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爭奪花魁
“青兒,青兒!”
蘇凰雉拍了拍門,朝外大喊道。
方才她被人捉住了之後,翠兒媽二話不說就把她關在屋內,連青兒都沒法接近她,只能守在門外跪著。
此時天香樓下依舊人聲鼎沸,無人注意到這邊的異象。
青兒左顧右看,見沒人盯著她之後,隨即朝內回應了一句,“牡丹姑娘,我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蘇凰雉蹲在門邊,心想著,只差最後一點點,她便可出這天香樓,誰知道就是因為想到了百里鳳雛,遲疑了一會兒,她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難道這百里鳳雛是她命中的剋星不成?
“青兒,都是我害了你。”
蘇凰雉帶著歉意跟青兒說道一句,如今她被關在屋內,翠兒媽雖然對她做不出什麼傷害,但青兒若是因她受了責罰,她一定會很愧疚。
“牡丹姑娘,我倒是沒事兒,只是你這麼一來,翠兒媽不會放過你的。”
她待在這天香樓數年,知道這媽媽到底是個什麼人,就算是牡丹現在再怎麼得到青睞,也說不定會因此遭受更大的惡意。
蘇凰雉也清楚翠兒媽的性子,只不過到了這步田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破罐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不過,方才在東門她聽到的聲音當真是百里鳳雛和十八麼?
他們會在這附近麼?
在當時蘇凰雉雖不能確定,但她故意把聲音拔高就是想讓外面的人聽到,如果外面那人真的是百里鳳雛,他一定會聽得到。
若她被賣入青樓不是他做的,那她便有機會出去。
翌日。
想了整整一夜的蘇凰雉就靠在門邊和青兒說話說了一會兒後便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之後,不知不覺便已到了黃昏時分。
翠兒媽把門從外面推開,嚇得蘇凰雉隨即起身,見跟在她身後的那些丫頭手裡捧著衣裳,首飾,胭脂,女子應有的東西樣樣都在此處。
且看樣子,這些東西皆非廉價之物。
“媽媽來早了罷?我房內的衣物也夠多了,用不著這些。”
蘇凰雉見翠兒媽這陣仗,心裡想著定是沒什麼好事兒等著她,看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她眼睛實在是疼得厲害。
“用不用得著不是你說了算,牡丹吶,你說你也是,我這天香樓到底哪兒對你不好了,幫你打造花魁的名聲,讓你受這些人的追捧,你怎麼還不知足呢?”
翠兒媽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熱茶說道,她摸了摸兩鬢的珠翠,表情倒不像是發怒的樣子。
見她說這般話了,蘇凰雉連忙上前解釋而道:“媽媽我錯了,我實在只是想出去透透氣而已,下次再也不會了。”
她倒是回答得也乖巧,可翠兒媽是什麼人,都活到這把歲數了,是真話假話,一眼便能識出來。
“行了,我來不是為了教訓你。媽媽就是想跟你說,今夜天香樓會弄一個爭奪花魁的宴會,而你就是這牡丹花魁,可要記得好好表現表現。”
爭奪花魁?這四個字她怎麼越聽越糊塗,就知道找她沒好事兒!
蘇凰雉秀眉微皺,“翠兒媽是何意?當初不是說好了麼?我只賣藝不賣身!”
“媽媽當然記得,只不過咱這天香樓乃是整個京都最大的青樓,我這裡面的姑娘一個個過得可不比那些富貴人家的千金差,還要養這些多的姑娘,銀子總得要有罷?這銀子若只靠你這點酒錢,還不敵你一月用膳的銀子。”
她說得倒是頭頭是道,見蘇凰雉聽得雲裡霧裡,又續言道:“所以,只要今夜價高者拍下了你,你今夜什麼都不用做,便是陪那位公子即可。”
“可…….”
蘇凰雉剛一要反駁,媽媽又接過她說的話,“我知道你是淸倌兒,但媽媽保證只是陪客人說說話,彈彈琴而已。”
她半信半疑看著翠兒媽,見她再三發誓,蘇凰雉再多說什麼也都無益。
青兒幫她穿上了霓裳羽衣,把萬千青絲小心翼翼地盤成了一個百花髻,再配以白色朱玉,一對兒發亮的水滴耳墜。
腰帶上面繡著百花齊放,且牡丹尤其突出,乃花中之王。
這霓裳羽衣甚是複雜,翠兒媽也不知是從何處弄來的一件仿品,至於她為何知道此衣是仿品,皆是因她曾有幸見過真正的霓裳羽衣。
而能得到它的主人,便是蘇鸝鴛。
“牡丹姑娘果真不愧是花魁,這霓裳羽衣只怕世間再也無人能比姑娘穿得好看。”
青兒是由衷地誇讚,但蘇凰雉知道,真正能穿得上霓裳羽衣的人,只有那個人,而她永遠不過只是一個替代品。
倒是沒想到,能在青樓之地,她仍是擺脫不了蘇鸝鴛的陰影。
按照老規矩,蘇凰雉出門之前帶了一粉色面紗,眉間正中心畫了一梅花鈿,除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之外,估計能認出她的人也只怕一時半會兒不會認出她來。
蘇凰雉手握琵琶,剛一登上蓮花臺,卻沒料到底下的人比昨夜多了整整翻了一倍有餘。
且一眼望過去,一個個皆把目光放於她身上。
她不由得突然心裡一緊。
但都已經到了這地步,再硬著頭皮也要弄下去。
蘇凰雉坐於蓮花臺上,手剛一撥動琴絃,底下的人突然起鬨,“牡丹姑娘,可否讓我們一睹芳容呢?”
“是啊,牡丹姑娘,咱們可都是為了你而來,看看這傳說中的花魁到底有多美。”
幾個坐在靠前的紈絝子弟一個個看她的眼神裡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慾望。
蘇凰雉懶得理他們,反而繼續撥動自個兒的琴絃。
見這娘們不給他們面子,那幾個人趁著酒勁兒竟然想直接翻上蓮花臺,蘇凰雉頓時警覺地起身。
她往後退了一小步,做足了隨手要走的準備。
下人一瞧這樓裡狀態不對,趕緊去通報了翠兒媽。
與此同時,從天香樓外突然走進來了一幫人。
蘇凰雉往那動靜的方向看去,竟不由得一愣,連拿著琵琶的手也在發抖。
他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