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又是已亥雜詩
“林哥哥……”
“這個環節是留給那些文人的!”
“咱們不用參與,正所謂是各有所長,林哥哥你天賦異稟,可比他們這些只會之乎者也的腐儒,有前途多了……”
可能是觀察到了剛剛因陳小魚她向眾人宣告,他已身有所屬於林凡。
在場那些個公子文人們投來的記恨表情。
害怕林凡心中不悅,陳小魚也便這般提醒著。
另一邊。
見林凡表情不對。
猜測林凡這是因為在美人面前怕失了面子,因為今兒的第一個環節是比詩,可林凡一個十六歲的武學天才,這哪會寫詩嗎?
此刻想結交林凡的楊奎便也緩緩道,“人人各有所長,所精通的領域不同,擅長的也不同……”
“林公子乃是武學天才,想來,年少都苦心造詣武學了,這種文縐縐的詩詞歌賦,那就讓別人來吧……”
“來,林公子,我先敬你一杯!”
端起酒杯。
楊奎這一臉善解人的樣子,好像那是真心想要結交林凡。
如果不是林凡昨日進城的路上得知道。
那屬於自己的通緝令,就是眼前這位楊奎楊縣丞簽發的。
林凡還真會被他的真誠所打動。
“哈哈哈……”
“小魚姑娘……”
“今日這場遊園會,規則是不是,誰能寫詩寫得拔得頭籌,誰就能夠把花魁帶走!?”
林凡驟然一問。
仿若林凡對著花魁還很感興趣。
身旁的眾人一聽,這頓時表情也都一凝。
因為林凡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算林凡是個天才武者,未來前途無量。
可如今林凡身邊不已經有了陳小魚這樣一位絕色天香的女子嗎?
今日的這些預選花魁們。
這其實哪個也都比不上陳小魚啊。
所以面對林凡的如此胃口,一時間有些欣賞林凡的王淵明,這也都驟然一愣,有些搞不懂林凡的意圖……而這邊,被林凡這麼個一問。
陳小魚在懵了懵後,也回答道,“是這個意思!”
“今兒一共會選三個花魁!”
“在詩文比試中,拔得頭籌的,就可以選擇其一,帶走……”
“怎麼,林哥哥看不上我,想找其他姐姐妹妹!?”
……
呵呵。
這些有錢人玩的是花。
玩女人,沒想到也想把藝術給融進來。
搞的什麼冠冕堂皇,說是什麼才子配佳人……
對此,林凡就呵呵了。
因為今日的遊園,這為了什麼?開辦是想幹啥?現在林凡是看清楚了。
這不就是一個古代版的山水莊園嗎!?
透過這麼一個所謂的文藝活動,來把一個小城裡的有權有勢的人集中在一起。
互通有無。
至於美人。
這就只是一個工具。
一個能把所有人吸引來的工具。
從而使富者越來越富,貧者越來越貧!
“誰說,我肚子裡沒幾顆墨水的!?”
笑著,林凡這直接就一呼,“紙來,墨來,小魚妹妹,麻煩你,拿副文房墨寶來……”
啊?!
瞧林凡這般囂張的樣子。
好像他林凡還真會寫詩寫詞!
實力還不低,對此,一旁的馮龍和楊奎,這時對林凡也是投了一個奇怪的目光,“那挺好……”
“沒想到林兄弟文武雙全……”
“那咱可就要坐等著了!”
話是這麼說。
但實際上對林凡的詩文造詣。
楊奎和馮夢根本就沒帶任何期待,畢竟自古以來文武雙全人有多少?!
勉強一個李太白和辛稼軒。
然後翻遍史書,也沒幾個人能符合標準。
“好……”
嗯嗯一聲。
那不一會兒。
一幅嶄新的文房四寶就來到了林凡面前。
筆墨紙硯都用的是佳品,成套買的話,沒個十幾兩銀子下不來!
很顯然。
陳小魚這是專門拿的好東西。
似乎是想給剛剛她拿林凡當擋箭牌,賠禮道歉。
對此,林凡則是淺淺一番感激後,美人研墨,毛筆沾墨,林凡揮毫一寫,四個大字,便赫然出現在了這一張宣紙之上。
一旁。
一直盯著林凡,期待著林凡所謂詩句的王淵明一看,頓時,王淵明也都一懵,“已亥雜詩!?”
“怎麼又是一個已亥雜詩!?”
“怎麼又來一個已亥雜詩!?”
已亥雜詩的詩名本就很古怪,本就不合時宜。
那昨日才出現了一首精品已亥雜詩,怎麼今兒又出現了一首!?
寫兩首詩的人是同一個人?
王淵明猜測過,不過此刻王淵明否認了。
因為一個十六歲的武者,要想在十六歲,就達到如此的高度,這無疑要付出比旁人不知多少倍的努力,哪兒又有那麼多的空去揮灑文墨!
誰知。
當見到前方的林凡提筆寫墨,揮灑自如,不一會兒,一首字跡精美,與蘇東坡《黃州寒食帖》風格極其逼近的一幅精美行書。
便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字型宛若游龍,極其流暢。
讓一旁的楊奎和馮夢看著,那光是看書法中的文字,這都頗為驚訝震驚,頗為欣賞。
“真是一手好字!”
“這字,倒真有些東坡先生的韻味!”
“唉,不對……”
“這字是好字,這詩,怎麼從沒見過!?唉……咦,這詩,怎麼!?”
映入眼簾。
精美的行書之外。
是一首飽含感情的壯闊之詞。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
“妙呀,妙呀……”
“這兩句,頗有些當年蘇轍的赤壁之風,濃厚感情,磅礴壯闊!”
楊奎是個外行人。
但早年間也是舉人出身。
這文化底子還是在的。
第一句,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天涯,無疑是極其好的開卷之語,兩句就直接寫出了離愁壯闊之感,將一位心懷壯志、為國為民的形象突出,真可謂是大氣磅礴。
然而……
這兩句還不是讓楊奎感到最驚訝的。
那最驚訝的,還得是最後兩句,這讓楊奎讀著讀著,這是突然,楊奎的表情就變得極其古怪,“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這這……”
“這兩句什麼意思!?”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出現在楊奎心裡。
讓楊奎覺得這一首詩處處顯得古怪。
如果說前面兩句,是一種離愁的狀況開篇之語,那麼後面兩句,這承接上來到底是想幹什麼?落紅本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是在諷刺什麼嗎?
又是在諷刺誰?!
這一時候,疑惑的望著林凡,對眼前的這位十六歲的鍛骨境,有那麼一股奇怪的感覺,這赫然就出現了……而楊奎冥思苦想。
這越想就越覺得古怪。
越想就越覺得林凡,非常熟悉。
這行事風格,做事態度,詩詞文風,還有面目,怎麼這麼像一個人?
一個,他楊奎主動通緝的人!
一個,朝廷欽犯!
一個,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