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受欺凌的少女
沒有仙風道骨，沒有威嚴氣度，甚至……
連成年人的輪廓都不是！
站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大小的孩童！
粉雕玉琢，唇紅齒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黑曜石般澄澈透亮的眼眸，閃爍著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深邃與平靜。
雖然容貌極為精緻可愛。
但這……這完全顛覆了小醫仙的所有預想！
“前…前輩…您……”
小醫仙呆立原地，櫻唇微張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幾乎無法將眼前這個稚嫩的孩童，與那個談吐老成、實力深不可測、甚至能以自身精血煉製高階丹藥的“前輩”聯絡在一起。
這反差實在太大了！
江臨見狀，眼底掠過一絲無奈，隨手整了整衣襟，故作深沉地撫過並不存在的長鬚：
“小姑娘不必驚訝，本座這副皮囊雖看著年少，實則已活過了數百年歲月。”
他頓了頓，繼續矇騙道：
“只是由於早年修行出了一些岔子，傷及本源，導致如今暫時只能維持這副身體形態，待日後尋得所需之物，方能恢復本來面貌。”
孩童稚氣未脫的面容。
與話語中的滄桑形成鮮明對比，可那雙沉澱著歲月痕跡的眼眸，卻讓人莫名信服。
小醫仙愣愣地聽著，看著眼前這個孩童前輩，努力消化著這巨大的資訊量。
幾百歲……
修行岔子……
暫時維持孩童模樣……
雖然難以置信，但想到前輩遠超常理的實力和知識，似乎……
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得通了。
鬥氣大陸光怪陸離，強者世界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原…原來是這樣！”小醫仙緩慢回過神來，看向江臨的目光中，除了原有的感激與敬仰，又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憐惜與驚歎。
這位前輩，居然還有如此過往……
“前輩放心，”小醫仙連忙鄭重保證道：
“晚輩今日所見，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外傳！”
江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本就不太擔心這個。
“好了，就此別過吧。”
“厄難毒體並非絕路，善用《七彩毒經》，你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切記，力量本身無對錯，重要的是掌控力量的人心。”
江臨最後叮囑了一句，身影便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天際。
小醫仙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久久失神。
腦海中。
那個稚嫩卻又無比強大的身影，與昨夜篝火旁那令人安心的依靠，漸漸重疊。
這位前輩，真是……太神秘，也太特別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七彩毒經》，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
前輩的恩情，她定會銘記於心，絕不辜負這份再造之恩！
她要努力修煉，掌控自己的命運！
可是…該怎麼報答前輩呢？
小醫仙雙頰泛起淡淡紅暈，眸光微顫間，不自覺就失了神，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說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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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熱浪蒸騰，連空氣都被炙烤得微微扭曲。
塔戈爾大沙漠。
這片黃沙漫天的死寂之地，邊緣地帶坐落著一座由巨石壘砌而成的城市——
石漠城。
城內，風沙彌漫，街道兩旁的建築大多粗獷簡陋，行人也多是些面帶風霜、氣息彪悍的傭兵。
偏僻的巷道深處，驟然傳來粗魯的呵斥聲，夾雜著少女壓抑的嗚咽，在灼熱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小雜種！還敢跑？”
“媽的，讓你偷東西！打死你個沒人要的野種！”
幾個身著統一制式皮甲，胸口繡著蠍子圖案的傭兵，正對著一個瘦弱的女孩拳打腳踢。
女孩約摸十二三歲的年紀，破舊的衣衫裹著瘦小身軀，沾滿塵灰的臉上，翡翠般的碧眸盈滿驚惶，淚水在臉上衝出幾道淺痕。
面對落下的拳腳。
她只能是抱緊雙膝，顫抖著發出幼獸般的嗚咽。
周圍有零星路人駐足，卻都只是漠然地看著，甚至有人眼中還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在這片黃沙漫天的殘酷之地。
弱肉強食是唯一的生存法則。
憐憫？不過是強者偶爾施捨的廉價慰藉。
對於弱者來說，每一滴多餘的同情心，都可能成為致命的軟肋。
巷口的陽光忽然暗了一瞬。
一道黑袍身影如幽靈般無聲浮現，寬大的衣袍在熱風中微微鼓盪，兜帽下的陰影中，唯有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若隱若現——
正是從青山鎮遠道而來的江臨。
剛剛來到石漠城，便撞見這般欺凌場景。
本是萍水相逢的陌路，可當那聲刺耳的“雜種”鑽入耳中，當感知到少女體內那縷微弱卻獨特的血脈波動時——
江臨的腳步驀然頓住，眼底寒芒乍現即逝。
“住手！”
平靜的二字在巷道炸開，如寒泉浸透每個傭兵的耳膜。
正抬腳施暴的壯漢們身形驟僵，齊刷刷扭頭——
卻見巷口隻立著道裹著黑袍的瘦削身影，為首傭兵看清來人形單影隻，獰笑更甚：
“哪裡來的小畜生？敢管我們沙之傭兵團的閒事？找死不成！”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為首的一個絡腮鬍大漢唾了一口唾沫，握著拳頭就朝著江臨走去。
可他剛踏出半步，身形便猛地僵在了原地。
“噗——”
一聲輕若蚊鳴的悶響在巷道中盪開。
大漢猙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瞳孔劇烈收縮，映出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去提線的木偶，轟然倒地。
眉心處，一個細若針尖的血洞，正緩緩滲出暗紅色的血珠。
變故突生，剩下的幾個傭兵頓時大驚失色。
“老…老大！”
“你…你是什麼人？！”
幾人甚至沒看清對方是如何出手的！
江臨沒有回答，黑袍下的身影微微一晃。
又是幾聲幾乎同時響起的輕微噗嗤聲。
剩下的幾個傭兵，步了他們老大的後塵，齊齊倒地，眉心處都留下了同樣的致命傷口，眼中殘留著死前的恐懼。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
巷道中圍觀者臉色煞白，如同見了鬼魅般踉蹌後退。
眾人死死盯著那道黑袍身影，眼中滿是驚懼與駭然——
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傭兵頭子，眼下居然已經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沙之傭兵團在石漠城橫行多年，何曾吃過這等大虧？如今當街折損人手，只怕要掀起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