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秋雅,我要把你綁起來,有點痛
在震驚之後。
所有人都歡呼雀躍地把鱷魚給抬了進去。
他們終於可以換換口味了。
最起碼,天天吃那些騷氣的野豬野狼野兔子,早就吃膩了。
如果不是為了活著,他們才不願意吃呢。
但問題是,如今山上還沒有化凍。
天氣也沒有暖和起來。
野菜什麼的太難找了。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吃得龍,大家別提多麼興奮了。
於是,眾人就忽略了秋雅。
秋雅有些艱難地站起身,扶著牆壁往裡面走。
楚風上前扶著她。
“腳受傷的很嚴重吧。”
“不太清楚,不過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能自己處理的,風哥你不用管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秋雅也跟著其他人一起。
喊楚風風哥。
“田欣,你幫下忙吧,我來處理地龍。”楚風對田欣道。
畢竟整個據點裡,就田欣一個女性。
雖然田欣看秋雅有些不順眼,但她本就不是那種善妒的女人。
相反,田欣是一個很有主見,且不會隨便被情緒支配的女人。
她上前,看到秋雅腳上的血跡。
“快走吧,抓緊時間處理一下,別留下隱疾了。”
地龍被抬到了院子裡。
這一下,所有人都開始躊躇了起來。
誰去處理,成為了大難題。
大家好像,都沒有殺豬的經驗。
“把腿和尾巴砍掉,直接扔鍋裡不就行了嗎?”有人提議道。
“一看你就沒動過手,殺豬也不能這樣殺啊,到時候血弄得哪都是,肉的口感都不好了。”
“那你說咋辦嗎?”
楚風站出來道:“我來吧,來兩個幫忙。”
鱷魚楚風也沒處理過。
但他處理過豬。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處理過。
按理說鱷魚應該沒什麼不同。
砍刀,鋸子,斧頭,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準備齊全了,放在楚風的面前。
其他人饒有興趣地在旁邊看著。
畢竟的龍十分稀罕。
雪鐵城本身就一條河,這條河並不寬闊,不適合鱷魚生存。
周圍除了玉龍山之外,也沒什麼原始森林。
所以很多稀罕的動物,他們都看不見。
玉龍山是他們能夠接觸這些動物的唯一途徑。
這也是為啥大家都這麼稀罕的原因。
柴刀很鋒利。
和處理野豬一樣,楚風想先把鱷魚的皮給剝下來。
難度有些大,楚風費了很大的功夫。
時不時地用斧頭敲擊,才成功把皮給剝了下來。
鱷魚的內臟器官也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姜仁義在旁邊打下手。
接下來是放血。
鱷魚屍體放置的時間有些久,在溫水裡泡了泡,血水才開始往外跑。
但終究沒辦法把血全部放出來。
跟剛殺的時候不一樣,剛殺的時候,體內的血液還在血管流動。
如今這頭鱷魚都已經死了很長時間,血液自然也就不流動了。
但能放一點是一點,少一點血就少一些怪味。
“這的龍得有三四百斤吧。”王偉在旁邊說道。
“我感覺五百斤的有。”
“不知道吃起來什麼味道。”
“味道應該不差,我們還有很多香辛料,一會兒都用上。”楚風在一旁道。
他開始肢解鱷魚的器官了。
四條腿,尾巴,腦袋。
腦袋是最費勁的。
哪怕已經把皮給剝下來了,骨骼還在那裡。
用斧頭砍了很長時間,才終於把腦袋給砍下來。
旁邊的大鍋已經放在了灶臺上。
裡面的水咕嚕嚕地滾了起來。
水源還是好解決的,如果只是燉肉的話,就不用尋找這麼幹淨的雪和冰塊了。
一直到深夜,幾個大男人還在這裡悶頭幹。
把一頭鱷魚分成了好幾個部分。
腦袋,尾巴,四肢,內臟,脂肪。
說來也巧,如果不是秋雅。
可能他們也發現不了這頭鱷魚,畢竟鱷魚也要冬眠的。
這傢伙冬眠之前吃了不少東西,看起來雖然不胖。
身體裡的脂肪很多。
表皮脂肪,內臟脂肪,還有和野豬一樣的板油。
應有盡有。
一口鍋用來燉肉,楚風又讓人找來了一口小鍋。
把這些脂肪都扔進去,開始煉油。
沒一會兒,油鍋裡就多了滿滿一盆的油。
這樣,以後吃飯也就不用這麼寡淡了。
隨時隨地來一勺,增加增加脂肪含量。
油煉好了,一些肚子餓的傢伙就拿著鹽巴和煮好的糙米,想過來嚐嚐。
楚風也懶得管他們,反正做出來就是給大家吃的。
接下來繼續把燉煮的肉撈出來。
雖然材料很少,但楚風還是很懷念炒菜。
鱷魚的四肢就變成了麻椒炒肉,野菜炒肉,以及燉了一個紅燒肉。
都是極簡版。
還有鱷魚的心肝脾肺腎。
全部都被楚風做出了不一樣的美食。
雖然條件有限,雖然這些東西的味道和後世比不了。
但已經清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眾人,還是吃得滿口流油。
“風哥牛批!”
“敬風哥!”
“風哥這大腰子給你留著啊。”
“去你的,你自己留著吧。”楚風笑罵道。
隨後把一盤做好的飯菜,端著來到了房間裡。
這是秋雅的房間,房間裡好像還有一點血腥味。
“怎麼樣了?”楚風問道。
田欣搖搖頭道:“傷口好像有些嚴重。”
“嚴重?”
這讓楚風有些自責。
秋雅是跟著他出去受的傷。
而且回來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關注秋雅的傷口。
他以為沒什麼大事。
後來仔細一想,這是一頭三四百斤的大鱷魚。
咬合力非常驚人。
哪怕咬中的是鞋的位置,也不可能只是一點小傷。
“田欣你去吃飯吧,我來看看。”楚風道。
田欣點點頭,離開了。
楚風把手中的碗放在地上,來到秋雅面前。
秋雅的眼睛紅彤彤的,似乎是剛哭過。
估計傷口很疼,而且身邊也沒有一個能夠關心的人。
自然有些傷感。
“我看看傷口。”楚風蹲坐在秋雅的身邊道。
秋雅有些迷茫看了一眼楚風。
“這是在山上,對外傷有一定經驗的也就只有我了,把我看成大夫就行。”楚風又道。
秋雅表情掙扎了一下,但很快就豁了出去。
把面前的小棉被給掀開,露出了腳踝。
當腳踝漏出來的那一刻,楚風眉頭就皺了起來。
從腳踝到腳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傷口。
其中有個傷口更是鮮血淋漓,根本沒止住。
扒拉開,甚至能看到骨頭!
這麼嚴重,秋雅卻到現在都沒說出來。
“這要縫針!”
傷口很大,也很深。
看得出來鱷魚咬的時候肯定是全力咬的。
否則也不能直接把人給拖到水裡。
幸運的是,從表面看,骨頭應該沒什麼大事。
“縫針?”
秋雅抹了抹眼淚,有些不理解。
她學醫這麼多年,貌似也沒聽過這種治療方式。
“張大夫教我的,不信你可以問姜仁義,在軍中,一旦受傷傷口都是這種開放性的,不縫起來,根本長不好。”
“那……那風哥,你能幫幫我嗎?”
“傻姑娘,你是因為我受的傷,我不幫你誰幫你?只是有些疼,你得忍住……要不要喝點酒?”楚風道。
“可以嗎?”
楚風急忙出去,又拿了一罐米酒。
然後讓田欣進來幫忙。
他一個人可能按不住秋雅。
但即使如此,還是要做一些措施。
楚風先讓秋雅躺在床上。
然後拿出繩子,從秋雅的大腿開始,死死地捆在床板上,確定她一點都動不了。
田欣有些疑惑道:“風哥,治療必須要這樣嗎?”
“防止她動彈。”
楚風道。
秋雅那小身板,兩根繩子一綁,頓時動彈不了了。
整條大腿如今就剩下腳指頭能動。
當然,楚風也就只綁了一條大腿。
田欣在秋雅的身邊,寬慰她。
“把這些都喝了,不會疼的,放心吧。”
“真的嗎……”秋雅顯然不相信。
但還是拿起了給她準備的米酒,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從來沒喝過酒的秋雅很快就頭昏目眩,說話都口不擇言起來。
“風哥,你不能讓其他男人看到我的腳哦,我們女人的腳,也不能隨便給男人看的,誰看,誰就要負責。”
“放心吧,這個房間裡只有我和田欣。”楚風一邊準備針線,一邊隨口說道。
幸好,這些物資被楚龍偷走之後,除了食物和火藥,其他一點沒碰。
否則現在楚風怎麼縫針都不知道。
旁邊的火把在滋滋滋的燃燒著。
把針放在火把上,稍微炙烤一下,在放到乾淨的開水裡浸泡,最後拿出來風乾。
“那風哥會對我負責嗎?”秋雅紅著臉蛋,媚眼如絲地問道。
旁邊的田欣聽到這話,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楚風沒有沒有回答她。
只是順著傷口,一針下去。
“啊!”
秋雅瞬間慘叫了起來。
外面吃飯的弟兄們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了。
就在剛才,他們都快忘了他們在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裡。
直到秋雅慘叫的那一刻,把他們拉到了現實。
“怎麼了這是?”有人問道。
王偉和孫燦都非常有經驗地說道:“風哥在縫針。”
“縫針?”
“就是把傷口縫在一起,否則的話長不好。”
虎子有些內疚道:“找知道就不讓秋雅姐替我了,那樣被地龍咬的就是我,被縫針的也是我,她一個姑娘家,該有多痛。”
眾人沉默的吃完了這頓飯。
秋雅一直在房間裡叫。
楚風持針的手很穩。
只有這樣,才能減輕秋雅的痛苦。
直到外面天色將明,楚風望著被縫合了一大半的傷口,終於鬆了口氣。
還有很多其他細小的傷口。
但那些傷口就不用縫針了。
自然痊癒就好。
秋雅在這之前就給自己準備了金瘡藥。
楚風細心的,慢慢把所有的藥膏都給塗抹上,再用紗布包好。
“行了,齊活,接下來好好休息就行。”
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
秋雅的額頭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泛著光。
田欣慢慢把秋雅放在床上。
即使這個年代每個人都受苦,對於秋雅的痛苦,田欣還是覺的有些心痛。
“這裡的野獸能驅趕的完嗎?”
她擔心剩下的野獸,會繼續對他們的人動手。
“這就是我們上山的任務,這個任務本身就是危險的。”
楚風走出房間,對田欣說道。
前方的大鍋裡冒著蒸汽。
下方的灶爐還有帶著火星的木炭,顯然有人給他們兩個留了飯。
“先吃飯吧。”
楚風道。
就在兩人走到鍋臺邊緣時,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在他們的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