

炸得金黃油亮的,可也難掩那股子難聞的臭味。

顧映真連著吃了兩塊,才停下。

“阿姝。”

“我不行。”明姝搖頭。

明姝求救的眼神落在管婉身上。

可下一瞬就見管婉也執起銀筷伸向了最中間的那道菜。

然後放入口中。

明姝楚楚可憐,萬般無助。

管婉擦了擦嘴角。

“阿姝當真可以嚐嚐,味道極好。”

“我……”

“誒,總得嘗過才能說不行。”

顧映真想著到底是明姝第一次吃,所以用公筷找了塊邊角上的。

已是最小的了。

放到明姝面前的碟子中。

明姝苦大仇深地盯著那塊黴豆腐。

吃或是不吃。

難以抉擇。

管婉臉上掛著真誠的笑:“若不是真的好吃,我們也不會特意叫你嚐嚐。”

明姝,信了。

鬆開了捂著口鼻的手,卻是屏著呼吸地,飛快地將黴豆腐送入口中。

本以為會是直衝頭頂的臭味,卻是沒啥臭味。

再細細嚼了兩口。

尚能接受。

顧映真彎了眉眼:“是吧,我可不會故意害你,許是你第一回吃,多吃幾回你就會愛上了。”

她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明姝也漸漸接受了這個味道,桌上的菜也絲毫不被黴豆腐影響了香味。

用完膳後,初翠進來。

“姑娘,夫人讓你快些回去。”

顧映真不滿地嘟囔:“可說了什麼事?”

“不曾。”

可顧映真也不敢真的不聽,只好歉意告辭離去。

管婉與明姝又坐了一會,也相繼回府。

棠梨的鼻尖聳動:“姑娘,婢子怎麼好似聞到了一股子味。”

明姝的腳一頓:“什麼味?”

“就……夜香的味道。”

明姝差點摔了。

棠梨伸手扶住:“姑娘小心。”

越靠近明姝那股味越重。

棠梨儘可能委婉道:“姑娘,是不是踩到狗屎了?”

雖然那股子味不是從鞋底傳來的。

可棠梨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懷疑明姝是吃了。

明姝腳下一個趔趄:“走走走。”

明姝第一次這麼急切地想回院子沐浴,換身衣裙。

可更讓人絕望的是。

明姝的馬車停下時,正好聽到晏巍在吩咐什麼。

明姝就這樣默默地坐著。

根本不敢出去。

棠梨在上馬車後見到了元容的眼神示意,就知道自己是誤會自家姑娘了。

這會正心虛著,見明姝不動,也不敢催。

晏巍是瞧見了的,許久不見馬車上的人下來,就知他無意隱瞞的事被戳破了。

倒也沒有過去。

只是轉身去了書房。

明姝聽到動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最怕表哥到馬車跟前來,讓她下馬車。

那才是真真丟了臉面。

明姝磨磨蹭蹭的,又過了一會,才在元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疾步朝錦蘭院去。

她要,沐浴更衣!

在府門口遇上表哥是她不曾預料到的,可好在她保住了形象。

明姝痛痛快快地用香胰子將那一身的味洗去,青絲也洗乾淨了,才換了套衣裙出來。

棠梨拿了帕子來為明姝絞發。

“姑娘等會可還要出院子?”

“嗯。”

“那婢子去小廚房火爐來。”

元容接過棠梨的活。

問:“姑娘等會要去何處?”

明姝沉默。

她啊,要去討個說法。

元容不死心,繼續道:“將軍才回府,想來不會出去了。”

“你怎知我要去找表哥?”

元容“啊”了聲,很快反應過來:“這府中就姑娘和將軍兩個主子,姑娘不是找將軍,找其他人婢子就能帶來。”

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棠梨端來了火爐。

用的銀霜碳,沒有煙氣,蓋上特製的銅蓋,正好能烘乾一頭的烏髮。

弄完了這些,棠梨就給明姝挽了個簡單的髮髻。

明姝問了下人晏巍在何處,得知是在書房後,明姝就直接過去了。

元容為將軍捏了一把汗。

姑娘看起來沒有生氣,可那藏在平靜之下的波濤,但願將軍能撫平。

明姝心中很是不平靜。

確然,她是寄人籬下,無依無靠,可她的婚事怎麼也不過問她呢?

雖然,雖然她定然是會同意的。

晏巍對她不知何時有的想法,還有往前種種,都在明姝心中過了一遍。

手心沁出的汗染溼了帕子,明姝又換了一張。

等到了書房門口,明姝又後悔了。

表哥這麼做,自然有表哥的道理。

段倉不知從何處出來:“表姑娘,將軍請。”

晏巍早猜到明姝赴約後就會知道外面傳言的事,是以特意在書房等著她前來。

可一個時辰過去了。

才聽到書房外的動靜。

比他想的慢了些,也不礙事。

元容也想跟著進去,被段倉攔了下來:“將軍只讓表姑娘一人進去。”

元容皺眉,嘀咕:“將軍不會欺負姑娘吧?”

到底在婚事上,女子吃虧些。

將軍活該多容忍一些。

明姝強裝鎮定,還掐了一把手心,如往常一般行禮問安:“表哥安。”

晏巍停筆,放下。

“表妹坐。”

明姝尋了個離得最遠的位置坐下。

晏巍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不施粉黛,面容秀致,眉如遠山,眼似秋波。

再觀她一身青色長裙曳地,晏巍的眼動了動,注意到明姝是回院子換了身衣裙,早時並不是這一身。

明姝只覺書房氛圍奇怪,於是開門見山:“表哥可知外面的傳言。”

晏巍落下一個字:“知。”

明姝咬了下唇瓣,問:“那表哥就沒有什麼想與我說的麼?”

“外面的傳言無外乎就兩個字,做戲。表妹既然隨我來了雲京,那想來是知道聖上有意召回未婚的鎮將是為何事。”

明姝這才將傳言與他們回雲京的事聯絡在一起。

可不妨礙她震驚地睜圓了眼。

那雙純淨的眸子裡映著一個人,把剛起波瀾的湖面忽而平息了。

“那,那表哥為何不曾與我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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