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人歡喜，有人悲
陽光剛剛灑進學院，姜東華便匆匆趕往黃階班266班。
宿舍裡的老生們早已各自去了自己的班級。
而他作為新生，今天還得先去班級報到。
還沒踏進教室，他就聽見嚴鋒導師那粗獷的大嗓門在訓話。
“學院沒什麼特別多的考核，除了學院任務，剩下的你們自己琢磨！”
“不懂的再來問我們，平時就把這兒當自習室看書，別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姜東華腳步一頓，心裡暗歎。
“這老嚴……還真是夠隨性的。”
推門進去，他頓時一愣。
原本以為自己是提前到的，結果教室裡已經烏泱泱擠滿了人，少說也有兩三百號新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有的翻看功法典籍，有的則乾脆趴在桌上補覺。
“這麼多人？”
姜東華低聲嘀咕，目光掃視一圈，想找個空位坐下。
這時，林修遠衝他招了招手。
“東華，這邊還有位置！”
姜東華坐下來不由得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早？”
林修遠聳聳肩，轉而問道。
“對了，待會兒天賦檢測你去不去？”
“天賦檢測？”
“對啊，新生入學第二天，煉藥系、陣法系、符籙系都會開放測試，只要靈魂力達標，就能申請轉系。”
林修遠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萬一咱們能測出點天賦，就不用幹那一些護送或者是斬殺魔獸還是採草藥的那群簡單事情。”
姜東華想起昨晚宿舍幾人的話，點了點頭。
“去，當然去。”
兩人剛說完小話，嚴鋒導師那洪亮的聲音再次炸響。
“都安靜！接下來宣佈今天的安排，上午自習，下午自行去各系參加天賦檢測，想去的現在就可以滾了，別在這兒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教室裡瞬間騷動起來，一大半人直接起身往外衝，生怕慢了一步。
林修遠拽了姜東華一把。
“還愣著幹嘛？趕緊去佔位置啊，去晚了排隊都得排到晚上！”
姜東華被林修遠拽著往外跑，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卻擋不住對方興奮的絮叨。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個陣法師！”
林修遠邊跑邊喊，眼裡閃著光。
“煉藥師是沒戲了，那得火屬性裡帶木屬性，我連火系都不是，但陣法師不一樣土系、木系，甚至水系都有機會！”
姜東華心裡一動，忍不住嘀咕。
“土木老哥？這世界也有乾土木的？”
林修遠沒聽清他的吐槽，自顧自地繼續道。
“不過你也別想得太美，就算是木系、土系，兩三百個人裡也不一定能出一個有陣法師天賦的！”
他撇了撇嘴。
“咱們黃階班的，九成九都是普通命。”
姜東華挑眉。
“那你這麼激動幹嘛？”
“廢話！萬一呢？！”
林修遠猛地剎住腳步，轉身按住姜東華的肩膀，一臉嚴肅。
“你知道陣法師多吃香嗎？”
“佈置一個聚靈陣就能讓修煉速度翻倍，刻個防禦陣連玄階班的傢伙都打不破！”
“要是能學成，誰還在這學院受氣？”
姜東華被他晃得頭暈，正想吐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煉藥系測試點前早已排起長龍，隊伍甚至拐過了三個彎。
幾個穿著煉藥系白袍的學徒站在門口，下巴抬得老高，對排隊的新生愛答不理。
“嘖，煉藥系的還是這麼拽。”
林修遠翻了個白眼。
“走，咱們去陣法系！那邊人少！”
姜東華被他拖著轉向另一條路。
跟著林修遠一路小跑，姜東華髮現這傢伙簡直是個活地圖。
煉藥系的青石大殿、陣法系的符紋塔、符籙系的硃砂閣，甚至連學院最偏僻的靈獸馴養場，他都門兒清。
“看見沒？”
“那邊是玄靈閣，專門存放高階功法的，不過咱們黃階班的連門都進不去。”
林修遠抬手指了指遠處一座雕樑畫棟的樓閣，語氣裡帶著幾分酸溜溜的羨慕。
姜東華忍不住問道。
“你怎麼對學院這麼熟？”
林修遠嘿嘿一笑，壓低聲音。
“我林家雖然比不上那些頂級世家，但在城裡也算有點門路。”
“你之前看到的那墨老導師跟我爹那可是生死之交的好友。”
“入學前我爹就給我弄了份學院佈局圖，還標註了哪些地方油水多……”
說到一半他突然閉嘴，乾咳兩聲。
“咳，總之跟著我走準沒錯！”
姜東華瞭然果然是個大家族出身的子弟。
不過有免費攻略不用白不用，他樂得省去摸索的功夫。
然而現實很快給了兩人當頭一棒。
陣法系白鬚老者看著林修遠面前毫無反應的陣紋盤，搖頭嘆氣。
“土系親和力勉強及格，但靈魂力波動太弱，不適合修習陣法。”
執筆的女修瞥了眼姜東華歪歪扭扭的測試符，直接揉成一團。
“連基礎靜心符的紋路都勾不穩，別浪費材料了。”
林修遠蹲在槐樹下，整個人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蔫頭耷腦地揪著地上的草葉。
“完了，這下真要在黃階班混到畢業了……”
他哀嘆一聲，抬頭看向姜東華，卻發現這傢伙居然還在摩挲著那塊破晶石，臉上半點沮喪都沒有。
林修遠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等等……不對！”
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是木系，做不了煉丹師，但你是火屬性啊！”
“咱們還沒去煉藥系碰碰運氣呢。”
林修遠看著姜東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心裡莫名有些不爽。
“不行，不能就我一個人受打擊！”
他拽著姜東華就往煉藥系的方向跑，心裡暗想。
“煉藥系那幫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我倒要看看，你這傢伙還能不能這麼淡定！”
煉藥系大殿前，幾名身穿白袍的師兄站在門口，下巴抬得老高，眼神裡寫滿了不耐煩。
他們手裡把玩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時不時掃一眼排隊的新生，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譏諷。
“火系的，先摸水晶球！”
“沒反應的，直接滾蛋，別浪費我們時間！”
隊伍裡的新生們戰戰兢兢，一個個伸手去觸碰水晶球，可絕大多數人摸上去後，水晶球連一絲光芒都沒有。
那些師兄們連眼皮都懶得抬，只是冷冷地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今年這批新生，質量真差。”
“是啊，一上午才放進去三十多個，去年好歹還有五六十個呢。”
林修遠站在隊伍裡，聽著師兄們的議論，心裡莫名平衡了一點。
轉頭看向姜東華，故意壓低聲音道。
“東華，你待會兒可別緊張啊，萬一水晶球沒反應，那可就丟人了。”
姜東華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放心，我心態好得很。”
終於輪到他們了。
林修遠故意讓姜東華先上，自己則站在一旁，準備看笑話。
姜東華走上前，伸手按在水晶球上。
“嗡——”
水晶球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紅光，雖然不算耀眼，但確實有了反應！
林修遠瞪大了眼睛。
“臥槽？！”
那幾名師兄也終於正眼看了過來，其中一人點點頭。
“火系親和力一般，但勉強合格，進去吧。”
姜東華收回手，回頭衝林修遠挑了挑眉。
“看來我運氣不錯？”
林修遠。
“……”
心裡好像在滴血，又怕兄弟受苦，更怕兄弟享清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