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逝我，本我，超我
山海世界。
雲劍峰，修煉密室之中。
秦烽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眼瞳深處似有時空長河隱約倒懸。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時間軸對應的資訊流虛影。
這些虛影，是對於這之前的“真虛體悟”的最終點評。
“具現資訊流。”
秦烽心念一動，契合奇點。
下一刻，一道湛藍色的光幕流淌而過，秦烽的眼前，奇點圖靈衍化出的“天命系統（靈）”已經整理出相應的基本資訊。
天命系統（靈）（秦烽）
境界
現實世界（39歲）：煉精化氣（人道築基·五炁）
山海世界（20歲）：煉神返虛（法則初窺·神虛九變）
天賦神通：
1.天脈仙隱（大隱匿術之雛形）：築記憶禁區九重天，存現實記憶於天脈，隱魂力於天道褶皺，遁萬法而不沾，不在三界之內，不在五行之中。
2.天命皆燼（大命運術之序幕）：構築命運囚籠於記憶禁區，映照於現實並進行命運欽定，此為大命運術之序幕。
3.六道輪迴（大輪迴術之序幕）：構築輪迴囚籠於記憶禁區，映照於現實並進行輪迴欽定，此為大輪迴術之序幕。
……
“煉神返虛之境已經跨越‘四象通天’這一境，蛻變至第二境‘神虛九變’了。”
“神虛九變——元神與肉身的脊椎融合，形成元神龍脈，隨後進行化龍九變。每變一重，元神便蛻去一層神性，融入虛之道痕。”
“第三境則是‘虛空引道’，即元神遨遊真虛，感悟時間、空間道痕，並感悟來自於‘仙庭天路’的指引、接引。”
“這之後，就是‘煉虛合道’了。”
“煉虛合道境，多半已經被仙庭篩選過了——除非不踏入這個境界，不然這條路，目前還無破解之法。”
秦烽想了想，也就沒有繼續往更深層去思考了。
他開始繼續沉澱修為。
此次真虛體悟，不僅僅是天賦神通的覺醒，更是自身實力的極限蛻變。
此時，他體內的道基已經衍化出九重天闕，每一重都隱約蘊含著神秘的三大天賦本源——這種天賦，幾乎可以確定，屬於比帝道天賦更加可怕的天賦。
結合資訊流呈現出的細節，秦烽判斷，其應該和現代世界的神話傳說之中的“三千大道”有著很大的關係。
甚至，這三大天賦神通，極有可能就是三千大道，只不過，目前他的掌握並不是那麼深，僅僅還處於入門級的階段。
無論是雛形，還是序幕，都應該屬於“初窺門徑”的層次。
這時候，他已經可以選擇錨點，以一種近乎完美的姿態重開。
奇點的本質，就是代表了那真正的完美原點。
不過，秦烽內心還有一些想法沒有證實。
如今，暫時已經沒有底蘊去進行真虛體悟，但無論是天賦“六道輪迴”還是“天命皆燼”，都是可以動用的。
所以，記憶禁區裡，關於雲晚霜的遺憾，關於虞雅的遺憾，他需要再回看一眼。
在記憶裡，回看過去，以觀察者的角度，施展大命運術和大輪迴術，窺視命運，掃清內心最後一絲塵埃，這便是秦烽的決定。
有了這般決定，秦烽再次入定。
這一次，秦烽來到了奈何橋，但沒有記憶剝離，沒有掃描，沒有任何針對性的“格式化”。
他經過“入站口”，穿行於奈何橋上，再走出出站口，這般過程，沒有任何干涉，彷彿完全獨立於三界五行六道之外。
穿行之後，秦烽來到了記憶中的……雲晚霜說出“楓林晚，霜葉紅”這句話之時。
那個現場裡，秦烽看到了他自己。
自己看著自己，這種感覺無比玄妙，猶如未來的他看著過去的他，而現在的他卻處於現實之中修行。
“逝我，本我，超我。”
“大命運術，果真玄妙。”
秦烽心中喃喃。
他清晰的感覺到，逝我的體內，同樣開始衍化九重天闕，每一重都烙印著燃燒的混沌道痕。
而本我的他，則處於一種不在三界之內不在五行之中的超脫姿態。
反而是超我，卻活在了當下的場景之中，以觀察者身份身入局中，又超脫於局外。
當這三個“我”，全部融合，並在這剎那之間觸及記憶禁區最深處的奇點之時，雲晚霜所在的那個山海世界場景，都劇烈的震顫了起來。
那一刻，秦烽看到了命運，也看到了輪迴，看到了真正的虛，也看到了虛假的真。
“天命皆燼，六道輪迴，原來如此！”
秦烽明白了“構築命運囚籠於記憶禁區”和“構築輪迴囚籠於記憶禁區”的真正深意！
下一刻，秦烽徹底掌控記憶中的世界，啟動了命運的齒輪。
秦烽的手指劃過虛空，天穹之上隱約若現的命運長河，竟像是被生生斬斷了一截！
破碎的命運長河中，無數的命運碎片化作血色的楓葉形狀的氣泡，紛紛飛揚，飄落如紛飛的深秋紅葉。
楓林晚，霜葉紅。
在這樣的火紅色的楓葉飛舞的命運氣泡中，雲晚霜的染血的身影於時間長河之中顯化。
她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如甦醒帝脈的玉狐虞雅的那深邃、複雜而又觸動靈魂的雙眼一樣。
她依然在涅槃的火焰之中燃燒，在紛紛飛揚的紅葉之中起舞。
她的身上，伴隨著紛飛的血雨，染血的芳唇唇瓣輕啟。
那句彷彿跨越時空長河與命運長河的詰問，猶如利劍貫穿古今與真虛，響徹於秦烽的心靈深處。
“若初見時……我只是凡塵女子……師兄可會愛我？”
那猶在耳邊的輕柔、悲絕的低語，彷彿隨著輪迴刺入了秦烽的道心深處，並以此種下了心魔。
“轟！”
大命運術震盪。
大輪迴術顫慄。
天脈仙隱的力量滲透秦烽的脊椎，九節脊椎，猶如全部融入元神，節節化龍！
秦烽的身軀竟是於記憶之中，于山海世界的修煉密室之中，迸發出紫金色的神光！
他的肉身中，脊椎更是節節爆響，契合他的血脈和天賦神通，直接衍化出萬丈五爪金龍形態的天地法相。
這動靜鬧得極大，以至於，秦烽剎那之間中斷了繼續窺視雲晚霜後續的命運。
更是結束了還要繼續窺視虞雅的後續結果的心思。
“轟隆隆——”
秦烽于山海世界入定狀態醒來，立刻收了天地法相，並任由萬丈巨龍遁入他的脊椎之中。
暴露了。
但……
秦烽也根本不在意。
他找到了答案，也明悟了真正的退路。
“吼——”
秦烽走出了修煉密室，同時發出了一聲低低的聲音。
天空中，這次的動靜簡直是誇張到了極限——因為巨大的帝級五爪金龍呈現，雲霞聖地的仙器飛舟都飛了過來。
那個秦烽之前見過的雲淼一行天驕，都再次出現了。
不止是他們，之前在真虛之中被屠過的雲始初，此時也同樣出關了。
“罪種！顯出原罪的源初神性了？！”
仙器飛舟中，一個金袍老者目光死死鎖定秦烽，言語睥睨而殺戮凜然。
“呵——螻蟻罷了！”
秦烽淡淡的瞥了金袍老者一眼，一點都不急。
“天命皆燼！”
秦烽雙眼一凝，直接構建真虛體悟之中經歷過的，手託天淵，腳踏黑暗動亂，將仙庭焚燒成地獄的地獄囚籠，化作命運的羈絆，狠狠籠罩向了金袍老者。
那一瞬間，金袍老者如同感受到了冥冥中註定的仙庭浩劫，心中的驚悚簡直無以復加！
“下次再見，就是我向你們伸出屠刀之時！”
秦烽忽然莫名其妙的開口，接著又喃喃道：“天空有烏雲，一會兒我該‘化龍’並‘見龍’了”
說話之間，秦烽的“天命皆燼”直接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