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曙光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大門被緩緩推開。
三位壯漢邁步走進廠房內。
“真是，老大總是護著那小黃毛。”
“要是我，早把他踢出去了！”
一位胳膊上有紋身的壯漢開口勸道：“行了，那孩子也是個苦命人，不然也不可能做這行。”
眼角餘光一掃，卻沒發現蘇明澈二人的身影。
等下！
走之前，工廠大門明明已經鎖上才對！
“有情況！！”
紋身壯漢大喊一聲，還未來得及動作，一道金色殘影從左側閃過。
脖頸一痛，鮮血噴湧而出。
紋身壯漢捂著脖子栽倒在地，死去的前一秒，眼神落在史密夫臉上。
金髮碧眼，米國人怎麼會......
“大凱！”
二人驚呼一聲，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瞄準史密夫。
砰砰！！槍聲響起。
史密夫一個飛撲躲在障礙物後，
子彈在地上留下幾個坑洞，二人舉起手槍，對準史密夫躲藏處，扣下扳機。
好機會！
蘇明澈眼神一亮，躡手躡腳的從門後出來，一棒子打在左邊壯漢後腦處。
“啊！！”壯漢慘叫一聲，下意識抱住腦袋，“這還有個，老鄧！”
老鄧一驚，猛地轉過身，將槍口對準蘇明澈，正準備開槍時。
史密夫站起身，向前助跑幾步，飛身而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搶過老鄧手裡的槍，抵在他額頭。
砰！
血液濺到蘇明澈左臉，他下意識閉上雙眼。
再次睜開眼時，老鄧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瞳孔渙散。
“nmd，老鄧！”
壯漢勉強睜開眼，對著史密夫心口處開了幾槍。
蘇明澈瞳孔驟然緊縮，大喊道：“小心！！”
子彈打在史密夫後背，像是碰到鋼板一樣，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彈飛在地。
史密夫轉過身，一槍斃命。
“你沒事吧？”蘇明澈跑到史密夫身前蹲下，緊張兮兮的問道。
“沒事，”史密夫搖搖頭，一股金色水流順著後背爬到右手小臂上，“多虧了這個。”
蘇明澈心下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史密夫站起身，神情凝重的看向大門外。
他剛才聽到的交談聲不止三個人，應該還有兩個人在門外。
轉頭對著蘇明澈比了一個噤聲手勢，拿著槍，小心翼翼走到門旁。
蘇明澈瞭然，撿起地上的槍，走到另一邊，向外探頭張望。
砰！
一顆子彈打穿鐵門，擦著史密夫臉頰飛過。
史密夫眉心緊皺，抬手示意蘇明澈遠離門邊。
一般子彈威力沒有大，除了狙擊槍。
這下糟糕了，狙擊槍射程非常遠，能在幾百米外打中目標。
他們只有兩把手槍，又不能出去。
根本沒辦法擊殺掉狙擊手！
“老大，裡面什麼情況？”
黃毛男蹲在黑色麵包車後，怯怯看向趴在地上的老大。
“老鄧大凱他們三個估計沒了，”老大冷笑一聲，扣下扳機，“你快走，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
“我肯定走不掉，小寧，順著來的那條小路跑。”
“老大，”小寧眼眶一熱，聲音有些哽咽，“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倏然，冰冷的槍口抵在後腦。
老大一愣，暴怒問道：“小寧，你什麼意思！”
“對不起，老大。”小寧眼神逐漸冰冷，槍口紋絲未動，“我是龍國警察，舉起雙手，抱頭蹲下！”
“呵！”老大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心中情緒翻湧，最終化為一句，“好，真有你的，小寧！”
“我認輸。”
緩慢坐起身，雙手抱頭，將頭埋在雙腿間。
小寧舉起槍，打在狙擊槍上。
狙擊槍瞬間七零八碎，當場退休。
路口盡頭，傳來警笛聲。
五輛警車停在小院門外，數名警察從車上下來。
快步跑到小寧二人身前，圍成一圈。
“把槍放下，舉起手來！”
小寧將槍扔到地上，舉起雙手，沉聲開口道：“我是京都警察，江寧。”
“警號為......”
“小心！”
一股巨力從身側傳來，緊接著便是一聲槍響。
砰！！！
江寧循聲望去，只見老大心口湧出鮮血，‘撲通’一聲，面朝下倒在地上。
直到最後，還是選擇了這種結局嗎？
江寧神色複雜，走到老大屍體旁蹲下，將他翻了個身。
定定看了幾秒，抬手覆在眼部，為他合上雙眼。
再真誠的心意，堅固的兄弟情，也不能抹掉他身上的罪孽。
作惡多端，殺人無數。
背叛國家，綁架重要科研人員。
死亡對他來說，算是最輕的責罰。
“人質在工廠裡，”江寧站起身，指向工廠，淡淡說道，“應該沒什麼大事。”
領頭警察點頭，抬手示意幾位隊員進去。
蘇明澈聽到外面的動靜，激動地扔下槍。
“警察來了，我們安全了！”
史密夫冷峻的臉上露出笑容，調侃道：“你可要為我解釋，我只是一個無辜的遊客。”
“哈哈，”蘇明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好了！”
江雪攙扶著芥見下下走到蘇明澈身旁，嘴角微微上揚。
驚心動魄的一天終於結束，她也能真正放下心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四人轉頭望去。
五名身穿防爆衣，手持衝鋒槍的特警，逆著光走進工廠內。
“蘇院士，沒有受傷吧？”
“沒有。”蘇明澈搖搖頭，伸手指向史密夫二人，“這次多虧了這兩位，不然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見到你們。”
特警隊長視線在史密夫臉上停留幾秒，轉而看向芥見下下。
衣領上佈滿血跡，頭髮油膩，一臉灰塵。
看上去至少一個月沒有洗過澡。
這看上去，不像是能搏殺三名壯漢的樣子啊！
特警隊長默不作聲的移開目光，“蘇院士，先去車上休息吧。”
蘇明澈點頭，四人一同走出工廠。
“隊長，這裡有三具屍體，一個死於刀傷，其餘均死於槍擊。”
“怎麼會？”
特警隊長心中一驚，隨即想到史密夫那冰冷充滿殺氣的眼神。
好像明白了什麼。
嗡——
江寧靠在警車旁，衣兜內手機突然震動一下。
拿出手機，點開簡訊介面。
哥，情況如何？蘇院士沒受傷吧？——江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