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瞞不住了
站在鐵匠鋪門口，武羽竟突然有些“近鄉情怯”的擔心來。
先前佈置在此處的陣法依舊沒有被觸動的跡象，倒是讓武羽放下心來。
經過了這一趟雷澤之行，武羽此番站在這裡，雖然看不見周邊的情形，但是卻可以清晰地感應到縈繞在這裡的那一縷縷靈氣。
這麼一感應，武羽不由得一陣苦笑：“想不到我先前引以為傲的陣法，如今看來竟是這般粗鄙，到處都是漏洞，用來阻擋一般的修士還行，可真要遇到像柳依依女魔頭那般的強者，只怕壓根都不夠看的！看來終究還是不託底啊，為了娘子的安危，還是得重新佈置一番才行！”
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武羽換上了一副笑臉，裝作若無其事，將那什麼都看不見的眸子聚焦到正坐在小院樹蔭下捧著書的那道倩影身上：“娘子，我回來啦！你在看什麼書這麼認真？”
“呀，夫君回來了？”
雲沐晴合上了書放在桌子上，笑吟吟地起身迎了上來：“夫君昨晚去了哪裡，也不跟妾身說一聲，害得妾身一宿沒睡呢！聽說夫君最近去玉眠樓那邊去得多，莫不是有可心的姑娘了？要不要妾身去給她贖身出來？”
甜糯糯的一番話，聽起來善解人意，卻讓武羽心頭猛地一跳，強烈的求生欲讓他連忙搖頭道：“娘子，我的娘子喲！看你說的，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家中彩旗不倒、外面紅旗飄飄的花心男人？娘子可是我的唯一，那些個尋常的庸脂俗粉，又怎麼能跟娘子相提並論？”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攬住了那纖細腰肢用手一摸，又是一愣：“娘子，你怎麼……？”
“哎呀！夫君你！”
雲沐晴一愣，待到看清楚武羽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意時，頓時反應過來，滿臉緋紅地拍了一把大豬蹄子：“夫君，你就可勁兒羞辱妾身吧！反正妾身就是個賤命，連偶爾在上面一次夫君都不樂意的……”
“娘子，我的娘子喲！”
武羽再度厚顏無恥地將手搭在了那讓人愛不釋手的奪命小蠻腰上：“上次不是娘子你自己說受不了的，怎麼又在這裡怪罪到我頭上了？”
“夫君難道就不知道，女人喜歡口是心非嗎？沒趣兒！”
雲沐晴嘟起了小嘴嬌滴滴地道：“不跟你說了！夫君趕緊洗把臉，妾身這就去把早飯端上來！”
……
一番說笑打鬧，讓連日來籠罩在兩人心間的壓抑一掃而空，就連武羽也暫時忘了自己雙目失明這一事，反倒是心下疑惑：“奇怪，娘子渾身散發出的靈力氣息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看著是煉氣境的，可是又似乎只是一個表象，可是這表象下到底隱藏著什麼，卻又感受不到，當真怪事！莫非是我學藝不精，尚未完全領悟那天心訣的緣故？”
很快，雲沐晴親手做的早飯便上了桌。
這是化象鎮尋常人家常吃的早餐，並非山珍海味，可是經過雲沐晴一雙巧手加工，卻是色香味俱全，光是嗅著香味兒就已經讓武羽垂涎三尺了。
激動之下忘了自己雙目失明這事兒，沒有動用神魂之力便直接伸手去抓，卻聽得“哐啷”一聲響，將面前的一碗豆漿給打翻了。
“哎呀，夫君小心！沒燙著吧？”
雲沐晴連忙起身，貼心地幫著武羽收拾乾淨，又去廚下盛了一碗過來：“夫君昨晚到底幹嘛去了？都餓成這樣了？莫急，早餐管夠呢！”
“這不是看娘子做的早餐太香了，有些激動了嘛，嘿嘿……”
武羽打個哈哈遮掩了過去，又伸手去拿桌上的滿頭，卻把手伸進了小菜當中。
不是他沒有動用神魂之力去感應，實在是……壓根就沒有感應到這盤小菜的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這些尋常物事靈力極其稀薄，用天心訣不見得能感應到也屬正常，可這神魂之力何等強悍，以往感應周遭從未出過差錯，今日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莫非是修煉出了問題？”
一時間，武羽心頭竟掀起了軒然大波，整個人伸著湯汁淋漓的手愣在了那裡。
“夫君你這是……咦？夫君，你的眼睛怎麼了？”
細心的雲沐晴下意識看向武羽的臉，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的雙眼根本不像是常人那般聚焦於面前，而是處於離焦狀態！
精通醫術的她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再也顧不得收拾，急忙起身把武羽的頭轉向自己，仔細檢視著那雙深邃無光的眸子來。
“娘子，沒事的，就是……就是可能……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眼睛就看不到東西了，可能是最近太過疲勞了吧……”
感受著雲沐晴近在咫尺的吐氣若蘭，武羽回過神來，知道自家娘子精通醫術，想要隱瞞肯定是很困難，索性就坦白了，同時在心中也存了一絲希望：“說不定娘子能夠看出點端倪，想出治療之法吧？”
雲沐晴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到後來倩眉緊鎖，坐在一旁思索起來。
這麼一來，倒是讓武羽心頭一驚：“娘子這般嚴肅，莫非我這眼睛……沒救了？”
雲沐晴不說，武羽也不敢問，生怕聽到最可怕的訊息。兩個人就這麼肩並肩靜靜地坐著，任由那香噴噴的早飯冷去，誰也沒有心思去吃一口。
“娘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看不見嘛……”
武羽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雖然害怕自己的眼睛會再也看不見，但更多的是擔心雲沐晴會因此而焦慮：“娘子無須太過擔心，我也沒有感覺到不適，可能是最近有些睡眠不好所以才……”
話說一半，就被雲沐晴嚴肅地打斷了：“夫君，你老實告訴妾身，昨晚你究竟去了哪裡？”
“昨晚……”武羽裝作沉思的樣子，細細回想了一番才道：“本來是打算去河畔把那具屍體扔到河裡，後來覺得不太靠譜，就放了一把火燒了，誰知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暈過去了，醒來就感覺看東西有些模糊，剛才眼前一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武羽自認為已經演得夠真了，誰知雲沐晴卻果斷地道：“不對！不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