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幼時的塗鴉
“一看武兄便是識貨之人！”
方恨少見狀，眼角閃過一抹老奸巨猾的笑意：“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出乎意料地，武羽搖搖頭沒有伸手去接：“方老闆，我雖然只是個冒牌的修士，但好歹也瞭解一下修士圈的事兒，這樣的寶物，若是拿去拍賣，只怕會是天價吧？”
“不不不，武兄此言差矣！”
方恨少收起笑意一本正經地道：“不瞞武兄說，這玩意兒要是真拿去拍賣，拍出天價的機率……幾乎為零！”
見武羽疑惑，方恨少又接著道：“這麼說吧，我就問武兄一個問題，你想要這玩意兒嗎？”
“想！”
武羽毫不掩飾地點頭：“做夢都想！”
“那我再問武兄一個問題，如果我把這個拿到下一場拍賣會上拍賣，你會去拍下來嗎？”
武羽聞言，神色間露出一絲尷尬來，終是搖了搖頭道：“不會！”
方恨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現在武兄可明白了這玩意兒為什麼拍不出天價了吧？”
武羽早已經明白了方恨少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都是聰明人倒也用不著那麼辛苦地裝糊塗：“原來如此……方老闆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就這份見識便讓人歎服！不知道方老闆可否明言，我到底拿什麼來換得如此寶物？”
說實在的，武羽對於這種黃品法器煉製入門之類的玩意兒壓根就沒有需求，可眼下這是化象鎮萬寶閣閣主送來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十八年來他小心翼翼地隱藏會修為的秘密，是怕一旦太荒爆器訣還有融天焚隕術這等仙品功法曝光後，不可避免地會給他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因懷璧其罪而招致殺身之禍。
可現在情況有些不太一樣了，鐵寒衣替他弄了個修士身份，雲沐晴又從拍賣會上給他拍下了器修手札，這兩樣足以洗白他會修為的秘密。而眼下有了方恨少送來的黃品法器煉製入門，又能把他會煉器的秘密洗白。
如此一來，在自家娘子面前也不用再刻意隱瞞，好處多多，何樂而不為？
“武兄說的哪裡話？”
方恨少聞言，笑呵呵客套一句，又神秘兮兮地道：“實不相瞞，武兄若是能按照這上面所記載的內容煉製出黃品法器，那我免費提供原料，每件成品到手利潤二一添作五，咱兄弟二人平分！當然，武兄若是不滿意，咱還可以繼續商量！”
武羽沉吟片刻道：“那煉製過程中的損耗怎麼算？這玩意兒我可聽說過，哪怕是成名多年的煉器師成功率也不會太高，更別說我這從頭開始的小白了……”
“損耗當然算進成本里啊！”
方恨少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毫不猶豫地道：“這點武兄儘管放心，所有的原料由我提供，武兄可勁兒造！”
“要不說方老闆是幹大事的人呢，就這份遠見和胸懷，便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武羽恭維一句，也就不再客氣，直接接過了那本黃品法器煉製入門。
“那我在這裡就提前預祝武兄馬到成功！”
方恨少將一個儲物袋放在了面前：“這些原料先供武兄練手，我這就去各鎮萬寶閣調原料過來！”
說完將面前杯中茶一飲而盡，哈哈大笑著出門而去：“這茶喝得痛快，哈哈哈……”
武羽翻開了剛剛到手的黃品法器煉製入門，看著裡面那熟悉的字跡，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世道啊，還真是兜兜轉轉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份小冊子，是他八歲那年胡亂寫了易容後放到萬寶閣換了五十兩銀子，應該算得上是塗鴉吧？
沒想到十年之後竟然又以這樣的方式來了個物歸原主，這一出一進，讓他白白賺了五十兩銀子，倒也當真有點意思。
“當年為了防止有人真的靠這本冊子順藤摸瓜摸出融天焚隕術來，我特意在其中幾處關鍵點做了手腳。如今方恨少拿這個來，到底知不知道這裡面被動了手腳的事？”
武羽暗暗思忖片刻，終是下定了決心：“不管他知不知道，我也只能當做他不知道！這樣的話，這些原料就浪費了……也罷，權當是拿來繼續體會方才那些煉器感悟了！”
這麼一想，武羽心中登時豁然開朗，當即“咕嚕嚕”猛灌了幾口涼茶，裝模作樣地將黃品法器煉製入門的小冊子擺在面前，從儲物袋中取出原料，掄起了大鐵錘……
抓藥回來的雲沐晴，老遠便聽到了那熟悉的打鐵聲，不由得倩眉微簇，加快了腳步。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都傷成那樣了，還要打鐵，為了賺錢連命都不要了嗎？”
雲沐晴心頭一陣煩悶，可很快又變成了糾結：“他這麼拼命，好像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咦？這錘法……”
一聲早已經堵在嘴邊的“夫君”硬生生地嚥了回去，雲沐晴站在鐵匠鋪門口，看著武羽掄著鐵錘的背影，一張俏臉上滿是驚訝，還有疑惑。
從武羽那掄捶打鐵的姿勢中，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縷……劍意？
正全身心沉浸在以打鐵實踐煉器感悟之中的武羽，也沒有察覺到門口何時多了道倩影……
一晃，便是大半個時辰。
“咦？娘子，你啥時候回來的？”
武羽撂下大鐵錘擦了擦汗，回頭發現雲沐晴正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發呆，不由得心中一虛，立馬笑嘻嘻迎了上來：“回來了不趕緊進來休息，這大太陽的要萬一曬到了可怎麼得了！”
雲沐晴那暗藏著半彎秋泓的明眸脈脈含情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忽然就泛起了淚花。
這可把武羽給弄了個措手不及。
“娘子，有話好好說，可不興動不動就流淚，沒聽過滄海月明珠有淚嗎？娘子這淚珠兒可珍貴著呢！”
武羽有些慌亂地撓了撓頭，轉身到煉爐旁拿來了那本小冊子，興沖沖地道：“娘子，其實吧，我是應該聽娘子的話乖乖臥床休息，可剛剛那方閣主弄來了這玩意兒，誘惑力實在太大，這才一時手癢……都怪這破玩意兒，我這就燒了他！”
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果真要將那小冊子扔到煉爐之中。
“別，夫君！”
雲沐晴連忙制止：“妾身只是心疼夫君！不過看夫君打鐵以後傷勢恢復得更快，倒是也沒有必要一直臥床靜養……”
“我就說嘛，自己壓根就沒有那個富貴命！窮人家的娃，越是操勞身體才越棒，這大概也是生來就註定的，娘子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武羽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自家娘子的纖細腰肢上滑摸著。
雲沐晴伸手挽住了武羽胳膊，俏臉微微揚起看著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孔道：“夫君，這本小冊子上的東西，對你的幫助很大嗎？剛才妾身看夫君打鐵的姿勢，都比以往好看了許多呢！”
武羽一聽，心頭驟然一緊：“莫非剛才太過投入，暴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