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他的擔憂
“你跟了顧成那麼久，看起來毫無所獲。”
“那個人實在是太難接觸了，如若不是這樣，我定然已經得到了很多訊息……”
完顏伯宏看她一眼，並不是很想聽她這些狡辯的話語：“不管你面對的是怎樣的人，都應該得到我想要的訊息，如若不然，我給你銀子有何用？”
申媛靜默下來，她和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應該是最正常的僱傭與被僱傭的關係，她不應該有太多的奢望和亂七八糟的想法。
“民婦知道了。”
完顏伯宏揮手，手下的人將申媛帶了下去。他心煩的很，整個皇城，每日進來的人數不勝數，身份可疑的自然也不少，特殊的也不止顧成一個。而他之所以會最想要拿顧成當作目標調查，是因為覺得蘇靈對他也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如果蘇靈對他只是普通，那他也不會……
想到這，他禁不住蹙眉。即使失憶，也應當有直覺的吧，但蘇靈除了對顧成的戲法念念不忘，但卻從未提起過他這個人如何。
越想他心中越亂，越加不知道自己該從何去調查。
最終，屋外的人聽到屋內傳來的巨響，只能默不作聲的聽著，然後等聲音平息之後，進去收拾東西。
自從那叫蘇靈的姑娘來了之後，殿下扔東西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
李承顧在某天去見李曦兒的時候，約在了他們的成衣鋪。
如今鋪子已經開起來一段時間了，人也還挺多的，和之前秦雅在秦國的生意不相上下。
李曦兒為了迎合完顏國人穿衣的風格，研究了不少他們的服飾，然後又在那上面加以改變，做了不少新款式的衣服出來，這和之前完顏國千篇一律的服裝就有不同了。偏偏是這樣，更加能勾起完顏國人的好奇與購買慾。
這幾日街上穿不同服飾的人也漸漸多起來了，而李承顧站在店鋪內，也僅僅是作為一個購買衣服的人。
李曦兒在櫃檯前見到他，往前走了幾步：“不知先生想要買哪一種衣服？”
“適合習武之人穿的。”
李承顧左右打量了一番，這地方還當真挺適合李曦兒他們的，至少看起來很舒服。
李曦兒看了看李承顧，然後帶他往裡面走：“那先生請隨我來。”
李承顧跟著她走進去，李曦兒帶著他到了一個小間，然後將外面的人關上。
“爹，情況如何？”
李承顧大致將自己的現狀和他們講了一下，李曦兒和伊合兩人如今在這其實是安全的，因為完顏伯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行蹤，反倒是李承顧被他盯上了。
“那孃親現在依舊沒有記憶？”
“嗯，估計她現在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完顏伯宏告訴她的。”
這是李承顧自己推斷出來的，因為上幾次和秦雅的接觸稍微多了以後，李承顧發現她為人處事的辦法有些轉變，不再是像之前一樣，他覺得這其中或許有那完顏伯宏的不少功勞。
他蹙眉看了看李曦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想起我們了。”
“彆著急，我們如今慢慢在這皇城站穩腳跟，可以找到機會的。”
李承顧眉眼更加失落：“我擔心的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完顏伯宏騙著成婚了。”
他抬手捂住臉，秦雅對完顏伯宏的信任日益增長，或許不知道哪一天，兩人就真的成婚了，那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李曦兒和伊合兩人都安靜下來，現在不管是什麼安慰的話說出口，都有些傷人了。
李承顧站起身：“罷了，我也就是過來看看你們，不能久留，先走了。”
他起身出去，手中拿著一套衣服。
說實話，現在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觸到秦雅的人，李曦兒和伊合在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和秦雅有接觸，所有的希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
上一批來完顏國的人被攔截，真正進來的就只有他們三人，就算是想在完顏國發展勢力也是難上加難，只能等著他的人手逐漸到達完顏國之後再做打算。
不光是完顏伯宏焦頭爛額，李承顧也沒好到哪裡去，兩個人都在互相防備，都在擔心對方會對秦雅做些什麼。
他回到武館，孩子們已經乖乖的在等著他了。
妞妞站在人群中很是起眼，唯一一個女孩子如今已經成了武館中的小霸王，男孩子們都讓著寵著，妞妞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作威作福了。
李承顧走上前去挨個拍拍他們腦袋：“該練什麼就自己練，我等會再過來看你們。”
“是，師父！”
孩子們整齊的排列成隊形開始練習，妞妞還有一部分心思放在李承顧身上。
這段時間在武館，她和裡面的人相處的很好，和顧師父也相處的很好，他不會因為自己是女孩子就有什麼特殊的待遇，但卻也會因為她是女孩子，在訓練之後悄悄給她一小塊糖果，說是給她補充力量。
妞妞哪裡不知道顧成是照顧她？她從小跟著申媛，受了不少冷眼，她也見過不少來給申媛獻殷勤的人，她懂事的比別的孩子都要早很多。
和顧成接觸之後，她就知道顧成和剩下孃親認識的那些男人是不一樣的，他是正直的，不會用一種噁心的眼神看著孃親，也會很溫柔的對待自己。可孃親讓她監視顧成，從一開始她會告訴申媛顧成每天做了什麼，但是後來的幾日就不怎麼願意說了，顯然申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即使想責怪妞妞也說不出口。
某天她去武館的時候，一次性將習武的銀子都給清了。
李承顧看到還有幾分震驚：“不是說沒有銀子？我也不著急。你若是手頭不寬裕，可以再等等。”
“不是的，我現在有銀子了。”
申媛淡笑著，但那笑容卻有幾分勉強。
李承顧蹙眉，感覺到幾分不對勁：“你還是先拿回去吧，我這邊真的不著急。”
妞妞看著申媛，眼神幾分木訥，她和孃親那麼多年，自然清楚申媛什麼時候是真實表現，而什麼時候是做戲。比如現在。
她擰起眉頭，秀氣的臉蹙成了一團：“孃親，你哪裡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