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談判（求追讀）
胡佛管家聯絡，最終確定談判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
新神歷310年12月2日，也是星期天，魔法學院給學生們放假休息的日子。
要說菲蘭特魔法學院也是奇特，要學的課程極多，接觸面極廣，魔法的各個方面都有淺嘗輒止的瞭解。
但課時就那麼點兒。
而學院的管理也非常寬鬆，課後還有諸多活動，一週又有兩天休息。
可問題是，畢業的難度極高。
學分只是基礎，除此之外還有論文，有考核，有答辯，還有實戰。
結果就是，學院的學生是明顯的兩極分化，要麼卷的要死，要麼就享受大學生活。
基本上都是一年級時，輕輕鬆鬆，快快樂樂；四年級時，不分晝夜，要死要活。
洛依算是少有的，從一年級就開始‘卷’的人，哪怕是雙休日，他也保持著原有的作息。
該早起就早起，該到學院就去學院，該訓練就訓練，近乎是風雨無阻。
至於沒有老師指點，只能說，他也沒要過老師指點。
不過，今天他雖起了一大早，卻是在一樓活動開了身體，又煉了一會兒【獵豹呼吸法·蓄】後，再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卡西迪太太今天準備的白麵包，紅腸，培根，外加香氣撲鼻的奶茶。
洛依和奧利維拉各吃了有兩人的量，幾乎把卡西迪太太準備的食物都吃乾淨了。
老太太雖然主營出租屋，但自己的食物這麼受歡迎，也是喜笑顏開。
待他們出了出租屋，胡佛管家已經駕車等候多時，馬車自然是雷蒙德伯爵留下的那一輛奢華版，到哪裡都是炸街的效果。
洛依和奧利維拉上車，胡佛管家親自駕車，就沿著大街前行。
不得不說，好車就是不一樣，所過之處，無論是行人和馬車，幾乎是自動避讓，生怕磕了碰了。
一路無話，直至再次抵達香舍裡魔能紡織廠。
同樣的大門，同樣燈火通明的車間，近乎同樣的人員，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次雙方都鄭重了許多。
馬魯納·馬奎斯穿上了定製的紳士服，看著筆挺又柔順，髮絲全都向後梳理，打理的一絲不苟。
他身後的那些個工廠高層，也都打扮的很是整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要去參加晚會呢？
不過，馬魯納的眼神還是有幾分出神，似是在思考些什麼。
直到馬車接近，他抬頭一看，見到那輛奢華馬車，以及上面刻著的雄獅徽章，他眼神立刻就亮了三分。
“洛依少爺，好久不見！”
“馬魯納先生，也不算太久，而且，我們以後或許會經常見。”
“哈哈哈，希望如此，裡面請，我們裡面談。”
“請！”
“請！”
寒暄幾句，眾人就往裡走，這一次就是往廠長辦公室去了，一群人呼啦啦的走過。
只是，到了某個位置的時候，奧利維拉驟然扭頭，目光似是鎖定了某人。
那人四十上下，有些許肥胖，立在車間門口，正偷偷往門外看，似是好奇的樣子，身上還穿著髒汙的工作服。
其實如他這般好奇的人還有幾個，只是，和奧利維拉對上眼的就只有他。
奧利維拉的眼光如電，刺的那人立刻就低下了頭，像是驚慌失措的樣子。
但奧利維拉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什麼，再次轉頭，腳步都沒停過。
直到他們全都上了二樓，進了廠長辦公室，那肥胖男子才抬起頭。
他眼中有驚慌，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怨毒。
廠長辦公室。
閒雜人等都被清出去了，馬奎斯這邊就留了兩人，一高一矮，都是他的左膀右臂。
而洛依這邊，胡佛管家和奧利維拉左右一戰，那逼格立刻就起來了。
至於洛依和馬奎斯，則圍著一張小巧的銀製圓桌，迎面而坐。
馬奎斯掏出自己的菸斗，自有旁邊的人幫他裝好了菸絲，又點燃了火。
他‘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就見火星明滅，煙霧升騰，遮了他的面容。
似乎，他想以這種方法，表現出他的淡然從容，只可惜，越是掩飾，越是明顯。
倒是洛依，是真的輕鬆寫意，手裡端著茶盞，微微品了一口，似很是享受。
偌大的辦公室內，這一刻就顯得很是安靜，直到片刻之後，馬魯納·馬奎斯終於是忍不住了。
他將菸斗在自己的鞋上磕了磕，道：“洛依少爺，胡佛先生應該把我的意見帶到了，那已經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不知您怎麼看？”
“我當然是不滿意了，否則，我為什麼要來？”
馬奎斯的嘴角一垮，臉上笑容微微收斂，問：“那我倒想聽聽，您是什麼意見？”
他這話，語氣就很衝了，可洛依依舊無所謂道：“首先，我承認你們的評估還算公允，以香舍裡魔能紡織廠的品牌和資產來說，40%的股份作價1200金蒂爾，確實不算貴。
兩年回本，三年賺錢，這買賣很划算，可這麼划算的買賣，為何馬魯納先生就借不到錢呢？”
一句話，馬奎斯的臉色立刻耷拉了下來，他道：“洛依少爺，我可是很有誠意的，你莫不是來消遣我的？”
“那怎麼會！”
洛依緩緩將茶盞放下，問：“不過，這段時間，馬魯納先生怕是不太好過吧？
家族收縮力量，不願給多少支援，外部的逼迫又是接踵而來，每日都有債主上門。
那滋味，馬魯納先生應該很多年都沒體會到了吧？”
“你到底什麼意思？”
馬奎斯‘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馬靴和椅子的碰撞，讓椅子徹底翻倒。
他紅著眼，道：“洛依少爺，你若是來消遣我的，那現在就可以走了。”
“消遣你？我可沒那時間！”
洛依微微抬頭，直視著馬奎斯的雙眼：“奧克蘭城，馬奎斯家族的領地，承襲已經有二百三十一年了，算是馬奎斯家族的基本盤。”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偉大的皇帝陛下，霍亨索倫三世已經打定主意要推廣魔能機械，為此，甚至做出了諸多努力和改革。”
“我相信馬魯納·馬奎斯先生是睿智的，也極具眼光，否則，你一個家族旁支也不敢投入全部身家，辦了這魔能機械廠，並經營的紅紅火火。”
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尤其是這話還是你‘對手’講出來的，馬奎斯的臉色就好了很多。
他氣哼哼的坐下，道：“看來，洛依少爺調查的很清楚啊？”
“既然是談生意，那自然得有十足把握。”
洛依這麼說著，又輕聲道：“只可惜，你的眼光再是獨到，也得不到馬奎斯家族的支援。
而作為老牌貴族，馬奎斯家族的利益和領地、人口是高度繫結的，也必然和魔能機械的發展有巨大的衝突。
所以，在霍亨索倫三世的改革道路上，你們就是絆腳石。”
“前段時間，聽說馬奎斯男爵受到了陛下的斥責，甚至成了貴族圈茶餘飯後的笑談。”
“奧克蘭城是你馬奎斯家族的封地，但是，這一任執政官卻是宮廷貴族出身。
，一位軍人出身的厲害人物，做事近乎不擇手段。
您覺得他的到來，是有何目的？”
“這些，您其實看的很清楚，也很透徹，所以，你就想著破局，想引入額外的力量。”
“諾曼公國，雷蒙德家族，千年老牌貴族，才能給你足夠的支援！”
這一刻，馬奎斯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或者說，他本來就是無比冷靜的，只是他要表現的很躁動。
唯有如此，才讓別人相信，他真的被逼到了極限，也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一切，都是為了生意。
只是，這一刻，當所有內幕都被看穿，表演就沒了意義，否認更沒了意義。
他再次舒展了身軀，彷彿卸下了所有偽裝。
“既然洛依少爺什麼都知道，那就提條件吧？
我相信您既然來了，那就勢在必得，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胃口？”
“我要絕對控股權，60%的股份，往後這座魔能廠就是雷蒙德家族的了。
為此，我會支付1000金蒂爾！”
哪怕心有準備，可馬奎斯依舊又跳了起來：“你這是獅子大開口，這絕不可能！”
魔能工業嘛，怎麼能少了一切的起始，紡織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