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憑什麼
早上和彤彤的對話高卓始終記在心裡，也記得彤彤對他是那樣的懼怕。
高卓很想讓彤彤記住她的爸爸其實很好，也沒那麼可怕。
誰知道出了這檔子的事情，他怕在彤彤的心裡留下陰影。
最重要的是，高卓好不容易在蘇琴那裡重新重新整理了形象，可不想因為這件事又迴歸到了起點。
高卓怒瞪著雙眼對榮娟疾言厲色。
榮娟徹底呆住了。
她沒想到高卓竟然也不站在她這邊了，態度轉變的讓她覺得陌生。
但她也不敢再強硬，因為她也害怕高卓，只能默默地站在一邊心裡祈禱著彤彤平安無事。
病房門開啟，季恆從裡面出來看見了蘇琴在場，“你已經來啦。”
“彤彤怎麼樣？”蘇琴上前詢問。
旁邊的高卓和榮娟也立刻湊過來聽著。
季恆輕輕地拍著蘇琴的手安撫道：“幸好沒傷到骨頭，只是輕微的擦傷，已經處理好了，你進去看看吧。”
蘇琴長長的鬆了口氣，趕忙進去看孩子。
一旁的榮娟也緊跟著要進去，被季恆給擋住，他冷漠的表示：“其他人還是不要進去打攪比較好。”
“我是孩子的奶奶！”榮娟扯起嗓門喊道，“憑什麼不能進去啊？”
季恆張了張嘴還沒等他說話，榮娟又不服氣的喊起來。
“該不會是想讓她進去教孩子撒謊騙人吧？”榮娟以為她猜對了，露出得意的樣子，“哼，虧你還是醫生呢，一點兒道德都沒有，小心我去舉報你！”
季恆望著她的眼神平靜地沒有起伏。
這點威脅對季恆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
就在四十分鐘之前，高卓抱著彤彤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碰巧在大廳和他撞見。
季恆注意到了榮娟慌張的眼神，那並不是因為擔憂孩子狀況而有的樣子，反倒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虧心事有的神情。
所以，季恆猜到彤彤受傷應該就是榮娟做的。
現在只讓蘇琴一個人進去是想安撫彤彤情緒的同時，也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彤彤從來不會撒謊。”季恆十分肯定的說，“蘇琴也絕對不可能教她騙人，她是孩子的媽媽，理應第一個進去，有什麼問題嗎？”
“哼。”榮娟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很是不屑。
“你說不會就不會啊？我憑什麼相信你？”榮娟沒那麼好打發，繼續說道，“瞧著你挺了解蘇琴那賤人的，難不成你們有一腿？”
季恆的眼神驟然冷凝，像冰刀一樣掃過榮娟的臉龐。
這個老婦人說話真是難聽，一口一個賤人的掛在嘴邊。
現在蘇琴還是和高卓離了婚的狀態還能這樣羞辱，可想而知從前蘇琴在高家的日子是多麼的難過。
“哦，我明白了。”
榮娟開始了自己的腦補大戲，“我就說賤人怎麼會好端端的和我兒子提離婚呢，敢情是她出軌了啊，竟然還有臉跟我兒子分財產，哼，等她出來我非要好好地教訓她一頓！”
榮娟頓時露出凶神惡煞的模樣，說著還有些不解氣，朝著牆角吐了一口唾沫。
聞言，季恆眼中的冷光再次掠過她的臉龐，這冷光比手術燈更灼人，唇邊的弧度更加森冷。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狠狠教訓她一頓。
季恆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後面在回覆訊息的高卓，季恆的心裡更是憤怒。
都這會兒了，竟然還有心思忙別的事。
“高先生！”季恆抬高嗓音不悅地叫了他一聲。
高卓抬頭看向這邊，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問：“怎麼了？”
季恆的眼尾還凝著未散的戾氣，冷聲說：“這裡是醫院，請你管好你的母親注意言辭，聲音太大會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這已經是他很客氣的說法了，高卓聽出話外之音。
然而榮娟卻覺得是季恆在威脅她兒子，當即指著他大喊：“你還是不是醫生啊，你這樣……”
“閉嘴！”
高卓怒吼一聲，狠狠地瞪著她，“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高卓的樣子比幾分鐘前還要可怕，是榮娟從未見過的樣子，她渾身一顫，訕訕的不敢多說一個字。
只是心中更是疑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她兒子會幫外人來斥責她呢？
這個效果正是季恆想要的。
瞥了眼病房裡面，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出來，示意高卓到旁邊說話。
“高先生，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
季恆懶得和他多廢話，直截了當的說，“原先我勸你陪彤彤的初衷就是為了她的身心健康成長考慮，但我沒想到你會把事情做的那麼糟糕，當真是我看錯你了，蘇琴和你離婚不冤，你也不配當一個好父親。”
說完，他轉身欲走。
高卓在後面叫住他，疑惑不解的問：“季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恆微微側過身，唇角勾起一抹譏笑，望著他的眼尾也有些嘲諷，“我說的那麼直接，還要我解釋？”
說著，發出一聲冷笑。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威脅，那就是吧。”季恆用很平靜的語氣說“既然我能說動你陪伴彤彤，那麼我也能讓蘇琴取消你對孩子的探視權，彤彤對我的態度你很清楚不是麼？我會讓她知道，在季叔叔和親生爸爸之間，季叔叔更有資格成為她的父親。”
季恆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無論是從孩子的角度出發，還是他個人，這都是他在當下想要表達的真實想法。
高卓一想到彤彤以後要對另一個男人叫爸爸，他的心裡便不是滋味。
“季恆，你憑什麼替蘇琴做決定？”高卓質問道。
季恆輕笑一聲，“就憑今天你的所作所為，難道還不足以讓她改變主意嗎？”
高卓的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解，他怎麼聽都覺得季恆就是在明晃晃的威脅他。
“你要知道，彤彤是蘇琴最在乎的人，除了她的母親沒有人比彤彤更重要了，她在你那裡受傷，你覺得她會原諒你？”
回想剛才蘇琴過來的第一時間就給了他一個耳光，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就算他們鬧到了離婚那一步，蘇琴都沒有對他動過手，但因為彤彤她動手了，這是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