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心直口快王仁祐
踏入鎮北王府之後,王仁祐就忍不住朝著王皇后問了起來。
“悅兒,你是怎麼認識剛才那個什麼羊中尉的?這草原蠻子的名字可真奇怪。”
“是拓跋羊中尉!”
王皇后笑著給王仁祐解釋起來。
“拓拔羊是他的名字,中尉是他的軍銜,相當於我們大唐的百夫長。
不過薩滿近衛軍在草原地位很高,所以他的官職,相當於我們大唐正四品的上府折衝都尉。”
“什麼?正四品?”
王仁祐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你舅舅如今也只是正四品的中書侍郎,難不成也就只配給鎮北王守大門?”
聽到他這話,柳奭的臉頓時就黑了。
什麼叫我只配守大門?
你特喵的會不會說話?
況且你丫也就是個父憑女貴的廢物,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柳奭在心裡把王仁祐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表面上也只能客客氣氣的解釋。
“姐夫,悅兒已經說了,只是‘相當於’,這裡是大唐,不是草原。”
“哦對對對!”
王仁祐似乎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又朝著王皇后笑了起來。
“嘿嘿,悅兒你懂的可真多,居然連他們的軍制都知道。”
“這些都是陛下告訴我的!”
說到這裡,王皇后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陛下曾說過,虎文哥在大唐是鎮北王,在草原就是一國之君。
所以父親,你和舅舅即使面對他的手下,也絕對不能慢待。”
王仁祐連忙點頭:“嗯嗯,我知道了!”
柳奭也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多謝悅兒提醒,舅舅會注意的,而且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之前,他只是把張彪當成一個備選的合作物件。
但是現在,他已經甘做附庸了。
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朝堂風向瞬息萬變,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政敵打落深淵。
但只要抱緊了這位的大腿,將來就算是出了事,也能多一條退路。
這可是連李治都認可的一國之君,長孫無忌拿什麼來比?
毫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想到這裡,柳奭又朝著王仁祐開了口。
“姐夫,一會鎮北王回來了,你可一定不能亂說話,以免不小心得罪了他。”
“哎,這個我當然知道,不用你教我!”
王仁祐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隨後,他看向王府中的雜役時,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咦?不是說鎮北王富可敵國嗎?怎麼僕役盡是一些殘廢?”
“……”
柳奭捂著臉不說話了。
此時的他已經絕望了,只能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王皇后的身上。
“一會如果王仁祐這傻叉說錯了話,希望悅兒面子能夠管用吧!”
王皇后並不知道柳奭的想法。
當她聽到王仁祐的話之後,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父親,這些人都是當初跟隨先皇的秦王府士兵,是鎮北王的袍澤。
因為那件事,他們受傷之後離開了軍隊,被虎文哥安置在了這裡,你不要亂說話!”
“那件事?”王仁祐頓時一皺眉,“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蠢貨!
柳奭再次暗罵了一聲,然後湊近王仁祐的耳朵說了三個字。
“玄武門!”
“……”
聞言,王仁祐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這一幕,王皇后頓時感到一陣心累。
“父親,一會等虎文哥回來,你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要說話吧!”
“嗯嗯!”
王仁祐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王皇后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帶著他們來到庭院裡坐下。
“父親,舅舅,你們先在這裡稍作休息,我去廚房給虎文哥做點醒酒湯。”
“嗯,去吧!”
王仁祐朝她擺了擺手,等她離開之後,又朝著柳奭笑了起來。
“悅兒果然是長大了,居然都會做醒酒湯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給陛下做過。”
“……”
聞言,柳奭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丫到底會不會說話?
你女兒可是皇后,來一個外臣家做醒酒湯,本來就是不合規矩的事。
現在你居然還想知道她有沒有給皇帝做過醒酒湯?
做過和沒做過有什麼區別嗎?
還是你是嫌自己女兒皇后之位太穩了嗎?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真想給他一巴掌啊!
柳奭嘴角抽了抽,朝著王仁祐擠出了一個笑容。
“姐夫,一會等鎮北王回來,您就像上朝一樣,把嘴閉緊了,行不行?”
“行!”
王仁祐笑著點了點頭,臉上滿是從容和自信。
“我心裡有數的,你放心!”
柳奭:“……”
我特麼就是擔心你沒數,這才不放心啊!
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柳奭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靜下心來耐心等待。
同時他也開始思索一會見到張彪之後,該怎麼說話才能體面。
或者說該怎麼表忠心不顯得諂媚。
而在他努力思索的時候,吃完飯的張彪也離開了英國公府。
李績並沒有挽留,而是客客氣氣的一路送到了門外。
兩人都是手握軍權的大佬,自然知道該怎麼保持友好關係和避嫌。
和李績道別之後,張彪就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回到家之後,他便得知了王皇后等人到訪的訊息。
這讓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什麼意思?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想到這裡,張彪頓時忍不住有些苦惱起來。
早上在朝堂上的時候,他光想著該怎麼打擊對手,卻沒想到事後的影響。
如今王皇后親自找上了門,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提上了褲子就不認賬的渣男。
“唉,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嘆息了一聲,進了府之後就徑自來到了院中。
見他回來了,柳奭和王仁祐紛紛起身朝著他行禮。
“下官柳奭,見過張太保!”
“下官王仁祐,見過鎮北王!”
不同的稱呼,代表了不同的情商。
張彪心裡頓時有了數,當即笑著朝他們拱手還了一禮。
“柳侍郎和王特進客氣了,今日兩位來找本王,是有什麼要事嗎?”
“是的!”
柳奭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二人今日來拜訪鎮北王,是希望能夠與您共同進退!”
原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啊!
張彪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好,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