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守株待兔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幽深的黑水潭上，為墨色的水面鍍上一層銀輝。
黑水玄蛇盤踞在潭中央的礁石上，粗壯的蛇尾煩躁地拍打著水面，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銀光。
“嘶——”
猩紅的蛇信吞吐間，黑水玄蛇那雙冰冷的豎瞳裡罕見地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煩躁。
仰頭望著夜空中那輪明月，突然意識到一個讓它腦袋都要炸開的事實。
那個該死的人類，變強的速度快得離譜！
十天前還是個被自己追得屁滾尿流的小鬥者，現在居然敢站在百丈開外精準挑釁。
那遊雲步施展起來比之前快了三成不止，更可怕的是，昨天那小子躲避毒霧時，體表的鬥氣護罩居然能撐住三個呼吸不被完全腐蝕！
黑水玄蛇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回憶起今早那個可惡的人類站在遠處山崖上，手裡舉著烤得金黃流油的野兔。
那香氣簡直……不對！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陰溝裡翻船！”
粗壯的蛇尾猛地拍碎了一塊礁石，黑水玄蛇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它緩緩遊向潭底，在月光照不到的幽暗處，三株養氣果正散發著瑩瑩綠光。
細長的蛇尾靈活地纏繞住果株，連根拔起的瞬間，潭底的千年淤泥劇烈翻湧，渾濁的泥漿將整個水潭染成了墨色。
“本大爺不陪你玩了！”
黑水玄蛇最後看了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老巢，毫不猶豫地鑽進潭底那條通往山脈深處的暗河，粗壯的身軀碾過河床的碎石，驚得一群銀鱗小魚四散逃竄。
在進入暗河前，它還特意用尾巴攪亂了岸邊的痕跡，又噴出一口毒霧掩蓋自己的氣息。
次日清晨，姜東華哼著小調來到老位置。
今天特意準備了一隻肥美的山雞，用特製的香料醃製了整整一夜。
“大長蟲！起床吃早餐啦！”
沒有回應。
只有晨風吹過水麵的細微波紋。
姜東華挑了挑眉，又往前走了五十丈。
“怎麼？昨天追累了？”
他撿起一塊鵝卵石，手腕一抖，石頭劃出完美的拋物線。
“撲通”
一聲落入潭心。
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最終歸於平靜。
“不對勁。”
焚火功法悄然運轉，姜東華體表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赤紅色鬥氣。
小心翼翼地靠近潭邊，當撥開最後一叢蘆葦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瞪圓了眼睛。
潭水渾濁不堪，原本清澈的水面現在漂浮著大量淤泥。
最讓他心驚的是，那三株養氣果連帶著紮根的礁石都不翼而飛，只留下三個觸目驚心的大坑。
岸邊潮溼的泥土上，一道足有半丈寬的蛇類遊動痕跡清晰可見，一路延伸向山脈深處。
“臥槽？！”
姜東華氣得一腳踢飛了手中的烤山雞。
“這畜生帶著老子的養氣果跑路了？！”
姜東華站在黑水潭邊，臉色陰晴不定。
只有一潭死水，渾濁不堪，連條魚都看不見。
“這畜生！”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岩石上，轟的一聲，堅硬的石塊竟被這一拳震得四分五裂。
四星斗者的實力展露無遺，可這又有什麼用？
“十萬金幣啊！”
姜東華咬牙切齒地蹲下身，抓起一把潮溼的泥土狠狠攥緊。
那三顆養氣果若是拿到拍賣行，至少值十萬金幣，更別說若是煉製成丹藥，價值還要翻上幾番。
泥土從指縫間簌簌落下，就像他此刻破碎的發財夢。
“跑得倒是挺快。”
姜東華站起身，環顧四周。
這十天來，他每天都要來這黑水潭打卡，跟那條黑水玄蛇鬥智鬥勇。
雖然每次都被追得狼狽逃竄，可那種在生死邊緣遊走的刺激感，卻讓他修煉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三成不止！
現在倒好，對手沒了，樂趣也沒了。
“四星斗者！”
姜東華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鬥氣，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若是放在平時，十天破一星，他非得高興得找幾個狐朋狗友大喝一頓不可。
可現在呢？
連個見證者都沒有。
【宿主：姜東華】
【境界：四星斗者（0/4000）】
【主修功法：焚天訣（玄階中級）】
【掛機收益】
分身1：5點/小時
分身2：5點/小時
【當前總收益：10點/小時】
“哪怕是條蛇也好啊。”
他望著平靜的水面，突然有點懷念那條暴怒的黑水玄蛇了。
至少那畜生每次追出來時，都會發出震天的嘶吼，那聲勢，那威壓，多帶勁！
現在這潭水靜悄悄的，連個水花都沒有。
“慫包！”
姜東華憤憤地踢了一腳岸邊的碎石，轉身離去。
背影在太陽下拉得老長，顯得格外落寞。
姜東華回到自己的山洞，往石床上一躺，盯著洞頂發呆。
“按照這個速度，掛機16天才能突破五星斗者。”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下，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不行，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反正掛機系統會自動修煉，他完全可以出去浪！
於是，姜東華收拾了下行囊，帶上幾塊乾糧，哼著小曲兒出門了。
“魔獸們，你們的姜大爺來啦！”
姜東華在山洞外轉悠了一整天，連根魔獸毛都沒見著。
“嘖，這黑水玄蛇的威名還真不是蓋的。”
他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有些鬱悶。
原本以為黑水玄蛇跑路了，附近的魔獸會蜂擁而至。
“可是連個喝水的都沒有？！”
他蹲在黑水潭邊，盯著渾濁的水面發呆。
“難道這些魔獸鼻子菜？隔著十里地都能聞不出黑水玄蛇不在了？”
姜東華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算了，反正掛機系統還在運轉，慢慢等吧！”
一晃，十天過去。
姜東華百無聊賴地躺在山洞裡，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草莖。
【宿主：姜東華】
【境界：四星斗者（2788/4000）】
【主修功法：焚天訣（玄階中級）】
【掛機收益】
分身1：5點/小時
分身2：5點/小時
【當前總收益：10點/小時】
“再掛機幾天，就能突破五星斗者。”
他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
這十天裡，他每天都會去黑水潭轉一圈，可惜。
“還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收穫。
“至少，這地方清淨，適合睡覺。”
又過了七天。
【叮！】
【恭喜宿主突破至五星斗者！】
姜東華猛地從石床上彈起來，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鬥氣。
“終於突破了！”
他咧嘴一笑，正準備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轟！”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姜東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
“有動靜？！”
他二話不說，抄起隨身長劍就衝了出去。
黑水潭邊。
一頭體型龐大的鐵背蒼狼正低頭喝水，而在它身後。
十幾頭魔獸正緩緩靠近！
姜東華躲在樹後，嘴角緩緩勾起。
“終於，等到了！”
姜東華蹲在樹梢上，眯著眼睛觀察那群鐵背蒼狼。
“嘖，三頭四星，五頭三星，剩下的全是二星。”
他掰著指頭算了算，真要硬拼的話，自己這個五星斗者倒也不是打不過，但問題是，這群畜生太團結了！
狼類魔獸最麻煩的就是記仇，今天要是宰了一頭，明天可能就得面對整個狼群的追殺。
“划不來啊。”
姜東華摸了摸下巴，忽然咧嘴一笑。
“不如學學那條大長蟲？”
接下來的幾天姜東華蹲在蘆葦叢裡，嘴裡叼著根草莖，百無聊賴地盯著平靜的黑水潭。
那十幾頭鐵背蒼狼喝完水，甩了甩毛，慢悠悠地離開了，全程沒給他半點出手的機會。
“嘖，一群慫包。”
他啐掉草莖，伸了個懶腰。這些天他算是看明白了。
黑水玄蛇的餘威太盛，低階魔獸根本不敢久留，喝個水都跟做賊似的，喝完就跑。
至於那些三星、四星的魔獸。
“一個個精得要死，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立馬嚎一嗓子全溜了。”
姜東華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走回山洞。
守株待兔？
兔毛都沒撈著！
“嘩啦——”
魔獸和魔獸之間的話語總是相通的，起碼這黑水潭的黑水玄蛇不知道死哪去。
越來越多的魔獸敢去那裡喝上口水。
黑水潭邊，終於有了動靜。
一頭體型壯碩的鐵甲山豬大搖大擺地走到潭邊，哼哧哼哧地開始喝水。
姜東華瞬間精神了！
“來了！”
“等等！”
他眯起眼睛，仔細觀察。
這頭山豬。
“五星斗者級，皮糙肉厚，但智商不高。”
“最重要的是落單的！”
姜東華嘴角緩緩勾起。
“終於，等到個合適的！”
他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