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比試煉丹
短短几天，謠言如瘟疫般蔓延整個迦南學院。
起初只是煉藥系的一些學員竊竊私語，可很快，整個學院都開始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姜東華能半年成為一品煉藥師，全靠墨玄長老的‘特殊照顧’！”
“難怪長老對他如此偏愛，原來兩人關係不一般啊！”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裡看著正經，背地裡竟然……”
煉藥系的學員們更是神色古怪，他們親眼見過姜東華和墨玄長老在丹房內探討煉丹之術，可如今聽到這些謠言，也不由得虎軀一震。
“難怪能被收為親傳！”
“原來‘貢獻’的是這個東西。”
“真是太可怕了！”
外界謠言喧囂，可丹房內的姜東華卻依舊不急不躁。
他盤膝而坐，面前攤開一卷古籍，手指輕輕翻動書頁，目光專注而平靜。
墨玄長老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尋常人若被如此汙衊，早就暴跳如雷，甚至衝出去與人爭辯。
可姜東華卻彷彿置身事外，絲毫不受影響。
長老忍不住開口問道。
“東華，外面那些謠言，你真不在意？”
姜東華緩緩合上書籍，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深邃。
“越是猛烈的謊言，沖刷之時越是能夠快速。”
“造謠就讓他們造去吧。”
柳青崖站在學院高處，俯瞰著下方議論紛紛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姜東華，你還能忍多久？”
他身旁的心腹低聲問道。
“師兄，現在謠言已經傳遍全院，可那姜東華卻毫無反應，會不會……”
柳青崖冷哼一聲。
“不急，他越是沉默，越說明他心虛！”
“明日，我會再添一把火！”
迦南學院的學員誰不知道，煉藥系是整個學院油水最豐厚的地方？
丹藥、資源、人脈，哪一樣不是讓人眼紅的存在？
迦南學院的學員們，大多出身平凡，每日苦修卻進展緩慢。
而姜東華，一個半年前還默默無聞的“野小子”，如今卻一躍成為煉藥系的天才，甚至被墨玄長老收為親傳弟子？
憑什麼？
他憑什麼能一步登天？
嫉妒與不甘在心中發酵，而謠言恰好給了他們一個宣洩的出口。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有人半年就能煉出丹紋續骨丹？”
“原來是用‘特殊手段’換來的……”
“真是噁心！”
人群的情緒被徹底點燃，議論聲越來越大，眼神也從最初的懷疑變成了赤裸裸的鄙夷。
柳青崖站在人群中央，嘴角噙著冷笑。
他知道，時機已經成熟。
“諸位！”
提高聲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迦南學院，向來以公平公正著稱！可如今，某些人卻仗著‘特殊關係’，肆意踐踏規則！”
話語鏗鏘有力，字字誅心。
“若姜東華真有真才實學，為何不敢堂堂正正站出來？”
“為何要躲在煉藥系裡，做縮頭烏龜？”
人群頓時沸騰了。
“對！讓他出來！”
“有本事就比一場！”
“不敢出來就是心虛！”
煉藥系的大門緊閉，但外面的叫囂聲卻如潮水般湧來。
“姜東華！滾出來！”
“別躲在裡面裝死！”
煉藥系內的學員們神色各異，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暗自擔憂，更有人悄悄退到角落，生怕被牽連。
“這下鬧大了……”
“姜東華要是再不回應，怕是真要身敗名裂了。”
“可萬一他出來比試，輸了怎麼辦？”
煉藥閣頂層，墨玄長老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著下方沸騰的人群。
他沒有出手鎮壓，也沒有替姜東華辯解。
“東華，這一關，你必須自己闖。”
“若連這點風浪都承受不住，又如何踏上真正的強者之路？”
丹房內，姜東華緩緩合上手中的古籍。
外面的叫囂聲傳入耳中，他卻只是淡淡一笑。
“跳樑小醜！”
他站起身，目光平靜如水，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既然你們這麼想看戲。”
“那我就陪你們演一場。”
下一瞬，煉藥系的大門緩緩開啟。
姜東華邁步而出，目光如刀，掃過人群。
“誰要挑戰我？”
“站出來。”
全場瞬間寂靜。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彷彿有一頭兇獸正緩緩甦醒。
他們終於意識到，招惹的，可能不是一隻縮頭烏龜。
而是一頭蟄伏已久的洪荒猛獸！
臺下的人群喧囂依舊，但真正懂煉丹的卻沒幾個。
大多數人不過是來看熱鬧的，他們不在乎真相，只想看到高高在上的天才跌落神壇的樣子。
柳青崖見姜東華終於現身，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終於把你這條大魚釣出來了！”
立刻上前一步，拍著胸脯，聲音洪亮地喊道。
“姜東華！你敢不敢就在這裡，當眾和我比試煉制續骨丹？！”
臺下頓時爆發出一陣助威聲。
“比一場！”
“別慫啊！”
“是不是怕了？”
姜東華卻只是輕輕搖頭，懶洋洋地揮了揮手，語氣淡漠。
“我憑什麼和你比？”
柳青崖一愣，隨即臉色漲紅，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沒想到姜東華竟然不接招！
“你……！”
他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隨即冷笑一聲，故意提高聲音。
“看來你還真是靠‘身子上位’的人！連比試都不敢，不是心虛是什麼？！”
這句話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向姜東華，也再次點燃了人群的惡意。
“哈哈哈！果然如此！”
“不敢比就是承認了！”
“真是丟人！”
姜東華的眼神驟然一冷。
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刀鋒般銳利，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柳青崖，你可以侮辱我，但別侮辱我師父。”
柳青崖見姜東華終於被激怒，心中暗喜，立刻趁熱打鐵。
“既然你不敢比，那就滾回你的丹房，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
姜東華盯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帶著一絲玩味，一絲危險。
“既然要比，總該有點賭注吧？”
“沒有賭注，我可沒興趣陪你玩。”
他作勢轉身，語氣輕描淡寫。
“沒有的話，我就進去了。”
柳青崖哪肯讓他走？
他立刻喊道。
“賭注？好！我賭上我的‘青焰鼎’！”
臺下頓時一片譁然。
“青焰鼎？那可是三品丹鼎啊！”
“柳家祖傳的寶貝，他竟然敢拿出來賭？！”
姜東華腳步一頓，微微側頭，似笑非笑。
“哦？有點意思。”
“那我的賭注呢？”
柳青崖獰笑一聲。
“你要是輸了，就滾出迦南學院！永遠不得踏入煉藥系一步！”
姜東華沉默了一瞬，隨即緩緩轉身，目光如深淵般幽深。
“好。”
“我接了。”
全場瞬間沸騰！
“真要賭這麼大？！”
“這下有好戲看了！”
“姜東華要是輸了，可就徹底完了！”
而柳青崖的眼中，已經浮現出勝利的狂喜。
“姜東華，你終於上鉤了……”
“這一次，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在迦南學院，比武鬥技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學員們早已司空見慣。
可煉丹比試？
那可是稀罕事！
更何況，這次比試的雙方，一個是煉藥系的天才新秀姜東華，另一個則是柳家嫡系、向來心高氣傲的柳青崖！
賭注更是驚人，姜東華若敗，滾出學院！
柳青崖若敗，則要交出祖傳青焰鼎！
如此豪賭，瞬間引爆了整個迦南學院的氣氛！
煉丹比試，不比拳腳，勝負需由真正的行家判定。
墨玄長老作為姜東華的師父，自然不便出面，否則難免被人詬病偏袒。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道低沉冷硬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
“這場比試，由老夫來評判。”
人群如潮水般分開，一位面容剛毅、鬚髮斑白的老者負手而來。
他身著墨色長袍，胸前佩戴著象徵五品煉藥師的金紋徽章，目光如電，不怒自威。
“是'無情鐵面'李長海長老！”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驚呼。
李長海，迦南學院十大長老之一，五品煉藥師，素以鐵面無私、剛正不阿著稱！
三十年前曾因秉公處置院長親傳弟子而名震學院。
柳青崖見狀，囂張氣焰頓時收斂，連忙躬身行禮。
“李長老！”
姜東華也鄭重抱拳。
“有勞長老。”
李長海冷冷掃視二人，聲如洪鐘。
“既然要比，就按規矩來。”
“材料自備，煉製續骨丹，限時一炷香。”
“成丹品質高者勝。”
說到此處，他目光陡然凌厲，袖中甩出一道金光落在臺前。
“此乃'鑑丹尺'，六品靈器，可測丹藥品質，做不得假。”
“若有人作弊——”
他冷哼一聲，周身鬥氣激盪。
“老夫親自廢其修為，逐出學院！”
廣場中央，兩座玄鐵煉丹臺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柳青崖率先登臺，袖袍一揮，那尊通體青翠、銘刻火焰紋路的丹鼎轟然落地，鼎身青焰流轉，熱浪撲面而來。
“青焰鼎！”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豔羨之聲。
這尊三品丹鼎在柳家傳承百年，據說鼎內封印著一縷四階魔獸青靈焰獅的本命火種！
柳青崖傲然環視全場，最後挑釁地看向姜東華。
“怎麼？你的鼎呢？該不會要借墨玄長老的六品玄天鼎吧？”
姜東華神色不變，只是輕輕一拍納戒。
“錚！”
一尊土黃色、表面佈滿龜裂紋路的丹鼎穩穩落在臺上。
鼎身看似樸實無華，唯有細看才能發現那些紋路竟隱隱構成玄奧的陣法。
“什麼鼎？”
圍觀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
臺下哪有幾個煉藥師，可看不出來這藥鼎的神秘之處。
“哈哈哈！一尊破土鼎也敢拿出來比試？”
“這姜東華怕不是破罐子破摔了！”
四階藥鼎確實要比柳青崖的那個好上幾倍。
柳青崖見狀更是嗤笑出聲。
“就這？你也配和我比？”
姜東華卻只是輕輕撫過鼎身龜裂紋路，那些紋路竟泛起淡淡黃光，低聲自語道。
“夥計，今日讓他們開開眼。”
李長海長老抬手一揮，一支三尺長的龍涎香凌空點燃，青煙筆直上升。
“比試，開始！”
柳青崖立刻雙手結印，青焰鼎中“轟“地騰起三尺高的青色火焰。
動作嫻熟地將續骨丹藥材依次投入，每味藥材都在火焰中精準地完成淬鍊。
而姜東華卻閉目靜立三息，突然。
“唰！”
他雙手化作殘影，所有藥材竟被同時拋入鼎中！
土靈鼎劇烈震動，那些龜裂紋路亮起刺目黃光，鼎內傳出悶雷般的轟鳴。
李長海瞳孔驟縮，心中暗驚。
“一爐同煉？！這可是四品煉藥師才敢嘗試的手法！”
“或者說眼前著姜東華已經對這一品丹方熟練的不能再熟練。”
香已燃過大半，兩尊丹鼎都開始劇烈震動。
柳青崖額頭見汗，雙手控火印訣已變換七次，顯然到了關鍵時刻。
而姜東華的土靈鼎，鼎蓋不斷震顫，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鼎而出！
李長海不知不覺已站到臺前，渾濁的老眼中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