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個巴掌拍不響，都不是好東西
顧淮沒有說話，帶著她到樓上做剩下的體檢，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兩人做檢查也都是一前一後。
等所有的檢查做完，顧淮便摟著她回家。
離開眾人的視野，露真珠就揮開腰間那雙手。
顧淮臉色未變，只是替她拉開車門，緊跟著坐上去。
等晚上，節目組就將下午體檢錄制的一些影片剪輯作為先導片發出來，影片裡顧淮體貼入微地照顧露真珠，片刻不離，兩人又是高顏值，瞬間吸了一波CP粉。
“姐姐吃得真好，顧總一看就是脫衣有肉的。”
“每天睡醒看見這樣一張帥臉，我會忍不住把他親醒。”
“別說他有錢，他就是沒錢我也喜歡，我願意給他花錢，在家裡能當花瓶。”
“上邊的醒醒，這名貴的花瓶會自己賺錢，還是有主的。”
露真珠拿著平板追劇，螢幕上方彈出小棠的微信，前面是分享的一個連結，緊接著又跳出來訊息，“你和顧淮和好如初了？恭喜恭喜。”
她調轉到微信，點進小棠分享給她的影片。
是一個博主將先導片裡面她和顧淮的片段單獨剪輯出來做了兩個人的合集，再配上情歌的音樂，還真的挺像恩愛的夫妻。
恩愛這兩個字出現在她腦子裡，露真珠都覺得好笑。
她和顧淮現在還沒有變成相看兩相厭，但也差不多了。
至少她想起他做的那些事情，對他的感情從淡到無，現在還多出滋生的恨意。
“沒和好，逢場作戲。”
她回小棠。
“他做的那些事情不跪下來給你道歉，不值得原諒。”餘棠憤憤不平，“江瑟瑟也是不要臉，明知道你們兩個已經結婚，還整天在顧淮眼前晃悠，居心不良。”
跪下來？
露真珠挑了挑眉。
動不動就下跪道歉的男人她也不敢要。
至於顧淮和江瑟瑟兩個人的事情，她敲擊著螢幕。
“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只怪江瑟瑟一個人也不對。
顧淮的縱容和拎不清，才是讓她生氣的源頭。
江瑟瑟主動貼上來，只要顧淮保持著該有的距離，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換言之，江瑟瑟地靠近是顧淮的默許。
餘棠認同她的話，“你說得沒錯，這世界上沒有男的是真不會辨別綠茶女，他們就是享受綠茶女對他們的崇拜依賴。”
露真珠正和她聊得起勁，房門突然被關上。
她掀眼看見顧淮進來了，退出和小棠的聊天對話方塊。
顧淮剛處理完工作，他按著太陽穴，女人只是淡淡地掃他一眼就低下頭，冷漠的態度讓他嘴唇抿平，有些不高興。
坐在床邊靜靜看她。
頭頂視線炙熱，露真珠全然不理，投入電視劇裡。
骨節分明的手抓著平板，顧淮手上用力將平板從她雙手抽出。
“你就打算一直跟我冷戰下去？”
關了平板，他原本想要放在床櫃，又想到她可能懷孕，將平板扔到沙發上。
露真珠靠著枕頭，低頭低的有點久，她揉著痠痛的脖子，沒什麼表情地看他，“不想跟我過這種日子，那就離婚，你我都能解脫。”
顧淮眼神沉冽，咀嚼著，“解脫？跟我同一個屋簷下，讓你很難受？”
心裡始終憋著一股氣，露真珠秉著她不好過，也不想他好過，不然她會不平衡。
“何止是難受，我簡直難受得不行，每天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厭煩，聽著你的呼吸聲就煩躁，控制不住想要生氣。”
她雙手抱臂，見他面色鐵青，有種報復成功的快意襲上心頭，“你這就開始生氣了，那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該恨你恨得快死了，你卻還要強迫我跟著你像往常一樣過日子，顧淮，是你腦子有病還是我哪根筋搭錯了？”
“愛是會被事情消磨的，我對你的愛，就是在你縱容江瑟瑟，你傷害我的那些事情裡，一點一點消磨沒了。”
“我不愛你了。”
露真珠沒想到她竟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來，就像是談論今天天氣是陰是晴。
她輕描淡寫讓顧淮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去掐她的下巴。
露真珠沒有避開，反而還主動揚起來，皮笑肉不笑，“要掐是吧？掐吧。”
“你就是讓我下巴脫臼，我不愛你也是事實。”
伸出去的手就這樣懸在空中，顧淮盯著她嚴肅認真的眼神，他的怒火像是碰上一團水，驟然被澆滅，留下的是無力和內心深處生出來的不安。
他繃著下顎線，面容嚴峻，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
“那就把你對我的愛一點點找回來。”
露真珠沒忍住笑出聲，看他的眼神宛如看智障，“你說找回來就能找回來？”
顧淮垂著眼看她的腹部，心裡得到安定，“我說能就能。”
看他信誓旦旦的篤定樣，露真珠沒有潑他冷水，卻心知肚明。
她和顧淮能夠和好如初的機率太小了。
他沒有處理好和江瑟瑟的關係，兩人就不可能會和好。
就算他幡然醒悟再也不和江瑟瑟接觸，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在她心裡留下疙瘩。
一個疙瘩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隨著疙瘩一個又一個增多，裝的就只有疙瘩了，再不會有他的身影。
尤其是母親的遺物。
想到母親留下來的畫被江瑟瑟撕毀，她眼裡閃過痛苦，躺下去閉上眼，不願再多看男人。
表面沒有厭惡的神情，卻用實際行動證明對他的討厭，顧淮煩躁不已，從床上起來到窗戶面前抽菸，而他遺落在書房的手機正亮著光，螢幕上閃爍著瑟瑟兩個字。
江瑟瑟連續撥出五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在高中同學們的注視下，她臉上掛不住。
見她神情凝固，臉色不太好，有人出聲替她解圍。
“瑟瑟，現在這個時間點顧總可能已經睡下了，顧淮是有妻子的，我就說這個電話打得不合適，你的大冒險就算了，別去打擾顧總了。”
再打下去最後難堪的也是她，江瑟瑟擠出難看的笑容，又不想讓人覺得她玩不起。
“他手機應該靜音沒聽見，我的大冒險換其他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