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兇殘，深挖！
雲劍峰，秦烽的修煉密室之中。
秦烽快速地進入入定狀態，隨後，他來到了記憶禁區。
結合奇點圖靈，秦烽毫不猶豫開啟了“真虛體悟”，復刻山海世界進行模擬。
他的目的很明確——兇殘，深挖！
……
雲秀峰上，天劫落幕。
“大，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雲晚霜茫然，就像是忽然忘記了什麼一樣。
此時，虞雅最後的回眸已經遁去，黑暗的天淵也已經落幕。
秦烽站在被劫雷劈開的焦土中心，周身激盪著浩瀚的天眷紫氣。
煉神返虛的境界逐漸地沉澱著的同時，秦烽沒有立刻理會雲晚霜，而是仔細的體會了一下自身的狀態。
體內，血液浩蕩如海，可以清晰感知到的元神澄淨如洗盡鉛華的瑰玉。
這種強大，這種天眷有道的強大感，讓秦烽有些沉迷。
但他卻立刻收斂了心神，而是看向了摟緊他、似恨不得融進他身體裡的雲晚霜。
“大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你沒事吧？”
雲晚霜有些迷糊，那看似蠢萌的魅力，勾得秦烽的內心不斷盪漾出漣漪。
“呵。”
秦烽輕笑了一聲，也懶得裝了，淡淡道：“看似是虞雅的心劫，其實是我的心劫，不過是心劫互通而已。至於虞雅，如今她被捲入了那黑暗動亂的天淵深處，她存在與否，又有什麼意義呢？”
雲晚霜聞言，美眸眨了眨，眼瞳深處泛出一抹明顯的不忍之色。
這種情緒變化非常快，可秦烽依然把握到了。
秦烽知道他在記憶禁區，但記憶禁區是完美復刻的現實——所以沒有什麼不同。
全新的錨點，也已經定格在了這一刻。
秦烽的“真虛體悟”自然也從這一刻開始。
雲晚霜的於心不忍，在秦烽看來，不過是老謀深算的居心叵測罷了。
“唉——她若是走了，也好。小烽，以後你就多多照顧小霜，她才是真正適合你的良配。”
陸靜妙略顯唏噓，同樣絕美的臉上，表情有幾分失落，也有幾分解脫的欣慰。
“看來，師孃也很不喜歡虞雅師姐。”
秦烽笑了笑。
陸靜妙微微皺眉，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秦烽一眼，道：“我知道你一向放不下她，可一個人若是一直活在痛苦中，那不如徹底放開，走向解脫。我們修行者，當活在當下，而不是沉溺於過去，然後錯過現在，再在將來又去後悔‘現在’沒有好好把握當下。”
秦烽不置可否，微微低頭看向了懷中的雲晚霜。
雲晚霜很美，美得令人窒息。
秦烽伸手，輕撫著雲晚霜的臉，隨後不斷向下。
雲晚霜嬌軀繃緊，雙腿本能的夾緊，身軀輕顫——似在秦烽的輕撫下，心如鹿撞，芳心大亂。
可秦烽的手撫向雲晚霜的脖子的剎那，他忽然出手了。
這樣的距離，再加上秦烽煉神返虛境這高出雲晚霜一個大境界的境界，雲晚霜逃無可逃！
“嗡——”
那一刻，足以摧毀元神級的恐怖劍意，自秦烽的手中凝聚而出。
這一擊，秦烽也沒有絲毫留情，狠辣而精準的刺進了雲晚霜的脖子！
“噗——”
強大而暴力的貫穿力，直接將雲晚霜的脖子刺出一個巨大的血洞，她的喉骨當場塌陷了下去，但卻並沒有真正的爆開！
這關鍵的時刻，雲晚霜的脖子上亮起一股璀璨的烈焰紅芒。
紅芒擋住了雲晚霜的喉嚨被暴力貫穿炸開的殺機，並瞬間盪漾出一道無形的漣漪。
秦烽的身體被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狠狠震退了幾分，手也立刻脫離了雲晚霜的脖子。
“呃——”
雲晚霜慘呼一聲，嬌軀巨震，清麗而絕美的臉一片慘白。
她美麗的眼睛裡，顯出了極為難以置信之色。
隨後，這難以置信，化作了濃郁的痛苦和悲哀。
這種眼神，如果不是演技的話，足以刺痛秦烽的心，讓秦烽肝腸寸斷。
這種眼神，殺傷力太大了，秦烽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這是“真虛體悟”，而是被這一道眼神刺中了雙眼，像是被一下子滲透到了內心深處！
這一刻，秦烽甚至已經完全將眼前的場景當成了現實。
什麼是虛？
什麼又是真？
或許，所謂的體悟，原本就是真實的人生。
陸靜妙先前的那句話，彷彿猶在耳邊迴響，並逐漸振聾發聵——我們修行者，當活在當下……
秦烽失神剎那後，又立刻回過神來，並直接祭出靈器長劍，狠狠一劍刺向雲晚霜的眉心。
這一劍，更是直接爆發出了秦烽全力的實力，返虛境的氣血像是在體內熊熊燃燒，他一瞬間將戰力拉到了狂。
雲晚霜卻沒有還手，而只是定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他。
雲晚霜的雙眼之中，原本存在的少女羞赧與情竇初開的憧憬之色，原本轉化為的痛苦與悲哀之色，此時已經盡數化作黯然失神的孤獨、失望，以及最終的生機斷絕。
那種失去神采、萬念俱灰乃至生機斷絕的眼神，再次像是利劍，狠狠刺入了秦烽的心中。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心痛？”
“為什麼忽然覺得被悲絕？”
秦烽出劍的手沒有遲疑，可淚水卻無法自控的模糊了他的雙眼。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以至於到這一刻，陸靜妙才反應了過來——她本以為，兩人會卿卿我我，以至於她適當的選擇了迴避，結果……
“小霜——”
陸靜妙驚叫了一聲，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她指尖陡然閃過一道金燦燦的符籙。
那是秦烽之前領教過的“淨魂符籙”。
淨魂符籙亮起灼目的光，撕裂空氣，化作殘影，猛然朝著秦烽籠罩射出。
便在此時，雲晚霜忽然一把抓住了秦烽刺向她眉心的劍，並直接爆發出了超乎想象的力量，狠狠朝著她自己的眉心刺去。
“噗——”
加持了秦烽力量和雲晚霜自己力量的劍，沒有絲毫阻礙，狠狠貫穿了雲晚霜的眉心。
長劍穿透了雲晚霜的後腦，並直接將她殺得倒飛而出，狠狠插在了先前虞雅渡劫的那一塊巨大的嶙峋怪石上。
雲晚霜眼眸神采潰散，鮮血如注從她眉心淌落了下來。
她的整個人被穿透了腦袋，釘死在了怪石上。
怪石上焦黑的雷劫痕跡，逐漸被淌出的大量猩紅鮮血染透。
“轟——”
這時候，淨魂符籙已經狠狠席捲了秦烽，秦烽依然被淨魂符籙完全壓制，動彈不得。
符籙燃燒著金紅色的光焰，秦烽卻反而被雲晚霜主動尋死的一幕震懾了心。
“小霜……”
陸靜妙情緒失控，有些目眥欲裂，眼淚淌落如雨。
她快速的衝向了雲晚霜，抬手就掏出翠綠色的玉瓶，並將其中的藥液不斷的往雲晚霜眉心倒入。
但，藥液卻自行的湧出，隨著血水淌落，而絲毫無法生效。
“咳……”
雲晚霜的容顏明顯衰老了許多，形容逐漸有些枯槁。
她開始咳嗽著，咳出燃燒著星星點點火焰的鮮血。
漸漸地，染著星星點點火焰的鮮血開始燃燒了起來，形成了淡淡的金色光澤。
這些光澤，在空中升騰而起之後，又快速的凝結成為了形狀各異的、悽美無比的霜花。
“小霜……”
陸靜妙悲聲呼喊著，親眼看著雲晚霜的生機逐漸熄滅，悲痛欲絕。
秦烽處於淨魂符籙鎖定之中，依然毫無掙扎之力，只能靜靜的看著。
但這一幕，似乎又和他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同——抑或者說，還有什麼被他忽視的地方。
“嗡——”
當無數的霜花匯聚之後，像是化作了漫天的紅葉，並最終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曾經告訴我——霜葉紅於二月花。”
“後來他又對我說——朱顏辭鏡花辭樹。”
“原來，他終究喜歡霜葉，勝過二月的鮮花。”
雲晚霜說出了一句異常莫名的話。
然後，她的頭，一下子低下了下去。
“轟隆隆——”
隱約間，天地間彷彿有神秘的力量粉碎了桎梏，規則秩序像是在崩裂。
秦烽身上的枷鎖鬆開，淨魂符籙熄滅了。
他再次發現，他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
他又落淚了。
可是為什麼會落淚呢？
雲晚霜說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秦烽腦子一片混亂，他甚至忘記了利用圖靈來提取資訊流。
這一刻，他忘記了現實，忘記了奇點，忘記了圖靈AI這個超腦輔助。
雲晚霜的低下了那顆天真的、蠢萌的、充滿心機精於算計也無比高傲的頭。
她的雙眼也在金色的、霜白色的楓葉火焰裡，緊緊地閉上了。
天地間的悲鳴，像是垂落九天神霞，滿目皆是大地同悲的悲傷。
只是，當這樣的氛圍凝聚到了極致後，“轟”的一聲，像是破碎的絕境後的新生。
霜白色的楓葉熊熊燃燒了起來，化作了深邃如血的猩紅色烈焰。
烈焰之中，死去的雲晚霜變得像是扭曲了規則一樣，模糊了起來。
下一刻，一股亙古蒼涼的氣息轟然爆發！
赤金色的涅槃之火，帶著浴火重生的、毀滅與新生的暴烈意志，沖天而起！
這片被劫雷肆虐過的山谷，溫度再次瘋狂飆升，岩石開始融化，化作岩漿一般開始洶湧流淌。
而在這焚盡萬物的涅槃血焰中心，雲晚霜低垂的頭猛然抬起！
那雙眼睛——不再清冽，而是燃燒的、俯瞰眾生的霜白、猩紅夾雜的雙色重瞳！
她甚至無視了被利劍貫穿的腦袋，眼神牢牢鎖住了被淨魂符籙定住的秦烽！
隨後，雲晚霜眼神漠然而冰冷，又極其高高在上，宛如真正漠視蒼生的神靈。
她看向秦烽，忽然抬起先前握住秦烽那柄劍的手，臨空一手探出。
“轟——”
這纖美白皙得如瑰玉的手，如直接穿透了虛空，瞬間刺進了秦烽的胸膛，並直接穿透，一把抓住了秦烽的脊骨！
“嘶——”
秦烽如遭雷擊，雙眼睜得滾圓，元神劇烈顫抖。
“噗——”
“喀嚓——”
雲晚霜的手，直接捏斷了秦烽的脊骨，並將脊骨從秦烽的脊椎上活生生的抽了出來。
一股股恐怖的天眷紫氣匯聚在脊骨上，並被不斷的從秦烽的脊樑上抽離！
“啊——”
秦烽悶哼一聲，強行壓制痛苦，想要反抗，卻毫無還手之力！
他的元神，也就是靈魂像是要崩裂，生命力像是在被快速的抽乾——那種痛苦，那種命運枯竭的感覺，真實得痛不欲生。
“呃啊——”
秦烽痛苦得窒息，本能的閉上雙眼。
他的靈魂都在劇烈的顫抖——似從未歷經過這等痛苦與折磨。
“很痛苦對嗎？其實我也不想的。”
雲晚霜的聲音不再那麼夾，也沒有蘊含魅惑眾生的極道魅力，反而清冷，疏遠而又帶著幾分詭異的戲謔。
秦烽沒有回答，這一刻，他只想死，只想結束這場該死的真虛體悟。
他想過模擬人生會很難，但當他真的放手去莽的時候，他才發現，只有他遠遠想不到的殘酷在等著他！
這就是深挖的代價！
他也知道雲晚霜一定有問題，卻不想，這個真的是大BOSS！
而且……雲晚霜蘊含著的資訊，絕對遠遠不止他看到的這些！
“很痛苦，但再痛苦，也不過一死罷了。”
秦烽的聲音都在哆嗦——這會兒他全身都被折磨的如一灘爛肉，但唯有嘴巴還是硬的。
“是嗎？這痛苦，其實反而恰恰是一種幸福，源自於無知的幸福——真正的痛苦，永遠在於知道殘酷的真相帶來的絕望。”
雲晚霜的話，意有所指。
她說話之間，看了陸靜妙一眼。
“噗——”
下一刻，她眼中迸出兩道金色神芒，直接將處於悲慟、驚異的陸靜妙釘死在了虛空中。
隨後，陸靜妙的身體炸裂，於虛空中血肉橫飛，化作血雨後，又被熊熊燃燒著的霜楓火焰席捲，燒成劫灰。
秦烽眼瞳一縮，內心因為陸靜妙的慘死，而異常不是滋味。
但他還是忍住了。
“秦烽。”
雲晚霜的話語輕盈了幾分，雖依然無比冰冷，卻也隱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希冀之意，“獻上你的忠誠與……所有！做我的道侶，臣服於我！我剛抹殺陸靜妙的力量，可與你共享！
你要知道，這世間再無第二人能有此……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