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招攬楊保國
“楊大人，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自大！”
“就憑一個小弟，三個嫂嫂，還有十幾個農家苦女，這就想造反，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天真！？”
深夜的華鎣山。
楊保國被林凡逼著一起來打獵。
面對林凡的疑問，楊保國很無語。
因為此刻的楊保國覺得，他那就像是一個人質。
一個被林凡拎在手裡，隨時都有可能被林凡屠虐的人質。
“我不覺得！”
“想當年太祖爺造犯，靠一隻碗就成功了！”
“當年泗水亭的劉季，不過是一亭長，最後不也是統一了天下！？”
歷史上平民崛起的例子很多。
尤其是以大明朝為最，大明朝，雖然是一個天生就畸形的王朝。
自一開始就註定會滅亡的王朝。
但大明有一點比唐宋還要更優，那就是大明的平民是可以向上崛起的。
崛起的方式很多種。
既有傳統的讀書打仗。
可提升階級。
就算是隻會一些舞文弄墨，這也能夠活下去，並擁有不俗的社會地位。
“你說的不錯！”
“咱現在看起來雖然一點兒都不像反賊！”
“但咱努力努力，應該是有機會的，畢竟太祖爺就是個先例嘛，咱們要學習太祖爺，追隨太祖爺，要永遠像太祖爺一樣……”
不知為什麼。
楊保國和林凡之間總有一股那麼奇怪的默契。
雙方都不問雙方的真實身份，雙方都在猜，卻都能夠如此平和的相處。
“今晚咱們就打些獵物回來！”
“就當你今天吃我家飯所付的飯錢了！”
此次實力提升，身邊更有了楊保國這樣一高手相助。
雖然不說楊保國，此人到底是幫助呢？還會是拖累呢，但總歸是多了一個人，進入華鎣山深處，去領會領會這個被周遭府縣人全當做禁區的地方。
林凡也是有些許信心了。
“好啊，你說的在理兒！”
“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以你的實力，你完全可以去哪個大家，甚至是來我們錦衣衛，謀一個不錯的前程，一定的年紀，未來你肯定是會不可限量的……”
“無論是以你的詩才，還是以你的武學天賦，未來你都不可限量，為什麼你要當反賊！？”
這個為什麼？
問的真好！
對此，林凡就呵呵了。
只見林凡反問道，“楊大人是錦衣衛的高官，楊大人肯定沒吃過米肉吧！”
楊保國搖搖頭。
“這和你造反有什麼關係！？”楊保國反問道。
林凡冷哼道，“看來楊大人是知道米肉是什麼東西了，那如果我說，最多七天前，我家嫂嫂差點為了治好我的病，就和別家交換，去當別家的米肉，楊大人你說，這反還造不造？”
“還有……”
“百姓們的日子都過得這麼苦了，半個月前朝廷更是一紙公文到來，說是要加重今年的賦稅，還要沿用之前張太嶽的一條編法，交稅交銀子就是……”
“沒有銀子交，地方的官差就挨家挨戶的搜……”
“不給的話就強搶，甚至是全家正法，所謂的以儆效尤！”
“楊大人你說，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如果哪家的確是沒銀子沒糧食了，這交不上稅，又該怎樣才能活下來呢！？”
啊？！
楊保國半年前從京城來。
這半年裡都一直在致力調查華鎣山的精怪事件。
地方的民生疾苦，他聽當然是聽過的，可是楊保國卻從未想過，地方百姓已過得這麼苦了。
“楊大人請說呀，您是錦衣衛的高官，您不會不知道百姓們被逼到這個份上，百姓們到底該怎樣才能交上稅吧！”
林凡的疑問。
讓楊保國沉默不語。
此刻的楊保國只是烏黑著一張臉。
認真深思著，卻又不敢承認，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楊大人不清楚，或者楊大人不想說，就由我來說吧！”
說著說著。
那在日漸深入華鎣山的路上。
林凡也都一路雲淡風輕道，“那就是，有父母的家庭，父母甘願去城裡賣做米肉，以一斤米肉七文錢的價格，賣給像風月樓春花樓這樣的酒樓……”
“然後兒女把父母賣肉的錢交給當地的官差，完成今年的稅額……”
林凡說的話越多。
楊保國的臉就越發的烏黑。
“那沒了父母，又沒了錢和糧食，這些娃子怎麼活啊！？”不自覺的被林凡帶入到這樣一股奇怪的氛圍之中。
楊保國詫異的問。
“這就說到重點上了！”
“像是家裡實在沒錢的，家裡剩下的這些兄弟姐妹，就會按照親疏遠近、感情深厚，一個一個來幫助對方……”
“正所謂是咱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尊老愛幼，姐姐嫂嫂，會主動被當地的鄉伸欺騙挑走，主動脈道如春花樓風月樓這樣的花月場所，任人蹂躪，最後被折磨的不成樣子，還是免不了，被作踐成米肉，充作山賊的軍糧……”
林凡的話，讓這一位出生於天子腳下的錦衣衛總旗大人楊保國沉默了。
“這天下怎還有這樣的事兒，這地方官也實在是太可惡了吧，肆意加派，竟把百姓搞得這麼沒有活路……”
楊保國此前雖一直乾的是間諜暗殺的齷齪事兒。
但楊保國也是人，也是一個曾經想要為國建功立業的大明好青年。
如今從林凡口中聽見這等民生疾苦之事。
身為一個人。
楊保國的良心都說不過去了。
“這是地方官該死！”
“若有機會，我找到此前錦衣衛的同僚，這定會向內閣和朝廷好好說明，讓這群狗孃養的，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著說著。
饒是神態一直平靜的楊保國。
此刻他的拳頭也是緊緊捏了起來。
對這群地方青天大老爺們的恨，恨到了骨頭深裡去。
“可其實，楊大人清楚不，苛政猛於虎，朝廷肆意加派賦稅，這個決定最終是誰做的？”
“也就是說，事實上，真正剝削百姓的人是誰！？”
聽了林凡的話，楊保國不自覺的愣了愣，“是貪官，是大明朝這些無惡不作的貪官汙吏們……”
華鎣山深處。
就快要探索到這深處山坳，野獸猛獸的聚集地了。
夜色中，林凡呵呵一笑，表情極度輕蔑，“不！”
“天下大弊也，在於皇帝，在於各位忠臣，在於大明朝所有姓朱的王氏宗親……”
“加派賦稅始於皇帝，始於不知民生疾苦的文官內閣，是他們的故意票擬，決定了數千萬百姓們的流離失所，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秉筆太監，他們僭越皇權，肆意作為……”
“是高高在上的崇禎皇帝，志大才疏，剛愎自用，肆意妄為！”
說著說著。
林凡突然神色一堅，“所以，大明朝已無可救藥也！”
“楊大人，貴架可有願與我聯手，向著昏暗的大明朝，揮劍！”
“揮劍，砍殺！”
“把他丫的反造好，跟這些狗傢伙拼了！”
忠言逆耳，句句屬實，句句真誠，句句發自肺腑，天真，但又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