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尋獵
那一瞬間，阿爾託莉雅的身影如同戰場上的幻影，迅速旋轉，將聖劍猛地揮出。
她的劍刃與吉爾.德.雷斯的長槍相交，爆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魔力的衝擊波在兩者之間爆發，將四周的黑泥和業火瞬間震散。
身形交錯的劍士與狂徒之間綻放出一朵鮮豔無比的大紅色血花——然後在一瞬間凋零。
雙方都還屹立不搖，與敵人戰鬥的意志也仍未稍減。
兩位英靈都還健在。
勝負尚未分曉的原因是因為阿爾託莉雅在最後的最後及時對情勢做出判斷，
勉強讓她還來得及使衝刺軌道產生分毫的偏移。
結果原本等著要刺穿阿爾託莉雅的黑色旗槍沒有刺進她的胸口，只戳破她的左手手臂。
阿爾託莉雅手中舉起的黃金寶劍同樣也稍微一滑，沒有傷到吉爾.德.雷斯的要害。
斬擊的劍尖砍到的是吉爾.德.雷斯的左臂……兩人很巧合地都傷在同樣的部位。
“還真是難纏，明明都已經深陷幻覺之中。”
吉爾.德.雷斯面露悽愴的笑容看著阿爾託莉雅，對手臂內側被割下一塊肉的傷勢似乎毫不以為意，眼神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炙熱業火的幻象不僅影響著阿爾託莉雅，同時還在刺激著吉爾.德.雷斯心中的那一份悲怨。
Berserker職介帶給從者的影響不僅僅是筋力的增強，狂氣就像是一支超限的興奮劑，使得吉爾.德.雷斯的情緒更加難以控制。
心中貞德的幻影與阿爾託莉雅的身影不斷重合疊加，使吉爾·德·雷斯的意識變得模糊不清。
那份痛苦的回憶與現實的戰鬥糾纏在一起，令他無法理清眼前的敵人究竟是誰。
“貞德......不對......是阿爾託莉雅......”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充滿了混亂與矛盾。
眼前的金髮騎士既是他的朋友，又是他的敵人，這種撕裂的感受讓他的心靈飽受折磨。
而此刻莫德雷德的刺王之劍衝鋒的途中，瞧見阿爾託莉雅迅速調整自己的戰鬥姿態，進行提前格擋的姿態。
莫德雷德的眼中閃過一絲獰笑，她深知這樣的提前格擋意味著什麼。
她迅速變招，魔劍‘克拉倫特’的劍尖變為斜挑之勢，意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破阿爾託莉雅的防禦。
這種做法是完全脫離甚至背棄騎士道的一種表現，只有不斷作戰、持續殺戮的人才能學會，只為生存與殺戮而存在的劍技。
除她之外，沒人習得這種技術；除她之外，也沒人適合這類技巧。
是由她莫德雷德所創，只有她才能活用的獅子之技。
“唔......！”
雙劍相交迸出火花。
阿爾託莉雅緊咬牙關，雙手緊握聖劍感受著莫德雷德那股凌厲的力量，從現實的對抗脫離出身，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迅速回防，勉強擋住了這一擊。
說是勉強，但其實根本就沒防住。
狂放兇猛的紅色極電般的劍芒直逼而來，阿爾託莉雅的聖劍在那股力量下顯得有些吃力。
紅色的電光如同狂龍一般在兩人之間炸裂開來，瞬間將阿爾託莉雅的防禦撕裂。
她的身體被衝擊力震得倒退幾步，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銀色裝造附有精靈紋飾的魔力鎧甲，在莫德雷德這如同狂獅般的一劍下，被徹底撕裂。
胸凱發出刺耳的破裂聲，碎片四散飛舞，阿爾託莉雅胸前的防禦頓時崩潰。
反而是落入戰場的屍堆中，增添了一抹慘烈的景象。戰場上滿是斷劍殘槍和破碎的旗幟，彷彿在訴說著這片土地曾經歷的無數血腥戰鬥。
阿爾託莉雅強忍疼痛，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
戰鬥開始到現在，莫德雷德始終壓制著阿爾託莉雅。
不耐煩的卻是莫德雷德。
──去你的，攻不下啊。
莫德雷德擁有的那種幾乎等於超能力的直覺，讓她自知不可接觸到那把黃金聖劍。
就算覺得這把聖劍劍刺到一下也不會造成多少損傷，直覺仍告訴自己萬萬不可。
結果，閃躲攻擊的動作稍微加大，沒辦法順利帶上回招動作。
雖然進攻不至於變得雜亂無章，但確實不再那樣犀利。
索性忽略直覺警告，刻意接下劍招看看嗎──？雖然這樣想過，但立刻駁回。那把劍可是誓約勝利之劍。
既然是寶具，不管威力多小，都不能輕忽。
莫德雷德壓抑焦躁……這種焦躁不是覺得自己會敗，而是這場夢境說不定馬上就會結束掉，到時候就再難有這樣的機會了。
“父王，你看來並不在狀態啊，這樣的失誤竟然會發生在你的身上，這可真是讓我意外啊！”莫德雷德冷笑道，語氣中帶著嘲諷。
雖然不知道阿爾託莉雅那邊是什麼情況，但那又如何，只要能贏下就好了。
不公平？
戰場上的廝殺哪有什麼不公平之說的...
阿爾託莉雅此刻很是難受，身前胸甲被擊穿，讓她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胸前。
觸感還在，現實中的胸甲並未如同幻境中的一樣碎掉，但這種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壓力讓她感到無比沉重。
不能再一味地防守下去了，得找到機會破局，不然以現在的局面，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
現實中，在吉爾.德.雷斯與阿爾託莉雅的戰場之外，間桐池利用之前侵入到愛因茲貝倫城堡的蟲子，早早潛入了進去。
他的目的非常明確——找到小聖盃，帶走它。
這就是這一次侵入愛因茲貝倫的主要目的。
但找不到啊，根本就找不到。
魔力的觸覺在愛因茲貝倫城裡四處搜尋，只發現了衛宮切嗣的氣息，愛麗絲菲爾的氣息根本就感覺不到。
難道說，愛麗絲菲爾並不在這裡？
依靠蟲子的氣味探索，間桐池可以確定在前些時候愛麗絲菲爾的確在此處活動過。
蟲子沿著氣味的痕跡爬行，將資訊傳遞給他，他皺著眉頭思索，心中生出了一絲疑惑。
“她到底躲在哪了？”他低聲自語。
與此同時，愛麗絲菲爾正躲在地下室中，注視著水晶球裡的戰鬥場面。
她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擔憂，手心裡全是冷汗。
阿爾託莉雅正處在極其危險的境地，而她能做的只有祈禱和等待。
而間桐池始終找不到她所在的位置，只是因為安格拉曼紐對這間地下室早就已經做好了反魔術的處理。
讓愛麗絲菲爾的氣息消失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