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天不足
“噯？小趙老師，你可別好奇哈，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沒見過那場面，山裡那些畜生真吃人的。”
王成忠看了趙子命一眼，年輕人總是喜歡類似打獵這種活動的，尤其是趙子命這種城裡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他哪兒知道這多危險啊。
“你要是想玩兒，等過段時間我領著你咱們套套兔子什麼的得了，那老山林子裡現在是真的去不了。”
“真是世道不好了，深山裡的畜生都開始禍害人了。”
“嗯行，有機會王主任領我玩玩兒。”趙子命打了個哈哈。
他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兒。
以前他剛來柳河村的時候，柳河村裡人隔三差五的生病，村兒裡那赤腳醫生忙都忙不過來。
第二年，他記得那時候自己被雷劈成傻嗶，柳小溪還絮叨過老郎中死了，以後得病沒人給瞧了。
然後又一年，村裡人還真就沒幾個得病的！連傷風感冒都很罕見！
柳小溪平常吃不著好的，一個女孩兒家家的常做重活兒，渾身上下也是除了一點兒宮寒就沒其他毛病。
又從王成忠口裡得知，也是去年，深山裡的畜生開始牛逼起來。
天地靈氣？
這哪兒是世道不好啊，這世道可是太好了。
又和王成忠扯了兩句之後，趙子命撤退。
他本來想打聽打聽藥材的事兒呢。
往後不管是造化天衍中的武道篇還是杏林篇，甚至神農篇，都離不開藥材這種東西。
但其中好多記載，現在市面上也找不到了，藥材沒落和中醫沒落有很大的關係，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
不過…萬一有些玩意兒在深山老林子裡能找到呢。
還有！以前村兒裡那個赤腳老郎中雖然過世了，但他家還有沒有東西？
在趙子命的記憶中，老爺子過世之後，家裡就一個兒子和一個兒媳婦兒。
這倆人雖說一直沒有個後代吧，但為人相對來說都還不錯，那兒媳婦兒也不是亂嚼舌根子的人，反而她老爺子在的時候有事兒沒事也照顧照顧柳小溪。
他那兒子身子骨不咋地，但人也還湊合。
應該…買點藥材，不難說話吧…
想著，趙子命七拐八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尾，正好有一個婦人出來倒水，婦人一見趙子命，眼睛一亮：“噯？小趙老師！”
村兒裡屁大點兒地方，村頭放個屁一陣風颳來村尾就聞到了。
再加上霸佔了柳小溪家地的人今兒風風火火的拔莊稼，趙子命不傻了的訊息早就不脛而走。
那婦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趙子命。
現在這趙子命穿的簡單幹淨，再加上那完美的身條兒俊俏的臉蛋兒，完全就不是村裡其他老爺們兒能比的。
“鄭姨。”趙子命笑著打招呼，那映著陽光的臉上的笑容更是讓鄭曉慧心裡撲通撲通的跳。
“哦，小趙老師有事兒嗎？”
“這不我大學裡學醫的嗎，想起來老爺子生前是十里八鄉有名兒的郎中，想著來看看老爺子家裡還有沒有剩下的藥材。”
趙子命開門見山。
鄭曉慧眸色一暗，害！自己想啥呢，還以為人是來看自己的，那人家屋裡頭柳小溪多好看啊，。還來看自己。
“曉慧，誰來了啊。”
這時候，一個面容白皙透著幾分病態的男人開門。
楊崇文，楊老爺子的獨子，現在四十多歲，識字，和趙子命比起來他倒是像個文弱書生。
“噯？小趙老師！你說你這個婆娘，人來了也不讓人進門。”
“來，小趙老師，家裡坐。”
楊崇文趕緊把趙子命迎進家裡去，還洗了洗杯子倒了一杯熱水：“你這病好了比什麼都強，打算什麼時候走？”
楊崇文看著趙子命，目中滿是羨慕。
純純的，沒有惡意的羨慕，最主要的是羨慕趙子命的身子骨兒。
楊崇文可是他們那一輩兒唯一一個念過初中的！可…老爺子行醫救人一輩子，生了個兒子身子骨兒可是不行。
要不是因為身子骨的問題，這人也不至於窩在村子裡。
“過段時間吧，我得把村裡這波兒孩子教出來。”趙子命溫潤的笑。
楊崇文…這應該是先天的胎中不足，但後邊也被楊老爺子調理的還行，這麼看…楊老爺子是個有點東西的郎中。
“你心善，不過村子裡到底不是好去處，能回去就回去吧。”
楊崇文又嘆了口氣：“噯，對了，小趙老師來我這兒有啥事兒啊，老爺子走後，平日裡一年也不見有幾個人來我這兒。”
“嗯…我大學不是學醫的嗎，對藥材很感興趣，就想看看老爺子有沒有留下的藥材什麼的。”
“你不是京城師範出來的嗎？”楊崇文眨眨眼。
“咳，輔修。”
“那行，有，和那堆書放一起，我這腦袋經常看也看不懂，你看看有用的你拿走就行。”
楊崇文起身，見他坐一會兒起身後，腿腳就有些不自如，趙子命眸光一凝。
不多時，楊崇文從小屋兒里拉出一個大木頭箱子，看上去頗有分量！趙子命連忙上前幫忙。
“你…不是說你經常看嗎？”趙子命古怪的看著楊崇文，你經常看積灰這麼嚴重。
“好歹我也是念過書的，這不在你這麼大的知識分子跟前想要些面子嗎。”楊崇文扒拉著木箱子上的灰。
“不過雖然認字，但有一些也認不全，那些醫術我是真看不懂。”說著楊崇文掏出鑰匙開啟鎖。
一時間，一股濃郁的藥香和書香傳來！
趙子命只見那摞的厚厚的，看樣子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老書足有三十多本，還有半箱子早就幹掉的藥材。
“嗯…就這些，都是老爺子年輕時候上老林子裡刨出來的，這些他一直沒捨得用。”楊崇文感慨著。
“是啊小趙老師，那個…你多少給點錢就行。”鄭曉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倒是楊崇文一聽這話不高興了。
“說什麼呢！這是能賣的東西嗎？！”楊崇文呵斥一聲，白皙的臉上有病態的紅浮現。
“小趙老師，你要的話就拿走吧，這些東西放你手裡比在我這兒爛著要強。”
“你別聽她的，頭髮長見識短，老爺子要是知道這些東西我拿去賣，怕等我死了他都要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