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族齊聚，決絕離去
三日後。
御之一族族長牛皋與敏之一族族長白鶴，並肩來到了破之一族府邸外。
白鶴微微蹙眉，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老犀牛，你說老山羊這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距離四族聚會的日子還早著呢，況且，以往都是我們等著他來，這次竟會主動相邀？”
“想那麼多作甚，待會自然知曉。”
牛皋滿不在乎地一揮手。
“兩位族長，請跟我來。”
一名破之一族的弟子來到兩人身前，神色帶著些許的不自然。
白鶴與牛皋交換了一個眼神，在那弟子的引領下邁步走進府邸。
剛踏入庭院，白鶴的目光掃視著四周，壓低聲音道：
“老犀牛，你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
牛皋聞言，眉頭緊鎖，開口道：
“這院子怎麼收拾得如此乾淨？平日裡曬的那些藥材怎麼都不見了？還有那些煉藥的器具……”
白鶴趕緊叫住前方引路的弟子。
“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何這院子如此空蕩？”
弟子神色一緊，支支吾吾道：
“這個……白族長，你們待會就知道了。”
白鶴和牛皋對視一眼，面色都凝重起來。
作為多年的老友，他們太瞭解楊無敵的性子了，這般反常的舉動，必定有大事發生。
很快，兩人在弟子的帶領下，步入了議事大廳。
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同時愣住。
只見一名陌生的少年端坐於主位，楊無敵恭敬地坐在下方。
“老犀牛，老白鳥，許久不見，快入座。”
楊無敵起身相迎，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白鶴兩人心存疑惑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白鶴目光在大廳內掃視一圈。
“老猩猩還沒來嗎？”
“我沒叫老猩猩。”楊無敵平靜地回道。
牛皋按捺不住，沉聲問道：
“老山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小子是誰？還有，你單獨找我們兩個，究竟所為何事？”
楊無敵深吸一口氣。
“今日請二位前來，是要告知一個重大決定，破之一族已追隨於紀玄公子。”
“哦？”牛皋的目光轉向紀玄，“不知你來自哪方勢力？”
紀玄從容不迫地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開口：
“我來自武魂殿。”
“什麼？！”
白鶴與牛皋霍然起身，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老山羊！”牛皋怒目圓睜地看著楊無敵，“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白鶴強壓震驚，沉聲道：
“老山羊，你難道忘了武魂殿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
“當年那一戰，我們失去了多少族人？那些鮮血，你都忘了嗎？”
“當年那件事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唐昊嗎！”
楊無敵拍桌而起，聲音帶著一絲怒火。
“比起武魂殿，我更恨昊天宗的背棄！這些年來，我們四宗族艱難求存，昊天宗可曾過問半分？”
楊無敵目光灼灼地看向白鶴。
“尤其是你，老白鳥，若不是我破之一族時常接濟，你的敏之一族連溫飽都成問題！”
“你們當真願意永遠這樣苟延殘喘下去嗎？”
楊無敵這番話讓白鶴二人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手，神色變幻不定。
白鶴沉聲問道：
“老山羊，他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
“一個能讓破之一族重現輝煌的機會！紀玄公子承諾，若你們願隨我一同追隨他，定不會虧待你們！”
“從此以後，你們不必為生計發愁！”
牛皋冷哼一聲，怒道：
“就算有天大的好處，也休想讓我們向仇人低頭！”
“楊無敵，今日你既然做出這個選擇，從今往後，御之一族與你恩斷義絕！”
“老白鳥，你呢？”牛皋看向白鶴。
白鶴沉吟片刻，深深看了楊無敵一眼，眼中滿是痛心與失望，最終長嘆一聲。
“敏之一族……亦是如此。”
“老白鳥我們走！”
牛皋一把拉住白鶴，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望著兩位老友決絕離去的背影，楊無敵獨自站在空蕩的大廳中，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罷了。”
楊無敵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紀玄神色平靜無波，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
“人各有志，何必強求？現在你可放心離開了？”
楊無敵連忙回道：
“回公子，這三日我已讓族人加急整理，所有煉藥器具、典籍、藥材皆已裝箱，明日便可啟程。”
“很好。”紀玄微微頷首，“那就明日動身，你且去準備吧。”
“是。”楊無敵躬身退下。
待他離去，金鱷鬥羅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紀玄身側。
“小玄，御、敏兩族既已拒絕，可要……”
金鱷鬥羅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寒光一閃。
“不必了。”
紀玄抬手製止，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他們翻不起浪花，如今破之一族剛剛歸順，若是我們動了其餘幾族，會讓他們心存芥蒂。”
“以後，他們自會明白今日錯過了什麼。”
紀玄站起身，負手望向門外。
“若是他們日後不識抬舉，投靠了武魂殿的敵人……到時候再清理也不遲。”
紀玄的目光漸冷，聲音裡帶著一絲殺意。
……
次日清晨。
在楊無敵的安排下，幾位擁有儲物魂導器的族人，正小心翼翼地將最後一批貨物收入其中。
光芒閃過，那些堆積如山的箱子便消失不見，只餘下空蕩的庭院。
破之一族百來號人齊聚於前院，皆已整裝待發。
他們望著生活了多年，如今已空空如也的府邸，臉上難免流露出不捨。
然而，儘管心緒複雜，整個隊伍卻井然有序。
出於對族長楊無敵的信任，他們將那份不安壓在了心底。
他們明白，從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便已沒有回頭路。
三日前。
楊無敵宣佈投靠武魂殿時，大多數族人堅決反對。
面對族人的激烈反對，楊無敵沒有絲毫意外，而是取出了幽香綺羅仙品。
當仙草出現的剎那，幾位年長的煉藥師都異常激動。
這株只存在於古籍記載中的仙草，對任何煉藥師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楊無敵順勢說出了紀玄許諾的好處。
楊無敵還特別強調，他們效忠的是紀玄個人，而非如今的武魂殿。
隨著楊無敵的講述，眾人的態度悄然轉變。
在重現輝煌與苟延殘喘之間，大多數族人最終選擇了前者。
……
楊無敵最後環視了一眼居住數年的府邸，目光在每個熟悉的角落停留。
他想起昨日兩位老友離去時的決絕，心中一陣刺痛。
但當他看到整裝待發的族人時，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出發！”
楊無敵一聲令下，眾人緩緩走出大門。
大門外，十餘輛馬車早已準備就緒。
婦孺老幼在青壯年的攙扶下，有序地登上車輛。
隊伍末尾的馬車前，紀玄與金鱷鬥羅靜立等候。
待破之一族的人都已上車，紀玄才對金鱷鬥羅微微頷首，兩人一同登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