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風一夜
蘇明哲愣了一下,他怎麼會沒有問題呢?簡直有一籮筐的問題,諸如許戈為什麼會約她去甲板上?許戈死之前跟她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提到過前三起兇殺案件?
見蘇明哲欲言又止,田一諾有些受傷,低頭捏著指甲:想問什麼就問吧?
話音未落,田一諾發現自己落進了一個懷抱裡,她訝異的抬頭便看見了蘇明哲滿目的心疼。
“聽說女人生病的時候,最容易被攻陷,是嗎?”
“你要問的是這個嗎?”田一諾並沒有掙脫他的懷抱,以行動告訴他答案是對的,真是個怪人,這種時候,居然還在用爛梗和自己調情,但不得不承認,很有用。就這樣,放下一切依偎在他的胸膛,該多好!
“嗯,就這個,你的答案呢?”
“你好吵。”
田一諾閉上眼睛輕輕的呢喃著,因為高燒的關係,她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而在這個懷抱裡,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於是沒過幾分鐘,她就睡著了,還打起了可愛的小鼾。
蘇明哲無法移開視線,嘴角不自覺地浮起了微笑。他將被子拉了上來,把兩人裹了起來,又關上了檯燈。
不管有多少傷心往事,她都不要帶進夢鄉,這是蘇明哲的睡前祈禱。
尼基塔當然不會承認是因為蘇明哲的態度而生氣,堅持對事不對人。她的臉比夜色中的大海還要黑,書文一看覺得瘮得慌。
每死一個人,自己就得熬一個大夜。
書文覺得,兇手不是跟死者有仇,而是跟自己有仇。再加上尼基塔一肚子怨氣,他戰戰兢兢生怕得罪女魔頭,被開除了。
“查出什麼了嗎?”暴風雨已過,尼基塔讓保鏢們拿了特大瓦數的照明燈,此時,甲板上宛若白晝,她沒有驚動上頭,希望明天能報告的不止是許戈死亡的壞訊息,還要給出像樣的調查報告,就算要離開,也要處理好在職期間的爛攤子。
“剛剛下了大暴雨,就算有什麼證據,也早就沒了。”
“你希望我明天這麼報告給上司嗎?”尼基塔反問道。
書文在內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該死的蘇明哲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每次一出事,他不是必定到現場的嗎?
哎,我這命啊,找吧,看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出點什麼來。
許戈的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放置在泳池旁邊。所以說,富二代也好,平民也罷,最後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
看著西裝革履的被害者,書文用了兩秒鐘感慨,然後只有一個想法,趕緊幹完活,交差睡覺。他蹲了下來,戴好手套,開始從頭到腳對屍體進行檢查,然後他的臉色漸漸變了。
“怎麼了?”尼基塔看出了書文的異樣。
“你之前說他是溺水身亡的?”書文檢查完死者的面部,掰開了他的嘴,又仔細檢視了耳鼻喉。
“難道不是嗎?”之前蘇明哲提到過,兇手這一次的兇器就是水,而且許戈的屍體是在游泳池發現的,尼基塔自然判斷許戈是溺水身亡的。
“乍一看像是~”書文搖了搖頭:死者口唇青紫,面色蒼白,表面像是溺水身亡,實際上你看……
尼基塔朝著書文指著的鼻子,湊上去睜大眼睛檢視:有血絲。
“還有眼睛。”書文撥開了許戈緊密的雙眼,眼睛明顯也是充血的狀態。
“這說明什麼?”尼基塔還是不太懂。
“如果死者是生前落水,他肯定會因為求生而掙扎,因為呼吸作用冷水大量進入呼吸道,刺激呼吸道粘膜分泌大量富含粘蛋白的粘液,這些粘液連同溺液、空氣混合在一起,在呼吸道內形成大量的白色泡沫,並隨呼氣運動排出呼吸道,在口、鼻孔周圍形成蘑菇樣的白色泡沫。被稱為蕈樣泡沫,可是我們沒有發現白色的泡沫。”書文解釋道,也只有說到屍體的時候,他才能如此滔滔不絕。
“沒有泡沫,但是有血。他是被打了嗎?”隔行如隔山,尼基塔無法做出正確的推論。
“不是,死者的舌頭呈黑色,眼結膜充血,鼻及口腔粘膜充血、水腫,就是我們常說的七竅出血,這符合中毒死亡的基本體徵。”書文還沿用了做法醫時的習慣,用語和下定論都十分謹慎。
“中毒?”尼基塔十分驚訝,可這和黑桃A有什麼關係,於是她又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如果要百分之百確切的答案,只能等屍體解剖,看屍體肺部有沒有積水,臟器有沒有中毒反應,這些~”其實,憑這些書文當然可以斷定許戈是中毒身亡的,但吃一見長一智,他沒有必要把責任攬到身上。
“不行,許戈的家人不在郵輪上,我們沒有權力進行解剖,你有幾分把握?”尼基塔急切的問道。
好吧,見女魔頭失了方寸,書文竟然心軟了,就當日行一善了。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還有0.1有可能死者是在中毒的同時,被推下游泳池。”書文是有把握的,許戈絕對是先被下了毒,這時,他瞥見在角落裡,有一個倒了的香檳瓶子。
書文走了過去,撿起了香檳瓶子,瓶子是橫著倒在了地上,裡面的香檳差不多都流光了,再加上暴雨,有可能也已經被雨水稀釋了,但願還留著一點殘渣吧,書文正要將瓶子裝進了證物袋。
“”等等,這是……”尼基塔的頭腦一片空白,她看見香檳瓶子的身上印著一個巨大的黑桃。
這不是普通的香檳,而是香檳界的貴族,黑桃A香檳。
田一諾以為能一覺睡到天亮,卻被口渴給折騰醒了,喉嚨裡乾的似有火燒,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錶,才凌晨3點半。
她沒想到,稍稍一動,就吵醒了蘇明哲。
“怎麼了?”蘇明哲似乎還在睡夢中,還有濃重的鼻音,他從來睡覺不警覺,只是今天心事實在太重,而且美人在懷。
“沒事,你睡吧。”還是維持著睡著之前的姿勢,田一諾躺在了蘇明哲的懷裡,甚是彆扭,但雙方都不願意矯正。
“我醒了。”蘇明哲開啟了檯燈,發現自己手麻了,他用力甩了兩下。
“手麻了嗎?”田一諾抓過蘇明哲的手,幫他輕輕地揉著:傻子,我都睡著了,你幹嘛不放開?
“不想放開,就想抱著你一輩子。”
甜言蜜語,矯情、肉麻,卻流淌進了田一諾心裡,她邊揉邊笑著。
“怎麼醒了,我看看還燒嗎?”蘇明哲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不燙了,太好了。
“我有點渴,想喝水。”田一諾在蘇明哲懷裡拱著,聲音還有些嘶啞,她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會對一個男人有這種姿態,像個撒嬌的幼崽,高姿態的御姐也有今天啊!
“我馬上給你倒。”別說喝水了,這要是在荒漠,給她喝自己的血都行,蘇明哲慌忙起身去倒水。
不行,熱水壺的水涼了,蘇明哲擦上電源又再燒上了。
“我喝涼的就好。”田一諾坐起身來,斜倚在床頭,歪著腦袋看著為自己忙碌的男人。
“那怎麼行,你剛發完燒,得喝熱水。”蘇明哲焦急的在那等著熱水滋滋的燒開,恨不得幫忙讓它趕緊沸騰,大少爺哪裡知道礦泉水二次燒其實對身體有害,水開之後,趕緊倒進了杯子裡,嫌太燙,怕田一諾等太急了,又兌了點涼的。
“來,喝吧~”蘇明哲的
只是一個倒水的小舉動,卻足以讓田一諾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珍視,她愣在了那裡。
蘇明哲瞧她沒有反應,又一臉的擔憂:怎麼了?
田一諾很渴,但她卻沒有去拿蘇明哲遞過來的水,有一股濃濃的愛意比口舌之渴來得更激烈,要衝破她的胸腔。
於是,她拽住了蘇明哲的衣領,深深地吻了上去,沒有技巧生澀的吻,卻讓久經情場的蘇明哲招架不住了。
他徹底懵了,這是什麼情況,他睜大了眼睛,手裡還端著水,只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等到他反應過來之時,田一諾的唇已經離開了。
“你……”蘇明哲開說了一個字,就見田一諾的臉以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為了遮掩自己的羞澀,她趕緊從蘇明哲的手中,奪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後迅速躺進被窩,拉上被子矇住了頭。
“我要睡了。”被子裡傳出了嗡嗡的聲音。
蘇明哲既覺得滿足,又覺得搞笑,臉紅心跳的吻已經許久未感覺了,但剛剛主動進攻的人此刻又把丟棄鎧甲縮了起來,簡直可愛到犯規。
蘇明哲躺在了她的身旁,慢慢地掀開了被子,昏黃的檯燈下,田一諾兩頰通紅、眼睛裡滿是星光。
“你親了別人就不管了啊!”蘇明哲單手撐著腦袋,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什麼……”田一諾只覺得自己昏了頭,更低估了蘇明哲不要臉的程度。
“你這是佔我便宜了。”蘇明哲拽住了她的一根髮絲,放在手裡把玩。
“那你要怎麼樣?”
“這樣,你親我一下,我再親你一下,我們就扯平了。”蘇明哲笑得十分狡黠。
田一諾還沒來得及說不,蘇明哲就吻了上來。
第二十八章
凌晨4點,昏暗的房間,痴纏的男女,低沉的喘息聲,情慾在肆意蔓延。
田一諾一向是個冷清的人,各種意義上,從性情到慾望。原來,只是沒有遇到讓自己熱情似火的人,深夜和一個認識只有幾天的男人,在床上熱吻,而且她想要的不止有吻,還有更多。
蘇明哲一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縱情聲色的享樂主義者,尤其在性上,倒不是來者不拒,只要是有感覺的,並不反對先進性肉體交流。他怎麼也沒想到,此刻叫停的人居然是自己。
“一諾……”蘇明哲拉田一諾浴袍的手停頓下來,親吻的唇舌也離開了她的天鵝頸。
“怎麼了?”田一諾氣喘噓噓,一臉不解。
“你是真的想和我……”蘇明哲沒有說出那兩個字,卻也足以讓田一諾的熱情冷卻。她本就是頭腦發熱,這一打斷,什麼都涼涼了。
田一諾繫好浴袍鬆散的帶子,坐起身來,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根菸和打火機。
蘇明哲戰戰兢兢,心想糟了,她肯定生氣了,真的是腦子進水了,但還是抽出了她噙在嘴裡的煙。
“你還生著病呢!”
田一諾覺得一股無名火在心中燒起,對蘇明哲怒目相對:你少管我!
她真的太生氣了,試想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神,先是主動獻吻,然後在床上投懷送抱,結果沒有成功,這已經不止是面子問題了,換做是蘇明哲本人,肯定把對方踹下床。蘇明哲這麼想著,只能試著去彌補。
“一諾,我知道你今晚經歷了可怕的事情,我不想乘人之危和你發生關係。”蘇明哲接過來的煙放在了床頭,他頭一次這麼認真的看待男女情事。
“你以為我受打擊了,想找個人來發洩一下或者依靠一下,所以才想和你上床的,我就是那麼隨便的人!”田一諾內心知道蘇明哲是因為對自己認真,才會停止這一切,可她卻不希望他那麼認真,希望他只當這是一場萍水相逢的豔遇,僅此而已。
蘇明哲心想真是越解釋越火上澆油,只得繼續解釋:是我隨便,不,不,不是,我是說我以前很隨便,但我對你不想隨便,不是,反正……
蘇明哲的口才在關鍵時刻又出現了bug,他整理了思緒格外真摯的說道:我對你是認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想親吻你,得到你。可我不希望是在這種情況下,你生著病,沒有想清楚的狀況下。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我想和你,在最美妙的時機去做。
田一諾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變化。蘇明哲十分忐忑,他此刻就在人家的床上,不會半夜被趕出門吧。
田一諾倒是沒有把他踹下床,倒是自己起身,穿上鞋子下了床。
“一諾。”蘇明哲不知如何是好,講真,他十幾年的撩妹經驗,在田一諾身上根本一籌莫展。
好在人沒有無視他,而是轉身俏皮的看著他:我一直想看日出。
田一諾又看了看手錶,鬧了這一場,已近凌晨:你要一起嗎?
當然要了,蘇明哲笑了,柳暗花明了。
海面風平浪靜,些許微風吹拂在臉上,完全看不出剛剛經過了一場暴風雨。東方漸白,朝陽將至。並肩站在陽臺上的兩人,直勾勾的看著海與天空的交界處。
“看,太陽出來了。”田一諾抑制不住小興奮,勾住了蘇明哲的小指,蘇明哲看著她不自覺的舉動,微笑浮現在嘴角,很快握緊了愛人的手,和她十指交纏。
海天交接處,太陽慢慢升起,金黃色的光芒撒滿了海面,也印在了這對情侶的臉上。相愛不論早晚,不論時間長短,只論兩顆心的距離。
日出這一刻,蘇明哲突然確定了,這輩子就她了。
“蘇明哲,你為什麼喜歡我啊?”短短兩分鐘,太陽就完全升了起來,田一諾猝不及防的冒出了一句,明明可以說更浪漫的情話,告訴他自己也很愛他,但卻鬼使神差的問了這一句。
“因為你好看啊!”蘇明哲看著她,回答得相當認真。
“啊~”男人果然膚淺,本來她期望的答案是,你是最特別的,因為你就是你,像無數言情文。
“就因為我比你以前交往的女人好看?”
“嗯。”蘇明哲不像在開玩笑,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那你以後要遇到比我長得好看的,不就移情別戀了。”
“怎麼會?”蘇明哲伸手託著她的臉龐,眼睛裡有著無限愛意。
“你全世界最好看!”
有人墜入愛河,也有人為愛心碎。醫療室裡,麗莎撲在了逝去的戀人身上,哭得肝腸寸斷。早上還和自己肌膚相親的愛人,現在卻躺在了冰冷的手術檯上。
“麗莎小姐,請節哀。”尼基塔站在了她身後,感受著她的哀慟。一個女人,就算擁有無與倫比的美貌,人人稱道的老公、旁人豔羨的地位,都抵不過一個深愛的男人。那自己苦苦追求的東西,都是無用的嗎?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蘇明哲。
“是誰,誰殺了他?”麗莎站起身,用仇恨和絕望的眼神直視著尼基塔。
“我們是在13層的游泳池發現了許先生。”尼基塔雖然懷疑田一諾,卻也不能下定論。
“游泳池,怎麼會?他游泳技術很好的。”傷痛沒有衝散麗莎的理智,或者從另外一個層面上來說,她要尋找仇人,以轉移自己滔天的痛苦。
尼基塔朝著書文所在的方向看去,他正伏在顯微鏡前,對香檳瓶裡的取樣進行化驗。
“有可能是被下毒,醫生正在化驗。”
“我要你找出兇手,絕不能讓他逃了。”麗莎的口氣不是在要求,而是在下命令。
“我會盡力。”
“no,”麗莎搖頭:我不是要聽到盡力兩個字,我要的是保證。。
“麗莎小姐,我……”尼基塔當然也想做保證,可實際上是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找到兇手,我保證你的職位不會受這次兇殺案的影響,在原來的薪酬上提升百分之20。”麗莎在工作一直習慣使用正向激勵機制,事實證明,確實效果斐然。
尼基塔不假思索:我會找到兇手,給您交代。
“很好。”麗莎又轉身,凝視著許戈的面龐,拿出了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水滴: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麗莎不是守著愛人屍體到天荒地老的傻女人,她知道自己在場會使尼基塔的調查受到侷促。看完許戈的最後一眼,她便離去了。
書文不聲不響的站到了尼基塔的身後:你要去哪給她變出個兇手來?
尼基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化驗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瓶內殘留物裡有氰化納,一種劇毒,0.05毫升就能致命。”證實了書文之前的推斷,許戈的死因是中毒。
“這瓶含劇毒的香檳,我們查出來是誰給他的,說不定就水落石出了。”
“我們?”書文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先前只是找自己驗屍和勘察現場,如今又得寸進尺了。
“原來的薪酬上提供百分之20,外加醫務部負責人的位置,deal?”真是活學活用,尼基塔深知憑藉一人之力,不可能完成任務,除了書文,她也找不到其他了解整起兇殺案的人。
“成交!”書文十分愉悅的決定了,答應也不會吃虧,雖然他對結果不抱任何期望。
“對了,蘇明哲呢?怎麼沒見到他人?”
尼基塔冷哼了一聲:他現在和頭號嫌疑人在一起,不要指望他了,不壞事就不錯了。
“什麼?”書文有點搞不清狀況了:頭號嫌疑人,誰啊?
“現場不止發現了許戈的屍體,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女記者,田一諾。”
尼基塔口中的頭號嫌疑人,此刻還依偎在愛人的懷裡,享受著溫情時光。田一諾閉上眼睛,最後再感受一下愛人胸膛的溫暖,記在了心裡。然後下定了決心,掙脫了出來。
“好了,蘇明哲。”田一諾似乎變了一個人,態度又冷淡了起來:戀愛時刻結束了。
“什麼意思?”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從來沒見過的型別,說變就變,蘇明哲以為自己又哪處引起了她的不滿。
“問你真正想問的那些問題吧!”田一諾異常嚴肅,她知道蘇明哲不過是因為愛,才將那些疑惑掩蓋。
“我想問的已經問過了,一諾。”蘇明哲不願傷害她,縱然他知道田一諾的過去,說不定可以解開兇手的真面目。
“蘇明哲,你是個真實的人,昨晚我和許戈之間發生了什麼?以前我和許戈之間又發生了什麼?這些你真的不想問嗎?”田一諾胸口起伏,一提到許戈,她的情緒就相當不穩定。
“重點不是我想問什麼,而是一諾,你願意說什麼。”蘇明哲輕輕的按住了田一諾的肩膀,他不願和田一諾針鋒相對。
“只要你問,我就會說。”選擇權又再一次移交到了蘇明哲手裡,蘇明哲有些煩躁的摸了摸頭髮。
良響,他做出了決定。
“好,我問,一諾,你和許戈,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