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撐腰
季恆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他巴不得蘇琴有事找他呢，這樣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
對他來說這不是麻煩，是幸福，是快樂。
蘇琴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大約猜到了他的心思，也是無奈。
“媽，晚上你就別做飯了，我來點外賣。”蘇琴開啟了外賣平臺。
王玉英拒絕，“我吃不慣，而且彤彤也吃不了，我身體沒什麼大事不影響做飯。”
剛站起來要去廚房，季恆把她拉回來。
“今晚你們都在這踏實坐著。”季恆把彤彤放下來，“晚飯交給我了。”
“你？”王玉英和蘇琴兩人同時開口，顯然是不相信他一個外科醫生還會做飯。
季恆胸有成竹的說：“怎麼？男人做飯很奇怪嗎？”
兩人行動一致的搖搖頭。
蘇昀明在世時，只要有空都是他做飯，王玉英也會，但基本上只要蘇昀明在家，就不會讓她進廚房。
蘇琴在家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教過燒菜。
都是在婚後一點點的磨練出來的技術。
“既然你要做我就不攔著了。”王玉英笑著同意，“咱們就等著吃現成的，順便嚐嚐你手藝，不過我有一點。”
季恆知道她要說什麼。
“不要把廚房弄得一塌糊塗。”
王玉英很滿意的點點頭。
看著他進了廚房並且關上門後，蘇琴看到王玉英的笑容還沒有散去。
蘇琴小聲問：“你對他是發自內心的滿意啊。”
“那是當然了。”
王玉英說：“他從上大學開始就是你爸的學生，走動頻繁知根知底，他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難得聽到她會直白的誇讚別人。
王玉英轉頭看了眼蘇琴，其實當初要把季恆介紹給蘇琴認識的想法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很明確的表示想和蘇琴認識並且進一步發展。
得知訊息的蘇昀明和王玉英十分高興，也定好了見面的日子，結果……被高卓搶先一步。
更準確的說是蘇琴自己的選擇，她不願意再接觸別人，就算介紹了也無濟於事，只會讓她產生厭煩心理。
或許，那時候他們的確不適合認識。
王玉英也好奇，問：“如果當初你和季恆先認識，會不會更幸福一些？”
“嗯？”
蘇琴回過神來，想著她的話。
不確定的回覆：“不一定吧，沒有做過和經歷的事誰又能猜到結局呢？”
蘇琴只想著趕緊擺脫現在的婚姻，努力找回過去的那個自信又強大的自己。
王玉英望著她的目光溫柔，感覺蘇琴和以前不一樣了。
或許是經歷了事情有所成長。
就是這個代價有點大了，王玉英有些心疼。
蘇琴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眼神看著廚房那邊，安靜地沒有聲響。
很快，季恆端著菜出來。
他還專門給彤彤單獨做了一份精緻的兒童餐。
彤彤坐在兒童椅上看著面前可愛的晚飯已經迫不及待了。
徵求蘇琴的意見，“媽媽，我可以先吃嗎？”
“當然可以。”蘇琴給她拿了筷子，“正好嚐嚐季叔叔的手藝。”
瞧著幾道菜的樣子還挺可口的，蘇琴也沒忍住捏了一個放進嘴裡。
頓時眼前一亮，還真好吃。
這舉動剛好被季恆看見，他抿嘴一笑，悄悄地來到她身後悄聲問：“還不賴吧？”
蘇琴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
沒注意到季恆距離她很近，身體下意識地向後傾倒和他保持距離。
季恆顧及著她身體狀況，害怕她摔倒，右手瞬間托住她的後腰。
兩人對視，季恆眼眸中的深情愛意再也隱藏不住，直勾勾的盯著她。
蘇琴驀地臉紅了，眼神閃躲著不敢直視。
緊張到說話都結巴了，“還，還……還可以。”
季恆看著面前臉紅的女孩，心裡癢癢的，真的很想親一口。
但是他不能，一旦做了，蘇琴肯定會離得遠遠地。
季恆剋制著心底的騷動，聲音變得暗啞，“只是還可以嗎？”
蘇琴輕輕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旁邊的彤彤看著兩人，清澈的雙眼透著疑惑。
王玉英開啟洗手間門發出響動。
蘇琴慌亂地推開季恆跑到了彤彤右手邊的位置坐下。
‘砰砰砰……’心跳速度加快，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
蘇琴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覺，陌生，又覺得新奇，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和那個令她心跳加快的人靠近。
當年她和高卓談戀愛的時候也有心動，但遠遠不及現在這般強烈。
眼角的餘光朝著季恆瞄一眼，他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給王玉英夾菜。
蘇琴默默地告訴自己，要控制住。
*
海萃庭是北市房價最高的別墅區，住在這裡的人都身價不菲。
安藍搬到這裡已經快十年了，由於不經常回來，對這裡還是不熟悉。
到家門時，天色已經見黑。
開門前安藍緩緩地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她知道一旦進了這扇門迎接她的是什麼。
‘嘀’的一聲指紋識別成功。
“媽，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晚了。”安藍低頭換鞋，對著裡面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她。
走進裡面，才看見穿著雍容華貴彷彿皇太后一樣端坐在沙發正中央的她的婆婆蔡巧梅女士。
冰冷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安藍輕聲說：“我先去換個衣服。”
衣櫥裡有四套家居服，其中的三套都是安藍自己買的，真絲材質很舒服。
另一套是蔡巧梅專門買給她的，暗藍色格子款式，不能說不好看，只是完全不在安藍的審美上。
每一次蔡巧梅過來，她都必須要換上這一套，並且還要卸妝把所有的首飾全都摘下。
快速地收拾好出來，安藍笑著說：“您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做。”
“不用了。”蔡巧梅終於開口，“等你做飯我都快要餓暈過去了。”
安藍沒吭聲。
蔡巧梅說：“我今天打電話去你公司問過了，你下午時間是空閒的，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我……”
“還有，我給你報名的廚藝班為什麼只上了兩節課就再也沒去過？”
蔡巧梅像查崗一樣的質問她。
安藍十分反感她打電話到公司詢問她的行程安排，會擾亂她原本的計劃。
之前和蔡巧梅說過，她嘴上答應的好好地，結果每一次都用忘記了為藉口，時間久了，安藍也知道她是在故意裝傻，乾脆讓助理提供一份假的。
但，有時候也避免不了沒做好準備。
包括她提到的廚藝班，安藍也是很不情願。
她原本的家庭條件不錯，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的長大，做飯有保姆哪裡還需要她親自動手？
而且，安藍和她先生工作很忙，家裡幾乎不開火。
偶爾兩人同時在家也是在外面餐廳，或者叫保姆燒飯。
自從蔡巧梅開始干預她的生活後，保姆被辭退，家裡所有的家務活全都落在了安藍的身上。
幸好蔡巧梅不是天天在，安藍還能叫保潔打掃。
儘管如此，安藍還是不喜歡現在的生活。
她的質問安藍已經習慣了，隨便找了理由回答：“廚藝班的老師說我沒天賦。”
“有誰是天生會做飯的？”蔡巧梅有她的一套理論，“那不都是熟能生巧練出來的？你不練習怎麼會？”
“好的媽。”
安藍笑著應聲，“我現在就去廚房練習。”
說著就朝著廚房過去。
蔡巧梅站起身叫住了她，“不用了，我吃過飯了。”
她吃過了，安藍還沒有啊，她不用吃飯是麼？
安藍的眼神冷下來，轉過身的瞬間又恢復了笑容，“那您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我檢查一下你的進度。”蔡巧梅振振有詞，“看樣子也不怎麼樣。”
安藍緊抿著唇，不想說話。
蔡巧梅嘆了口氣走到她面前，做出慈愛的樣子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道：“藍藍，媽不是有意要為難你，只是你年紀不小了，再不要孩子就真的來不及了。”
安藍很無奈，“我也想啊，可是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所以我這不是在幫你了嗎？”
蔡巧梅繼續好言相勸，“你看你們這裡一點兒煙火氣都沒有，立軒怎麼會願意放下工作回來？”
他不回來是真的有要緊的工作，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安藍張了張嘴要反駁，被她的話給堵上。
“工作是永遠忙不完的，主要還是家裡有個貼心知冷知熱的人，男人回來有碗熱湯有熱菜心裡也會暖暖的啊，所以我才讓你趕緊學做飯，拴住男人的心。”
安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是老一套的話。
這話說的好像外面有人了要把老公搶回來似的。
蔡巧梅沒看出來她的不耐煩，又說：“我知道你和立軒的感情好，可是再好的感情也需要一個紐帶，孩子是最好的選擇……”
這些話，她都快要聽膩了。
心裡已經開始感到煩躁，強忍著不發作出來。
趕緊打岔過去，“媽，你說這麼多話一定口渴了，我給你倒杯水。”
正要走，蔡巧梅把她抓住。
好歹比安藍多吃了幾十年的大米飯，她的心思一眼便看穿。
“你是嫌我囉嗦不想聽了吧。”
安藍尷尬的笑笑，“怎麼會呢，媽說的句句都是真理，我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
蔡巧梅皮笑肉不笑，“那就聽我的話，好好地去上廚藝課！還有我會給你報名一些其他的課程……”
話才說到一半，聽見有人開門。
安藍朝著玄關處看去，是本應該在外地的陳立軒，她的老公。
“你怎麼回來了？”安藍詫異又驚喜，連忙迎了過去。
陳立軒換了鞋，把外套和包放在了旁邊的桌上迎上她的懷抱緊緊相擁。
臉頰在她的髮絲上蹭了蹭，聲音溫柔，“我記得你今天的檔期，晚上一定在家，所以抓緊忙完工作回來陪你。”
陳立軒在外工作是人人懼怕的大魔頭。
可是回到家，他就會化身為一個溫柔大男孩形象。
“這麼好啊？”安藍的語氣也隨之改變。
陳立軒捧著她的臉問：“我什麼時候不好了？”
兩人還想接著膩歪，看不下去的蔡巧梅輕咳兩聲打斷他們。
“你們要是天天這樣，孩子都生好幾個了。”
氣氛被破壞，陳立軒的眉心微皺，“媽，你能別總是把這話掛在嘴邊嗎？何況生孩子就是從鬼門關走一遭，我可不想讓藍藍受罪。”
安藍仰頭望著他，心裡覺得舒服許多。
“我說的不對嗎？”蔡巧梅不高興，“你們兩個成天都忙，就是沒時間生孩子。”
之前蔡巧梅剛提出生孩子的時候，陳立軒沒說什麼。
但次數多了，換做是任何人都會反感，陳立軒也是一樣。
陳立軒板著臉坐在沙發上，表明了態度，“你要是來這是專門說生孩子，以後可以不用來了。”
蔡巧梅震驚的瞪大眼睛。
“立軒你是嫌我在這礙眼了？”蔡巧梅忽然指著安藍，“是不是她跟你告狀了？”
安藍一臉懵逼。
陳立軒說：“藍藍心胸開闊，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跟我抱怨，是你的行為告訴我了。”
安藍的確沒說過什麼。
每一次蔡巧梅過來，用各種方式刁難、訓練她，都是獨自承受。
她不說，但陳立軒能感覺到她的疲累。
也清楚是為他考慮。
蔡巧梅只覺得心裡很難過，“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這話一點都不假，立軒，我是為你好！”
陳立軒微微收縮瞳孔，看著蔡巧梅的眼眸發出一道寒光。
安藍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是真的生氣了，連忙過去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說話注意。
“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為你好。”陳立軒的聲音冷冽，“我看在你是我媽的份兒上不和你計較，但你以後不許刁難藍藍！更不許單獨過來找她影響她的工作！”
蔡巧梅在觸及到陳立軒的眼神時，已經感受到了後脊的陣陣涼意。
她說不出一個字，只能悻悻離開。
安藍坐在他身邊，輕聲說：“老公，你對你媽說話的態度可不好啊。”
陳立軒攬著她肩膀入懷，心情平復了些回答：“我在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