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是老年人該有的速度？
羅蒙立刻陰冷的瞪了他一眼。
三監長閉上了嘴。
安東則輕哼一聲，有些得意。
他就說！他不是唯一一個覺得唐的手藝和神有關的人！
看看這些同事沒出息的樣子！
他淡定的將刀叉擺好，做好了戰鬥姿態！
第一個上來的，果然是四廚師的脆皮土豆芝士餅。
這位女廚師在四食堂也幹了十年了，土豆和芝士的用量都非常有戰鬥民族特色。
不過確實乏善可陳了些。
幾位監區長和老頭子一一嘗過一些，給了個不高不低的七分，算是及格。
四廚師鬆了口氣。
接著的是三廚師，他做了個奶油蘑菇燉雞。
不過，相對於大夏人喜歡的鹹香口味，毛熊的燉雞少鹽沒油，更多的依靠食材本身的味道。
雞肚子裡，同樣塞了滿滿的芝士。
在寒冷的西伯利亞，這種高熱量食物能更快的滿足人的生存所需，不過缺點就是……
非常容易吃膩。
所以這次，排在四廚師後的老三，就只拿到了個6分。
兩道平平無奇的菜過完，終於到了一個重量級。
基里爾的意麵上來了。
這意麵，看起來也是紅黃相間，賣相不錯，但香和味……
算了，這根本沒有香。
表層的番茄醬汁和芝士殼子被掀開之後，鯡魚的味道徹底蓋不住了！
濃濃的臭味近距離轟炸著所有監區長，連安東都對一監區的囚犯多了一絲同情。
羅蒙臉色漆黑：“端上來幹什麼，丟下去！”
犯人不得不吃，他可不受這氣！
副官正要撤盤子，一直隨便夾一筷子的老頭忽然開口。
“這個廚師，是基里爾家的孩子？”
羅蒙憤怒的臉色一頓，支支吾吾道：“哦……確實。”
“不過，不過他無心政務和軍事，所以這些年來，也只是在這裡做個普通廚子而已。”
老頭淡淡一笑：“和那些沒關係，我只是覺得，這個做菜放鯡魚的愛好，真是令我懷念。”
“基里爾家的口味，真是代代相傳，百年如一日。有時候我也很無奈，哪怕是罰我認識的那小子三倍加練，他也還是會藏鯡魚罐頭。”
“啊，”老頭說完這一句，又搖了搖頭。
“人老了，就是愛嘮叨，別在意。”
羅蒙臉色鐵青。
這特麼的，他能不在意嗎？
他怎麼忘了！
這個該死的馬爾林·基里爾，愚蠢又沒志向的廚子！
出身著名的軍政家族！
這個西伯利亞監獄，曾經還有另一位基里爾……
羅蒙嚥了口唾沫，想要直接將這盤子菜扔下去的打算徹底沒了。
他只能用尷尬的臉色，扭出一個笑：“啊……是我沒想到，那正好，您可以嚐嚐這個口味，是否還和當年一樣。”
“那還是不了，”老頭輕快道：“懷念歸懷念，我三十年前就發過誓，誰想讓我吃這東西，我就打爆他的腦袋。”
羅蒙：……
他差點一口氣背過去，惡狠狠的對副官揮手。
還愣著幹什麼，蠢貨！還不快拿滾！
因著老頭的這兩句，雖說基里爾的這盤意麵，最後誰也沒動筷子。
但也沒人敢打太低的分。
愣是給他混了個6分。
看著鯡魚意麵下桌，幾位監區長都長出了一口氣，滿懷希望的看向了最後三盤。
老二，老六，和唐磊的。
羅蒙調整了下僵硬的笑容，向老人介紹道：“這一道，是我下屬監區的廚師做的。”
“他的手藝一般，不過也勉強能入口吧，您嚐嚐。”
那是一盤白蘭地牛排。
擺盤看起來華麗非常，還配有魚子醬，黑松露等調味。
四監長讚歎一聲：“不錯，前幾年我調任的時候，也去過首都的高階西餐廳品嚐過。”
“現在一看，這位廚師的技巧不在那位米其林大廚之下啊！”
“不愧是公認伙食最好的二食堂。”
他不遺餘力的吹捧，羅蒙得意一笑。
安東則沉默的切了一塊，品嚐後皺了皺眉。
不對勁吧，雖說二食堂的這位沒有唐厲害，但他以前也吃過，不至於這麼……拉胯吧！
羅蒙還在滿懷期待的看著老人，努力推薦他嘗一嘗。
卻見老人切了一塊後，嚐了一口，便放下了，還怪異的看了四監長一眼。
“你確定？這塊牛排烤老了，又硬又糊，已經沒有牛排的精髓了。”
“所以你當年是去了假的米其林？”
四監長卡殼了。
羅蒙不可置通道：“這怎麼可能？”
他可是弄來的最好的食材！讓二廚師長反覆實驗過！
他也切了一塊塞進嘴裡，然後……
他也啞巴了。
這是怎麼回事？！
羅蒙當然不知道，煎牛排的時候二廚師長被唐磊直接開大暈眩了。
他根本沒法理解那手技術對一個同臺競技的廚師傷害有多麼大……
簡稱，破防了。
這牛排，自然也跟著廢了。
安東嗤笑一聲，毫不客氣道：“五分，多的一分給食材。真是糟蹋東西。”
其他兩人尷尬的看向羅蒙，給了個六分，數字裡滿滿都是面子。
老人是客，自然是不打分的。
只是，他蒼老的眼將餐桌上的暗流湧動盡收眼底，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羅蒙咬牙看向下一道：“啊，還有這位即將競選入駐的年輕廚師的，他也很有天賦。”
“看這道北冰洋凍蝦，只有西伯利亞這有，在首都，也是不好吃到的……”
他努力誇讚著。
被放在冰面上細細切好的大蝦本來也夠不錯，奈何……
它離唐磊那條魚太近了！
生鮮冷盤的味道本來就淡，再和松鼠鱖魚一比。
那是要香沒香，要色沒色，啥也不是。
安東和老人的眼都盯準了松鼠魚，敷衍的夾一筷子：“嗯嗯好，還行，過了吧。”
羅蒙白費半天唾沫就得了這一句，心頭就是一哽，半死不活的揮揮手。
松鼠魚終於來到了眾人面前。
老人當先夾了一筷子。
魚肉入口，他蒼老的眼睛陡然瞪大！
羅蒙忐忑的等了幾秒，看老人沒有什麼動靜，也不像要誇的樣子，鬆了口氣。
假惺惺道：“怎麼樣？不行就撤掉，我會教訓這個不自量力的廚……”
他又說不下去了。
只見，剛才隨意淡定的老人，突然出手如電，羅蒙還沒看清，已經又是一大塊魚肉入肚！
羅蒙呆住了。
這是，一個老年人該有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