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想摘桃子？先問我答不答應！
林不凡冷哼一聲，看著他們惶恐的樣子，心裡卻在偷笑。
罵得越兇，戲才越真。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為了查內鬼，是多麼的盡心盡力、焦頭爛額。
“都給我起來！”
林不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光查活人有什麼用？內鬼就不能是死人嗎？”
他這話一出，下面的人都愣住了。
“聖子的意思是……”
“傳我命令！”
林不凡站起身，用一種全新的思路下令道，
“從今天起，改變調查方向！給我去查！把我們魔教五十年來，所有身居高位，並且已經死了的長老、堂主，全部都給我查一遍！”
“查他們的生平，查他們的遺物，查他們和誰有過接觸！就算把檔案室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我把線索找出來！”
“聽明白了沒有！”
“是！謹遵聖子令！”
眾人齊聲應道，雖然覺得這個命令有點奇怪，但沒人敢質疑。
就在林不凡佈置完任務，準備散會的時候。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聖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這查案都查到死人頭上去了，不知是聖子殿下智謀過人呢，還是實在找不到線索，病急亂投醫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材微胖留著山羊鬍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來人是魔教的傳功長老張承。
這張長老在教中資歷很老，自持輩分高，平日裡就跟林不凡不太對付，總覺得他太年輕行事乖張，難當大任。
這次林不凡成立糾察司，大權在握早就引得他眼紅不滿了。
今天過來，明顯是來者不善。
林不凡看著他那副陰陽怪氣的嘴臉，心裡冷笑一聲。
來得正好。
我正愁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證呢。
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大殿內的氣氛，隨著張長老的到來，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糾察司的教眾們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誰都知道，這位傳功長老跟聖子不對付，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小鬼可不敢摻和。
林不凡看著張承那張寫滿了我就是來找茬的臉，心裡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老東西，倚老賣老總想著壓我一頭。
以前我懶得跟你計較，今天你撞到我槍口上，那就別怪我拿你當槍使了。
“哦？原來是張長老。”
林不凡重新坐回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怎麼，長老不在傳功殿教導弟子，跑到我這小小的糾察司來，是有何指教啊？”
他這態度，擺明了就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張承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最看不慣的就是林不凡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聖子殿下言重了。”
張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老夫只是聽聞聖子查案多日，毫無進展，心中有些擔憂。畢竟，此事關係到我教聲譽，教主他老人家可是極為看重啊。”
“老夫在教中待的年頭久一些，對教裡的人和事，也比聖子熟悉。若是聖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老夫定當鼎力相助。”
他這話聽起來客氣，是在表達關心和願意幫忙。
但林不凡一聽就明白了。
這老狐狸，是在拐著彎說我沒能力，查不出案子，想來摘桃子分一杯羹，甚至是想把這案子從我手裡搶過去。
“呵，鼎力相助？”
林不凡心裡冷笑，
“你是想來搶功勞吧？行啊，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林不凡臉上故意露出一副煩躁又無奈的表情，他嘆了口氣，抱怨道：
“唉，張長老你是有所不知啊。我爹他催得緊，天天問我查得怎麼樣了。
可這內鬼藏得太深，活人里根本找不到線索，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著從死人身上找找看，死馬當活馬醫嘛。”
他這番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逼得沒辦法、能力不足的年輕後輩形象。
張承聽了，心中一陣得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小子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教主把這麼大的案子交給他，真是所託非人。
“聖子不必心急。”
張承捋著鬍子，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口吻，
“查案之事，講究的是抽絲剝繭，循序漸進。你這樣毫無頭緒地亂查，只會浪費時間。”
“依老夫看，那內鬼，定然還活在教中，而且身居高位！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那些最近行為異常的長老和堂主身上！”
他這話意有所指，目光還若有若無地瞟向了幾個平日裡跟他不合的長老的派系。
林不凡心裡跟明鏡似的，這老東西是想借著查內鬼的機會剷除異己。
“好啊！太好了！”
林不凡猛地一拍大腿，像是聽到了什麼金玉良言，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
“張長老，您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您老人家經驗豐富，看問題就是透徹！”
他這突如其來的馬屁，把張承都給拍愣了。
這小子，今天怎麼轉性了？
“既然如此，那這案子，就有勞張長老多費心了！”
林不凡一臉誠懇地說道，
“這樣，您派些得力的人手過來，協助我一起查案！
咱們兵分兩路，我這邊繼續查死人，您那邊主攻活人！
雙管齊下，定能早日將那內鬼揪出來，給教主一個交代！”
張承一聽眼睛都亮了。
讓自己的人也參與進來？
這不就等於把查案的主導權分了一半給我嗎？
這小子，看來是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了想找我當靠山。
“好說，好說。”
張承心中大喜，嘴上卻故作矜持，
“既然聖子信得過老夫，那老夫自當盡力。”
他當即就點了幾個自己的心腹，加入了糾察司。
林不凡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並且“毫無保留”地將所有卷宗都向他們開放，還特意把他們安排到了檔案室，美其名曰：
“長老的人都是精英，這查閱卷宗的苦差事，就交給他們了，肯定比我手下這幫粗人強。”
張承的人被安排去翻那堆積如山的故紙堆，一個個叫苦不迭，但張承本人卻得意洋洋，覺得林不凡已經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開始暗中發力，利用糾察司的名義，調查起了自己的政敵。
而林不凡，則像是真的放權了一樣，每天優哉遊哉，似乎對查案的事不再那麼上心了。
這天晚上。
林不凡在自己的聖子殿裡喝酒。
一名張長老安插進來的探子，正躲在殿外偷聽。
林不凡故意提高了音量，對著自己的親信抱怨道：
“媽的，這案子真他孃的難查！
我爹非說那斗篷人知道他的罩門，肯定是幾十年前的老傢伙洩的密。
讓我去查那些死了幾十年的老鬼，有個屁用！
人都化成灰了，上哪找證據去！”
“我看啊，這內鬼，肯定就是最近這幾年才被收買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獵鷹計劃為什麼會洩露！”
他身邊的親信也連忙附和：
“聖子說的是！屬下也覺得，查那些老掉牙的卷宗，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殿外的探子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悄悄地退了下去。
林不凡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那消失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狐狸，魚餌我已經給你了。
就看你，上不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