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女鬼4
屋外忽然颳起一陣狂風,樹木劇烈的搖擺起來
“小妹,我好冷,快開門讓我進去。”
“二姐?”
燕子迷迷糊糊中聽到熟悉的聲音,睡眼惺忪的走到門前,右手握住把手。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才回來啊?”
“我好冷啊,小妹。”
燕子拉開門,抬眸看去。
二姐穿著那件她最喜歡的裙子,渾身溼透,碎髮緊緊貼在臉頰。
“小妹你總算開門了,我快凍死了。”
二姐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伸手貼在燕子左臉,
“你瞧瞧,是不是涼的很。”
刺骨的涼意從指尖襲來,宛如渾身赤裸,站在雪地裡。
燕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涼。”牽起二姐的手,將她拉進屋中,“二姐你快去換身衣服,我生火給你暖暖。”
木門重重合上,無人察覺地面上有一灘水跡。
燕子急匆匆的跑到裡屋,找出一套衣物,放在二姐面前,撂下一句:
“二姐,你趕緊換上吧。”後,快步跑到廚房,熟練的點燃爐灶。
二姐注視著燕子離去的方向,沉默半晌,輕手解開釦子,褪下溼透的衣衫。
暖色的燭光下,二姐白皙的皮膚隱約泛青,腹腔向內塌陷,像是掏出棉花的布娃娃。
換好乾淨的衣物,二姐快步走到廚房,拿來小板凳坐在燕子身旁烤火。
“燕子,娘呢?”
“在裡屋和么弟四妹睡覺呢。”燕子隨口答道。
拿起一塊木柴塞進爐灶,轉頭看向二姐,“二姐,你是去哪裡了?怎麼搞的渾身都溼透了?”
二姐笑了笑,“被人扔進河裡了。”
衣袖悄悄暈出一團水漬,逐漸擴大。
髮梢的水珠不停滴落,在腳邊匯聚成小水窪。
燕子沒有絲毫察覺,不可置信的反問道:“不會吧?是誰這麼過分!”
二姐笑而不語,凝視爐灶中的火焰,半晌後,才幽幽開口道:“燕子,我好冷啊。”
不知為何,周身的溫度彷彿一瞬間下降許多。
燕子搓了搓手臂,也覺得有些冷。
“好像是有點,二姐你等我下,我拿床被子過來。”
眼角餘光一掃,瞥見二姐身上的衣衫又變成之前那樣。
渾身溼透,緊緊黏在皮膚。
“二姐,你這衣服怎麼又溼透了?”
“小妹,二姐冷的受不了,你願不願意幫幫我?”
二姐抬眸看向燕子,烏黑的眼瞳宛如無底深淵。
火光跳躍,鐵青色的臉龐若隱若現,令人毛骨悚然。
燕子心頭突然湧上恐懼,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那個...二姐我去幫你拿床被子來。”
說罷,快步離開廚房。
二姐靜靜注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轉頭拿起一塊木柴,扔進爐灶。
此時,天色微亮,東方泛起雲霞。
燕子輕手輕腳的從櫥櫃裡取出被子,呆在在原地,遲遲不願回去。
“總覺得二姐有點怪怪的。”
腦子好像蒙了一層輕紗,渾渾噩噩的。
“算了,”燕子皺眉沉思片刻,始終找不到思緒,“可能是二姐受驚了,才會這樣。還是趕緊把被子送過去吧。”
時值早上五點,阿孃睜開雙眼,幾下穿好衣服,走到裡屋外。
“燕子,你早飯熱好了嗎?”
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燕子的身影,阿孃又喊了一句,朝廚房走去。
“燕子?”
“我在做早飯呢,娘。”
阿孃停下腳步,倚靠在門邊,循聲望去。
燕子正在灶臺前忙碌,身旁站著個女人。
那人背對著她,總覺得有幾分眼熟。
“這死丫頭,來人也不和我說聲,就直接放進來。”
阿孃暗罵一句,大聲問道:“姑娘?你是哪家的人?沒事跑我家做甚?”
“阿孃,”二姐轉身看向阿孃,笑吟吟說道,“我是二燕,你睡糊塗,自己女兒都認不出來了?”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阿孃後退一步,眼底劃過一絲驚愕,脫口而出道。
“二燕?你不是死了嗎?!”
二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轉看向燕子,調侃道,“你瞧我說什麼來著,娘她還真是睡覺睡糊塗了。”
燕子手中動作一頓,無奈的搖搖頭,“可能是娘上了年紀,我看村裡其他老人偶爾也這樣,”抬頭看向阿孃,“娘飯做好了,你去把么弟和四妹都叫起來吧。”
阿孃臉色慘白如紙,看了眼二姐,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人老了難免糊塗,哈哈哈。”
她清醒的很!
二姐是在她面前扔下去的,她絕對不可能記錯!
眼前這位,到底是誰?!
與此同時,榆林鎮外古廟。
凌霄道人天不亮就叫醒蘇明澈,帶他一起做早課。
說實話,蘇明澈生物鐘一直很規律。
規律的晚上不睡,早七點前不醒。
強撐著睡意,和凌霄道人一同完成早課。
蘇明澈從沒有和現在這般慶幸,他不用數十年如一日的修行,也能使用靈能。
放下手中的書籍,抬眸看向凌霄道長,“對了師父,我昨天練習畫符時,不小心多畫了點,給你一些可好?”
“哦?”凌霄道人眉梢輕挑,毫不在意的說道,“可以啊,正好看看你小子畫符的技術如何。”
蘇明澈從衣兜掏出一疊厚厚的符紙,遞到凌霄道人面前,“呃...畫的引雷符,可能有點多。”
凌霄道人接過符紙,凝神細看。
符紙上畫著一隻長鼻子,大眼睛的動物,看起來像是隻豬。
“沒想到...”凌霄道人組織了下語言,委婉說道,“你小子還挺有童心。”
拿起符紙看了幾眼,補充了一句,“就是這畫技有待提高。”
蘇明澈無奈扶額,是藍魔自行選定的圖案,這事還真不能怪他。
“師父,你先別管圖案,效果和引雷符一樣就好。”
凌霄道人看了眼符紙,又看向蘇明澈,語重心長的說道:“徒兒,想要畫好一張符需勤學苦練,最忌諱心浮氣躁,急於求成。”
伸手指了指黃符上畫的小豬佩奇,“而且道符所畫的每一個筆畫都有其作用,不是隨隨便便畫幾道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