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荒天帝斬出的那一劍
“你果然有大秘在身，未成帝擁有大帝級戰力。”
“待我等將你拿下，盡數吸收。”
逍遙天尊冷笑。
轟！
時間，虛幻流逝韻味顯現，奔流不息，彷彿紅塵滾滾將要淹沒蘇雲。
“行字秘？”
蘇雲轉念一動，心中對時間感悟更上一層。
“秒時差！”
時間對時間，法則對道則。
不同世界的規則在此刻碰撞，流逝光陰在蘇雲身上毫無顯現。
“一起動手！”
老嫗沙啞，枯槁的手掌橫推，皇道法則垂落。
比世界還沉重，比時光還淵遠。
其他至尊也不猶豫，催動皇道法則，後世完整的大帝法則全部顯現。
轟隆——
明明在宇宙邊荒，但靠近邊荒的一掛又一掛星河永遠化作塵埃。
星辰變為碎片。
轟隆隆！
光，亮到極致的光。
照亮了無垠星空，震動了萬古歲月，粉碎了萬冊史書。
皇與仙的戰鬥。
在亂古時代之後，第一次出現在破碎後的九天十地中。
宇宙眾生無不惶恐。
這不是一兩位皇道強者，而是足足七位、比肩至尊的、曾無敵一世的皇道至尊！
且是無缺的、屹立在宇宙邊荒的、絕顛而圓滿的皇戰！
甚至，還有一位超越皇道強者的、似乎是仙的存在。
“誰會贏？”
“這一戰，註定會載入史冊！”
“……”
覲見眾人議論紛紛，那種層次的戰鬥，他們無法涉足。
連觀測都做不到。
只能靜待結果的出現。
但他們期望“仙”可以贏。
因為，黑暗至尊會吸食眾生。
可他們有期望黑暗至尊贏，窺得有兩份仙境奧妙。
期待而又緊張，貪婪而又愧疚的複雜內心，讓送往蘇雲那裡的信仰之力不再純粹。
“這就是人啊。”
蘇雲感受著一部分人的心裡變化。
不由得搖搖頭。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釐定秩序，推高人族地位的原因。
人心難測。
沒有去看衝向自己洶湧而又澎湃的攻擊。
啪嗒！
隨手一揮，在七位古皇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他們的攻擊失效了。
“時間，到了。”
蘇雲輕語。
秒時差外溢的時間流速，加快了黑暗至尊們的時間。
他們仙台撐不了多久。
“到頭來，一場空……”
逍遙天尊悲慼，踉踉蹌蹌，但身影依舊挺拔。
他是古皇！
其餘六位古皇至尊則想要逃跑。
“定！”
蘇雲輕叱。
來自統合力量後的時空之力，凍結了萬古。
“散！離火！”
蘇雲又道。
猛然，七位至尊身上，由內而外燃燒。
無色無形。
“想自爆？由不得你！”
蘇雲瞥了眼逍遙天尊，一指輕彈，逍遙天尊破碎開的身體又閉合。
恢復原狀。
被無色無形之火痛苦灼燒。
“好狠毒！”
逍遙天尊怨毒的看著蘇雲，嘴巴無法動彈。
蘇雲置之不理。
目光能殺人，那自己殺的人比黑暗至尊還多。
將死之人，怨毒仇恨的情緒，又能如何？
“諸位，該上路了。”
蘇雲輕語。
他這次沒心思磨擦黑暗至尊的麵皮了。
沒有意義。
從這次就能看出來，只要利益足夠。
面子這東西，可有可無。
蘇雲不準備在這方面花心思。
“……”
七位至尊嗚咽了兩聲，話都未說出，便消散在寰宇。
光，散去了。
宇宙恢復平靜。
眾生感到身上的壓力登時去除。
“那位‘仙’的存在贏了，七位古皇……”
一位老準帝張了張嘴。
隨後又化作一聲嘆息。
他最大的目標是成皇，結果現在你和我說，古皇在仙的面前，也和螻蟻無異！
信念崩塌了。
但更多的天驕卻燃起希望。
如今，仙人已現。
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仙？
所有有能力的修士急忙趕往北斗星。
生怕自己落後於人。
邊荒，蘇雲看著頭頂還未消散的劫雲。
忽然對遮天的天劫有了一絲興趣。
天人五衰、七彩劫雲、渡劫飛昇……
在前世自己的世界，也有很多與之相關的記載。
那……劫難是什麼？
是饋贈，還是？
帶著這個念頭，蘇雲衝向劫雲。
瞬息，他的身影便沒入雷劫中。
灰霧藹藹，雷蛇出沒。
如水桶般粗細的閃電隨處可見，沒有雨滴，到處是一片雷電汪洋。
漸漸深入。
蘇雲感到壓力愈發強大。
轟隆隆！
轟隆隆！
……
雷鳴聲不絕於耳。
但似乎又不攻擊蘇雲，只是靜靜運轉著。
“難道真的是無意識降下劫難？”
蘇雲身影瞬移，幾息而已。
走出了不知多遠。
突然。
黑，無盡的黑色充斥著視野。
蘇雲臉色一變，停下腳步。
他看見：一道歲月長河被憑空截斷，那劍光，彷彿存在於記憶。
斬斷了時光，因果，空間。
無處不在，無處不容。
“這是，荒斬出的那一劍？”
蘇雲立刻認出來這是什麼。
不過，奇怪的是，這裡怎麼會……
忽然，一道身影疾馳而來。
腐朽、血腥的腥味讓蘇雲忍不住乾嘔。
彷彿是天底下最汙穢的、最骯髒的東西。
“有小蟲子過來了？”
那怪物發出意味不明的音節。
“詭異生物。”
蘇雲警惕不已，荒天帝的封印已經鬆動了？
現在就有小卒子跨越那一劍。
來到這裡。
觀其氣息，差不多也是真仙。
但其身上的黑氣，絲絲縷縷朝著蘇雲蔓延而去。
嚓！
黑氣受挫。
來自吞噬的力量體系，排斥著這黑氣的侵蝕。
這一下，也驚醒了蘇雲。
嗡！
彼岸花色的業火包裹劍武魂，轉瞬而至。
“嘶哈哈！”
怪物痛苦哀嚎，可發出的聲音卻是異常愉悅。
彷彿在享受。
“真是怪物。”
蘇雲暗罵。
黑暗至尊與他們比起來，都算和藹可親。
隨即加大了力度。
轟轟轟！
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來自被獻祭的世界，無盡冤魂纏繞。
咔嚓。
彷彿什麼東西碎裂。
“你……你做了什麼！”
那怪物第一次變得驚恐、不安。
蘇雲眉頭一皺：“這怪物發什麼瘋？”
思緒一轉。
出手更重。
蘇雲害怕這是詭異一族的怪物在拖延時間。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
這些怪物是可以無限復活的。
只要有相對應的貢獻。
所以，這隻怪物的生死，在蘇雲眼裡並不那麼重要。
轟隆！
僅僅幾息而已，那怪物驚恐的神色便隨著破碎身軀，一同消失。
“呼。”
蘇雲撥出濁氣。
他看出來了，自己的力量，對詭異很是剋制。
而且……
“殺戮法則的感悟也加強了。”
殺戮，沒有那麼亂七八糟。
唯殺，只要不停的殺戮，法則就會進步。
“我這是走上殺神之路了？”
蘇雲暗暗苦笑。
不過，他也不排斥。
誰規定法則只能走一條？
何況遮天世界還能合法合理、不讓眾生挑出毛病的殺戮物件。
那便是詭異族群。
獻祭眾生，獻祭世界，獻祭諸界。
死在他們手中的生靈，何其之多？
且詭異族群的數量也如無窮無盡一般。
要是把他們都……
那豈不是起飛了？
蘇雲若有所思。
要不是可以這樣，他或許會以死亡道、無情道為根基。
而不是殺戮道。
“再看看這裡有什麼吧。”
蘇雲轉頭看向遠處。
那劍光如橫亙在無數紀元的鐵牆，無法接近，無法穿過。
蘇雲也不頭鐵。
荒天帝如此做的原因他知道，就更加不可能去破壞。
當然也沒那個本事。
咻！
咻！
蘇雲身影閃了兩閃，出了劫雲。
“散去吧。”
蘇雲輕聲。
隨後，堪比帝劫的劫雲，消散不見。
在真仙的偉力面前。
這樣的天劫堪稱弱小。
“接下來，該證道成帝了。”
“就讓我開闢荒古時代吧。”
蘇雲眸光看向寰宇。
內心古井無波。
黑暗至尊無需在意，留下給後輩歷練。
不過，做上幾手準備還是需要的。
蘇雲立即有了動作。
在虛空一點，看不見的力量滲入宇內星辰。
“陣法佈置完畢。”
“待到成仙路開，那場最為慘烈的黑暗動亂來臨。”
“這個後手會幫助後來人。”
“不被黑暗至尊所吞噬。”
蘇雲滿意。
歲月流逝到後荒古時代，這陣法都不會被削弱威力。
擋住幾位至尊輕輕鬆鬆。
“只要是誠心對抗黑暗動亂，那便會被陣法自行擇主。”
“昇華能探測人心。”
“如此一來，便足夠了。”
蘇雲轉身消失在原地。
北斗星，薪火城。
人族修行者聚集在城內，氣氛緊張，與城外血凰一族對峙。
“城主，血凰大聖要我們滾出這裡。”
“還要獻上千萬族人，做血食。”
歐陽峰看著冷汗直流的直系族人。
擺了擺手。
待那族人離開。
歐陽峰握緊了拳頭，內心掙扎不已。
那位前輩沒有任何通知就離開。
想來是對付那七位至尊。
那可是七位古皇啊！
“唉。”
歐陽峰又嘆氣。
他是不相信蘇雲能贏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外面血凰大聖看上了他們修築的城池，讓他們離開這裡。
這是委婉的說法。
直接一點就是：滾出這裡！
不但要你出錢，還要你當食物。
稱得上是絕對的利用。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區區千萬人口而已，那血凰大聖沒有提要求。
那凡人多如牛毛。
很容易滿足。
真正讓歐陽峰不安的是，他擔心血凰大聖出爾反爾。
萬一自己離開城池。
失去了陣法保護，那自己在仙六大聖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凡人失去生命事小。
自己失去生命事大。
可不能混為一談。
歐陽峰忍不住在大殿內踱步。
思考著對策。
良久，重重嘆息一聲：“這陣法只能支撐七日，七日之後，陣法被破，必死無疑。”
“而答應血凰大聖的條件。”
“九死一生。”
忽然，歐陽峰眼睛一轉：“要不，我帶直系族人直接離開。”
“讓他們斷後。”
“反正都是一群未鑄就仙台的修士。”
“都是炮灰。”
“用來給我找到活路再合適不過。”
歐陽峰越想越有搞頭。
傳音給自己弟弟歐陽辰。
不多時，歐陽辰出現在大殿，臉色焦急：“大兄，我們就這樣離開。”
“萬一前輩回來了。”
話還未說完，歐陽峰怒道：
“屁！”
“那黑暗至尊也是曾經的古皇，天尊，至尊。”
“雙拳難敵四手。”
“怎麼可能贏！”
歐陽辰還想說什麼，被歐陽峰一眼瞪了回去。
默默回去收拾行李。
在歐陽家，歐陽峰擁有最大決策權。
說一不二。
既是最年輕的天才，也是戰力最強之人。
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歐陽峰喜歡用拳頭說話。
不過，那是對弱者。
對蘇雲這樣的強者，歐陽峰還是諂媚。
在北斗星外，蘇雲看著薪火城大殿內發生的一幕幕。
若有所思。
“難怪這歐陽峰斬道難。”
“原來是這樣。”
蘇雲搖搖頭。
自己雖然也是雜念重生，但自己有其他世界的自己啊。
心境這一方面。
勉強合格。
而歐陽峰，簡直不堪入目。
“我還是見識、閱歷太短。”
蘇雲默默點頭。
他算是明白，人族在後世出了那麼多大帝。
為什麼在瑤池大會上。
還是那麼被動。
想著，蘇雲忽然一笑：“不過，也能理解。”
“天道忌全，人道忌滿。”
“要是人類完美無缺，那還有其他生靈生存的空間嗎？”
蘇雲立刻陷入頓悟。
彷彿解開了什麼枷鎖。
雙眸愈發明亮。
“對啊，殺戮法則，不止是殺戮。”
“就像死之極境便是生。”
“殺的盡頭便是救。”
“任何事物一體兩面。”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陰陽交織。”
“生死，殺救，輪轉。”
“陰陽不是陰陽，但又是陰陽。”
“缺點就是優點，優點便是缺點。”
“就如歐陽峰此人，雖天資聰穎，卻無明心見性。”
“在修行上難以寸進。”
“天資是陽，心性是陰。”
“陰陽共濟，天下稱皇！”
蘇雲想著，眸光越來越亮。
洞徹本質。
這一刻，昇華不再排斥他。
所有力量，助推著秘境法衝向更高的層次。
生生不息。
斬道，聖人，聖人王，大聖，準帝……
準帝圓滿。
僅僅幾個呼吸而已。
蘇雲便成為了將成道者。
還沒完，五大秘境齊發力。
舉頭三尺有神明！
一陰一陽，太極圖在蘇雲上方不斷構建，融合。
沒有修行陰陽法則的蘇雲。
在此刻卻踏入陰陽之道。
“該成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