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答應送信
不得不說,祁雪瑩提出的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
江茗溪心裡清楚,她現在在府中的處境其,實並不算太好。
她想辦法處置了李婆子她們,雖然給自己出了一口氣,但勢必也會成為伯府下人們的眼中釘。
萬一他們合起夥來算計她,於她而言,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但若是能夠得到祁雪瑩的這一個承諾,往後在府中,她還可以稍稍放開手腳。
江茗溪仍然猶豫,“四小姐,你應該知道,和外男私相授受乃是大忌,況且,你婚期在即……”
倘若這件事情暴露出來,祁雪瑩的清譽受損,她或許也會小命不保。
“我都說了,只這一次!你願不願意幫我?要是不願意的話,那便算了。”
祁雪瑩嘴上說著這樣的話,眼中卻沒有半點想要放棄的意思。
很顯然,就算江茗溪不答應,她也會想別的法子,將信送出去。
只怕會牽連更廣。
江茗溪的態度搖擺不定,祁雪瑩自然看在眼裡。
她把信直接往她手中一塞,“這樣好了,我給你半天的時間考慮,你若是同意的話,就幫我把信送出去,要是不同意,就退還於我!”
現如今還不到午時,江茗溪只要趕在宵禁之前回來,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祁雪瑩說完這些,便也不留江茗溪在這裡,而是催著她儘快回去考慮。
懷裡揣著信和祁雪瑩匆匆寫好的地址,江茗溪仍處於一種恍惚之中。
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還未出宮的時候,也是這樣步步驚心動魄,彷彿下一秒就會墜落深淵。
這封信,她到底是送,還是不送?
不送的話,祁雪瑩肯定不會罷休,但若是送出去,肯定還是會惹出不少未知的麻煩來。
江茗溪心不在焉地走在小路上,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前方來了人。
直到快要撞上的時候,她才被一隻手臂給攔住,沒直接摔倒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書柳的大呼小叫,“你怎麼和丟了魂一樣?剛才都叫你好幾聲了!”
祁君衍收回了手,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在江茗溪身上,並未錯過那幾分一閃而逝的心虛。
“我剛才想到了一個古方,興許會對少爺的腿有用,一時之間想得入了神,這才沒反應過來。”
江茗溪連忙告罪,剛才她差點撞上祁君衍。
要真把他撞出個好歹來,那可就罪過大了。
方才,她應該沒露餡吧?
她才發誓,再不能被祁君衍抓住把柄,沒成想方才就又差點被看出來不對勁。
聽說江茗溪是因為想著治療的事情才發呆,書柳臉上的怒氣倒是消退了幾分。
他嘟囔著,“那你也應該看路啊,這路這麼寬,你怎麼都能撞上?”
江茗溪剛才,分明是心事重重,並非像她所說在思考古方。
也就書柳看不出來了。
祁君衍並未戳破,“既如此,今晚的治療,江姑姑可要更改一下療法?”
“暫時不用,畢竟,我也只是暫時想到了這個法子,不敢在二少爺身上做實驗。”
江茗溪不想和他多說,直接找藉口告辭,“二少爺,我還有些事要處理,等下便直接過來了。”
書柳嘀咕道:“這個江姑姑,怎麼能這樣呢?撞了您,卻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回去吧。”
祁君衍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卻忍不住在想,往後還是得找個機會好好提點書柳一番,免得他總是這樣傻愣愣的。
回去後,江茗溪認真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幫四小姐把信送出去。
畢竟,這段時日,她也能夠看得出來,祁雪瑩在伯府是真的受寵。
不僅晉安伯夫人真心寵愛著這個小女兒,就連祁君衍都對她疼愛有加。
這樣一來,她的一個承諾,說不定在某一刻,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往後,她若是在伯府不慎犯錯,還能夠藉著她承諾的這個人情逃過一劫。
江茗溪已經想好,等會去給祁君衍做完治療後,便找個藉口出府,去祁雪瑩所說的那個地方將信送過去。
很快,她就準備好了針灸所需的一切,來到了清暉院。
“二少爺的腿,如今可有知覺了?”
江茗溪熟練地將銀針攤開,在下針之前,還沒忘記詢問了一下祁君衍的情況。
“似乎,並沒有什麼起色,”祁君衍垂眸看著自己的腿,臉上並無沮喪之意,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你今日不是說想起來了一個新的治療方法?”
江茗溪不過是隨口一提,哪裡會想得到祁君衍會打聽得這般細緻,“只是一個古方,還在完善之中。”
“什麼方子?說來聽聽。”
這她該怎麼說?
都說久病成醫,祁君衍自然也對醫術稍有了解。
她若是胡謅一個古方出來,只怕很容易就會被他給識破。
江茗溪只能繼續撒謊,“那個方子,我目前還在研究之中,而且,是從故人手中知曉的,若是沒有他的允許,也不好說出來告訴二少爺。”
“是嗎?那我確實是不好強求了。”
祁君衍今天的話格外多。
才結束了這一個話題,他又主動開了口:“江姑姑今日施針的手法,似乎,沒有往日那樣平緩?”
“二少爺大概是感覺錯了吧,我平常,不也是這麼施針的嗎?”
江茗溪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還好,她現在並沒有在扎針,要不然,祁君衍一定會遭殃。
“可我怎麼覺得,江姑姑似乎要趕著去做什麼事一樣。”
祁君衍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又讓江茗溪心中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事實上,祁雪瑩讓她轉交的那封信,此時正藏在她的懷中。
江茗溪勉強扯出一抹笑來,“無事,只是二少爺方才說還是沒有改善,所以,我心裡難免著急了些。”
“是嗎?”
祁君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
就當江茗溪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誰知道,他竟然又打斷了她的動作。
“說來,我似乎還沒有問過,江姑姑在宮中,師承的是哪位太醫?”
江茗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能模稜兩可的開口;“並未認真拜過師,只是跟著幾位太醫學過些皮毛,餘下的,便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被他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斷,已經用了不少的時間。
江茗溪心不在焉地抬起頭,頻頻看向窗外。
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也被祁君衍給注意到了。
祁君衍表現的很善解人意,“江姑姑若是真的有事在身,便先回去好了,只是一日不針灸,應該也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