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步一步掉入陷阱的軒梓文!
一夜無話,晨曦透過窗紗,在被褥上灑下細碎的熔光。
君天啟原本還賴在被窩裡,懷裡抱著軟乎乎的冰帝抱枕,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存。
他還想再眯一會兒,把這愜意的清晨徹底消磨過去。
可下一秒,一個念頭突然竄進腦海:
不對!
還有某個人,不,是還有個人還在封神臺裡關著呢!
至於那個南宮碗,還有聖靈教的那群邪魂師?
在君天啟眼裡,他們連“人”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群能使喚的免費勞動力,死活根本無關緊要。
真正讓他記掛的,是被他扔進封神臺的軒梓文。
君天啟輕輕拍了拍冰帝的翹臀,試圖把懷裡的人兒叫醒,昨夜裡兩人玩得太過盡興了,此刻的冰帝眼尾還帶著幾分未褪的潮紅,眼神蒙著層淡淡的睏意,顯然還沒睡夠。
可她並沒有睜開眼,反而像只尋求溫暖的小獸,往君天啟懷裡更深處鑽了鑽,鼻尖蹭過他的胸膛,傳來沙啞卻軟得發糯的聲音:
“天啟,怎麼了嘛……再讓人家多睡一會好不好?昨晚都賴你,把我折騰得那麼累,我現在還……”
話只說了半句,聲音就漸漸低了下去,懷裡的小身影呼吸重新變得平穩,冰帝又沉沉睡了過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顯然是累極了。
君天啟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無奈地笑了笑,心底那點記掛瞬間被溫存取代:
罷了,只能再苦一苦軒梓文了。
至於封神臺裡的軒梓文?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安慰”:
都關了那麼多天了,以他接近封號鬥羅的修為,應該餓不死吧?
這樣想著,君天啟也漸漸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
上午十點。
君天啟率先睜開眼,身旁的冰帝也悠悠轉醒,眼睫輕顫著。
“冰兒老婆,早上好啊~”
冰帝衝著他甜甜一笑,眼底沒有任何雜質,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
“嗯,早上好,老公~”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仰起頭問道:
“對了,天啟,早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來著?之前好像想叫我來著。”
君天啟摸了摸下巴,笑著解釋著: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咱們從日月帝國逮來的那個軒梓文,現在還關在封神臺裡,我就是想看看他死了沒。而且之後要放他出來做事,還得仰仗冰兒你幫忙呢,嘻嘻~”
一聽到能幫上君天啟的忙,冰帝瞬間來神。
她一把拉著君天啟的手,催促著下床:
“天啟,那咱們動作快些!畢竟他是要教孩子們魂導器知識的老師,可不能懈怠了!”
雖說軒梓文是他倆強行擄來的,但冰帝打心底相信,君天啟一定有辦法說服他,讓他心甘情願地留在天啟學院,給孩子們教授魂導器相關的知識。
二人並肩款步來到庭院,君天啟抬手,掌心託著一個外形酷似老罈子的器物,正是封神臺。
隨著他指尖魂力微動,封神臺表面泛起一層淡藍色的光暈,下一刻,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庭院中:
一道是被凍成冰雕的南宮碗,另一道則是軒梓文,他瘦得只剩皮包骨,渾身凍得瑟瑟發抖,卻還勉強維持著人形,模樣悽慘至極。
君天啟眼疾手快,隨手一揮,便將南宮碗的冰雕收回了封神臺,只留下軒梓文一人在原地。
“軒梓文?”
君天啟開口,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軒梓文緩緩抬起頭,那張乾枯的臉上毫無血色。
當他看清眼前二人時,原本黯淡的眼瞳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眼底瞬間佈滿了刻骨的恨意,就是這兩個人!
就是他們把自己擄到這裡,還當著自己的面,把他的學生全部殺死!
尤其是那個十來歲的黑髮男孩君天啟,竟將他最在意的學生橘子,真正意義上物理千刀萬剮!
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根本不是人!
他死死咬著牙,嘴唇都快咬破了,卻始終沒有回答二人的任何問題,連一個眼神都不願多給。
君天啟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神裡多了幾分玩味:
“怎麼?打算當死人?不說話?”
看來,軒梓文這小子,還真是不識時務啊!
既然軟的不吃,那看來得給你好好“洗個腦”,讓你認清現在的處境了。
君天啟向前一步,目光如刀,直直刺向軒梓文:
“軒梓文,你祖籍天魂帝國,卻轉頭加入日月帝國,成了孔德明那老東西的得意弟子。你發明的全地形自走魂導炮臺,被日月的魂導師軍團廣泛使用,把原鬥羅三國的防線衝得千瘡百孔,多少士兵死在那炮臺之下?多少家庭因為戰亂流離失所?尤其是‘我們’的故土天魂帝國,受的損失最嚴重!你說,這筆血賬該怎麼算?”
他在心裡冷笑:
這天魂帝國遲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提前預支一下歸屬權,有毛病嗎?沒毛病!
軒梓文猛地低下頭,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
君天啟的話像重錘一般,狠狠砸在他心上,很想忽略此話,但這句話有如魔力一般,一直都在自己腦海裡迴盪著。
他怎麼會不知道?
自從將魂導炮臺技術交給明德堂,他就猜到了結果:
能制衡十萬年魂獸、無視地形的魂導器,一旦用作軍事武器,對其他國家就是壓倒性的碾壓。
前線的戰報他偷偷看過,那些冰冷的數字背後,是無數天魂同胞的性命,是無數家庭的破碎。
深深的懊悔與自責像藤蔓,死死纏繞住他的心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可君天啟根本不給他人自責的時間,聲音陡然拔高,滿是“憤怒”,彷彿在看一個死不悔改的犯人:
“怎麼?你還在心疼你那幾個學生?你對那幾個日月人,難道還真有什麼師徒情分?!日月人殺了我天魂多少同胞?千千萬!我殺你幾個學生,算得了什麼?”
他上前一步,俯身盯著軒梓文的眼睛,語氣帶著刺骨的嘲諷:
“軒梓文,你不妨好好想想,要是我沒殺他們,你把他們培養成才,他們日後加入日月前線,拿著你教的技術,繼續殺我天魂的人。萬一他們活捉了我們天魂的某個小將軍,當著人家的面說‘我師承軒梓文’,而那小將軍又認識你,你猜他心裡會有多絕望?我這是在幫你!幫你斬斷孔德明那老東西用來困住你的牽絆!”
“還有,你真以為你師父對你是真心的?他不過是看中了你魂導器的天賦,把你當工具罷了!”
君天啟的聲音像帶刺一般,句句紮在軒梓文的痛處,
“你自己想想,你身上的九級魂導器,哪一件不是你自己研發的?孔德明要是真疼你,怎麼不把他的日月神光罩給你防身?你師兄鏡紅塵,怎麼不把他的紅塵眷戀留給你?呵呵,你們所謂的師徒情、師兄弟情,在我眼裡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利用!”
軒梓文字就是科研人員,不善言辭,還愛鑽牛角尖。
君天啟這番連珠炮似的質問,像一把榔頭,砸開了他心中懷疑的缺口。
那點懷疑一旦冒頭,就被他自己不斷放大,到最後甚至開始左右互搏,越想越覺得君天啟說的是真的,師父和師兄,或許真的只是在利用他!
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是他!
都是他的錯!
是他的魂導器天賦,間接害死了無數同胞!
他罪孽深重!
君天啟見他心理防線已然崩潰,語氣稍稍放緩,適時丟擲“甜棗”:
“軒梓文!你現在懊悔有什麼用?你這樣對得起那些慘死沙場的天魂同胞嗎?還好,現在局勢還不算晚,天魂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
他站直身體,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奉天魂皇帝陛下(君天啟)的密令,在龍城秘密創辦天啟學院,就是為了培養絕世天才,日後投入戰場,刺殺日月的掌權者。現在,我們需要你的魂導技術,需要你用畢生所學,教我的學生,你願意嗎?”
這番話像伊甸園裡老蛇的誘惑,精準擊中了軒梓文的軟肋。
他猛地抬頭,眼裡滿是渴求與急不可耐,原來他對天魂還有用!
他還能彌補自己的過錯!
君天啟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伸手虛扶一把:
“別急啊,軒牢弟,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一旁的冰帝看著這一幕,悄悄鬆了口氣,雖然覺得自己沒幫到什麼忙,原本還以為要幫著震懾軒梓文,沒想到君天啟三言兩語就擊潰了軒梓文的心理防線。
她在心裡偷偷誇讚:
自家老公真棒,這嘴巴不管是對別人講道理,還是對自己說情話,都這麼厲害!
冰帝仍是緊緊盯著軒梓文,眼神裡滿是警惕,怕就怕這小子只是表面服軟,心裡還藏著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