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魔力水晶
“我想知道，你所謂的大生意是什麼？”
皮克爾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瑪塔，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
瑪塔取出了一個灰白色的晶體，對著皮克爾一擲。
灰白色晶體落在桌子上，跳動片刻，便慢悠悠滾動向皮克爾。
看著滾動的晶體，瑪塔神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因為她知道，她要交易的並不是這個晶體，而是芙拉。
她是不想將芙拉這個寶貝交易出去的，但她原本想賣的箱子，在今天撈最後一筆時，突然就無法使用了。
不管她如何使勁，那箱子都打不開。
那些代表著儲存物品的格子也不再出現。
最終沒了辦法，她只能出此下策。
看著滾到身前的灰白色晶體，皮克爾驚訝地看了瑪塔一眼，隨意從桌面上拿起打量著。
“很飽滿的法師魔力結晶，不過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皮克爾隨意將灰白色晶體甩在桌面上，任由它發出“鐺鐺”的磕碰聲。
他驚訝的原因，僅是因為瑪塔一個普通人，居然拿出魔力水晶，除此之外，便沒了。
“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大生意。”
說著，皮克爾的眼神驟然變得危險起來。
他瘦長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中彷彿壓著怒氣，沉聲問道：
“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不然……”
皮克爾臉上浮現一絲獰笑。
“不然，我會告訴你，欺騙一個職業者所要付出的代價。”
“如果我告訴你，我要談的生意不是這個，而是這個魔力水晶所代表的人呢？”
瑪塔蒼老、滿是皺紋的臉沒有露出任何懼怕之色，只是平靜地盯著皮克爾，緩緩說道。
這灰白色的水晶是她七年前在芙拉家裡獲得的。
當時她還只是個普通的後勤管事。
冬季去芙拉家發放救濟糧，彰顯領主的仁慈。
便發現這種灰白色的晶體。
瑪塔以為是什麼寶物，就悄悄帶走，前去詢問索林。
她才得知此物的名字叫做魔力水晶。
是隻有法師才能凝結而出的特殊水晶，用於儲存法師的魔力，或做法杖。
但這些水晶通常帶有自己的獨特屬性，別的法師基本無法使用。
也並不稀奇。
起初瑪塔只當是好看的寶石，沒有管，直到和盧修斯有了接觸，開始販賣人口，才意識到了芙拉的天賦與價值。
再之後，芙拉的父親便餓死了，求到她這裡，她“仁慈”地收養了芙拉。
“哦？有意思。”
皮克爾眼中露出好奇之色，身軀放鬆下來，笑盈盈地道：
“說來聽聽，什麼人，居然能讓你覺得能對於一個職業者來說是大生意。”
“一個6歲時，沒有學習任何法師知識，便能凝結魔力水晶的孩子。”
瑪塔聲音平淡，目光看著皮克爾，緩緩問道：“如果把她賣給你，算不算大生意？”
聞言，皮克爾頓時坐直身體，驚愕之色充滿眼瞳，心底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六歲，這種魔法天賦，可以和伊琳女王媲美了吧？
作為職業者，皮克爾清楚，這種魔法天賦覺舉世罕見，幾百年間，也就出了一個伊琳女王。
而今，他居然在北地這破地方聽聞到了一個。
皮克爾立即從其中嗅到了巨大的利益。
倘若自己能得到，不管是交給一個大勢力培養，還是其他，收益都是極為可觀的。
隨即，皮克爾重新拿起來桌子上的灰白色晶體，仔細打量著。
裡面的能量流動，自然而然的晶體紋路，幾乎都在昭示著，這並非認為，而是魔力自然溢位，達到上限而自然凝結出的晶體。
皮克爾心底狂喜，卻是強行壓抑下來，面上浮現似有似無的笑意。
“確實是不錯的生意，你要多少錢？”
皮克爾點點頭，認可了交易，可瑪塔還未開口，他便補充道：“要價高了，我可付不起。”
“不要錢，送我離開北地，不管到哪裡都行。”
瑪塔搖搖頭，語氣平靜。
她害怕曼恩殺了她，覺得只有離開北地才安全。
“盧修斯呢？他現在就在外面，他可是和我說，你的要求是帶上他一起離開。”
皮克爾瞥了眼門外，笑呵呵地問道。
“隨你。”
瑪塔無所謂地搖搖頭：“你想帶，就帶，沒興趣殺了也行。”
瑪塔渾濁的雙眼中，只有冰冷，不見絲毫對昔日合作伙伴的同情。
“你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啊！”
皮克爾感嘆，隨即卻是話音一轉，笑道：“不過，我喜歡，你的交易我答應了。”
皮克爾能察覺，眼前這個女人與他是一類人。
只為自己而活，但比他更怕死。
“這樣吧，我讓門口的職業者同伴送你離開北地，然後你將那個孩子的位置告訴我，如何？”
皮克爾笑著問道。
他可不想送這老女人出北地，不如編造些謊話，把這個老女人丟給弗蘭德。
自己則帶著那個魔法天賦極高的孩子離開北地，去尋找買家。
“行，我走後，第三天，你可以回到黑石堡來，去黑石堡後勤處，會有人告訴你。”
瑪塔點點頭，遞出了一把鑰匙說道：“這把鑰匙和盧修斯那把一樣，都能開啟前領主建的密道。”
皮克爾接過鑰匙，來到房門前。
從門上扯下一大片陰影，融入體內，皮克爾走了出去。
瑪塔也跟著走出。
門外是五個被綁在一旁的孩子以及好整以暇的弗蘭德和盧修斯。
“談完了？可以出去看看那些浮空農田了吧？”
弗蘭德瞥向二人，緩緩問道。
當他得知那些浮空農田可以上去檢視時，他便想上去檢查，也許能獲得浮空核心呢。
為了不被發覺，就得麻煩這個目前掌管黑石堡政務的瑪塔幫忙了。
“當然，可以！”
瑪塔看了看弗蘭德，答應道。
雖然已經向皮克爾支付了代價，但具體執行的人還是弗蘭德，她自不會得罪弗蘭德。
瑪塔上前去開門，準備帶著幾人一同前往。
完整厚實的木門被拉開，入眼的不是雜亂的道路，而是米切爾那張從始至終冷漠至極的臉。
以及一個個手持著鋼刀、長矛，身穿盔甲計程車兵。
士兵群中，還有一個身高三米，魁梧異常的怪物。
瑪塔認得，那是領主的造物，鐵傀儡。
咕咚。
無盡的恐懼湧上心頭，瑪塔吞了吞口水，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自己做得那麼幹淨，一點破綻都沒露，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呢？
絕對不可能的！
一定是我眼花了！
這樣想著，瑪塔關上房門，然後再次開啟。
米切爾依舊站在門口，臉上的冷漠不變。
瑪塔還想再關門，卻被米切爾一把薅住了頭髮。
直到疼痛感傳來，瑪塔才極不情願地接受了自己的罪惡暴露的事實。
一把將瑪塔薅到一邊，米切爾凝重地看向房間內的弗蘭德和皮克爾。
真正困難的是這兩人，而非瑪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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