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尾聲，殞命與傳說
“就此結束吧。”
阿利斯塔站在茜絲曾經租住的房屋不遠處的土丘上。
那棟房屋如今已經棄置，顯得頗有些蕭索。
阿利斯塔的前方，掩埋著茜絲屍體的小丘上長滿了雜草。
阿利斯塔記得那天，他殺死茜絲，將茜絲埋在這裡時，第一次意識到多弗朗明哥盯上了他。
而如今，阿利斯塔再次站在這裡，多弗朗明哥以及他麾下的堂吉訶德家族幹部全員覆滅。
而時間，僅僅過去了77天。
並不算很長，但阿利斯塔卻感覺這座小丘周圍的景色都陌生了，就連茜絲的面容都在他的腦海中變得模糊。
偶爾，阿利斯塔腦海中的茜絲還會變化成穿著茜絲衣服的紫羅蘭……
阿利斯塔明白，他以後註定會將茜絲一點點地遺忘。
而同時，阿利斯塔的心願已經徹底了結。
他留在德雷斯羅薩的目的完成了。
他提前十年從多弗朗明哥手中將德雷斯羅薩解放，斯卡萊特長公主沒有像漫畫中那樣死去，蕾貝卡的童年不會沒有父母的陪伴，很多原本會死去的德雷斯羅薩國民也好好地活著。
最主要的是，阿利斯塔殺死了促成茜絲悲劇的源頭，罪魁禍首的多弗朗明哥。
所以……
“就此結束吧。”
阿利斯塔對眼前茜絲簡陋的墳墓說道。
他選擇在此為自己的這段感情畫上句號。
“走吧，薇莉婭。”阿利斯塔對身旁的薇莉婭說。
薇莉婭因為之前一直快跑到王之高地的緣故，腳底似乎磨破了，走路都有些吃力。
於是，阿利斯塔便抄起她的腿彎，把她橫抱起來。
薇莉婭頓時有些侷促，“阿利斯塔大人，茜絲小姐的墳還在那……”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阿利斯塔說。
遠處的地平線浮現出一抹透亮，幽暗的夜空微微泛藍。
阿利斯塔全程都沒有回頭，和埋葬著茜絲屍體的小丘漸行漸遠。
……
阿利斯塔抱著薇莉婭，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阿利斯塔大人，我們該怎麼和維奧萊特殿下解釋啊？”薇莉婭擔憂道。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們離開德雷斯羅薩，讓她留在這裡好了。”阿利斯塔道。
薇莉婭微微瞪大眼睛，“可是，維奧萊特殿下她……”
轉而，薇莉婭又臉頰微紅，身體往阿利斯塔懷裡鑽，“阿利斯塔大人，你不用為了我這樣……”
“不，我不是為了你。”阿利斯塔搖頭，視線望向遠方，那位於凱多領地的塔茲克羅斯島的方向，道：“我是為了不牽連到這個國家。”
阿利斯塔把凱多手下最為親近也是最得力的大將燼殺死了。
以凱多的性格，他必然親自來尋仇。
阿利斯塔現在實力有限，絕不能招惹凱多。
所以，他必須暫避鋒芒，離開德雷斯羅薩。
而為了德雷斯羅薩不被凱多的怒火波及，阿利斯塔必須暫時斬斷和力庫一族的聯絡。
當幽暗的夜空變成淺藍，橘黃色陽光浮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時，阿利斯塔抱著薇莉婭回到了家中。
阿利斯塔剛一走進客廳，力庫王、紫羅蘭、居魯士和斯卡萊特的視線就集中在他身上。
力庫王和居魯士已經從斯卡萊特口中得知了紫羅蘭和阿利斯塔的關係。
力庫王的十根手指緊緊地扣在一起，臉上略有些愁容，道：“阿利斯塔，我很感謝你拯救了德雷斯羅薩，但，關於維奧萊特的事……”
“父王，你不要說了！”紫羅蘭打斷道。
紫羅蘭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眼神平靜地看向阿利斯塔，道：“阿利斯塔，我們分手吧。”
力庫王下意識地站起身，“維奧萊特，你怎麼能……”
“好！”
阿利斯塔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迴盪於剎那間寂靜的客廳內。
紫羅蘭的神色一滯。
“阿利斯塔，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
斯卡萊特長公主以長姐的身份對阿利斯塔大聲吼道，瘋狂地用眼神示意阿利斯塔趕快對紫羅蘭說些好話。
客廳內的眾人都沒想到事情會突然進展成這樣。
他們原本只是想讓雙方坐下來好好談談。
同時，阿利斯塔畢竟拯救了德雷斯羅薩王國，如果阿利斯塔非要做什麼的話，蒙受大恩的力庫一族也不好拒絕……紫羅蘭鬧鬧彆扭，阿利斯塔軟磨硬泡幾下，力庫王和斯卡萊特他們再居間調節，阿利斯塔、紫羅蘭和薇莉婭的事也就成了。
至少，力庫王、斯卡萊特等人雖然對這樣的結局不太滿意，但他們心裡都是這麼預期的。
可誰知，阿利斯塔竟然直接同意和紫羅蘭分手。
阿利斯塔以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她都這樣決定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塞尼奧爾當初和阿利斯塔說過類似的話，表達了他對妻子露西的深情。
而阿利斯塔現在說出這種話，就是十足的混蛋了。
紫羅蘭淺棕色的美麗眼睛無聲地流出兩行清淚，衝著阿利斯塔微微點頭，牙齒輕咬，“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反悔。”
原本，紫羅蘭說要和阿利斯塔分手，只是想成全阿利斯塔和薇莉婭這兩人。
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接觸，紫羅蘭自然看出了薇莉婭對阿利斯塔的感情。
而就在昨晚，紫羅蘭看到阿利斯塔戰敗時，腦海中第一個想法是擔心德雷斯羅薩和他們力庫一族的安危。
而薇莉婭，則擔心阿利斯塔的安危，什麼都不說就跑去了王之高地。
這件事對紫羅蘭造成了衝擊，讓她明白薇莉婭對阿利斯塔的愛遠比她要深。
而就在這件事之後，紫羅蘭又親眼看到了阿利斯塔和薇莉婭兩人擁吻的景象。
紫羅蘭感覺自己遭受了背叛，感覺阿利斯塔“髒了”。
所以，紫羅蘭選擇主動退出，將阿利斯塔讓給薇莉婭。
可讓紫羅蘭萬萬沒想到的是，阿利斯塔竟然一點也不挽留她，這傷透了紫羅蘭的心……
紫羅蘭話音落罷，便起身大步走向自己臥室。
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下巴處滑落，在半空閃閃發光，落在地面上。
嘭的一聲！臥室門被紫羅蘭重重地關上。
薇莉婭全程把腦袋埋在阿利斯塔的胸前，羞愧地不敢看客廳內的眾人。
但是……再怎麼樣，她都絕對不會放手。
紫羅蘭離開後，阿利斯塔的目光掃過死氣沉沉的力庫王等人的臉龐。
“接下來，認真聽我說。”阿利斯塔開口道。
阿利斯塔將燼和凱多的事情告訴給眾人。
聽完阿利斯塔的講述後，力庫王和居魯士皆是震驚地瞪大眼睛。
斯卡萊特長公主捏著胸前的睡衣，鬆了口氣道：“阿利斯塔，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阿利斯塔對幾人囑咐道：“堂吉訶德家族的幹部們已經全部被消滅了，這座島上只剩下一些堂吉訶德家族的普通成員，這都要交給你們去處理，我和薇莉婭必須儘快離開，以免凱多的怒火波及到你們……”
“在你們重新奪回德雷斯羅薩後，不要把我做的事宣揚出去，就讓德雷斯羅薩的國民們以為我是堂吉訶德家族的走狗，然後和多弗朗明哥鬧翻了好了。”
“如果凱多來德雷斯羅薩的話，你們一定要痛罵我，讓凱多認為你們和我沒有關係。”
力庫王不禁道：“可是，阿利斯塔，如果那樣的話，那你……”
“沒什麼可是的，就這麼做吧。”
阿利斯塔說罷，便抱著薇莉婭離開。
待房門被阿利斯塔輕輕關閉，客廳內的幾人皆是泣不成聲。
啪嚓——
紫羅蘭臥室的門突然被開啟。
紫羅蘭美麗的淺棕色眼睛滿含淚水，注視著阿利斯塔離開的方向，緩緩跪倒在地。
……
阿利斯塔走到房門外後，忽然心有所感，望向身後。
他的腳步略微停頓了片刻，緊接著繼續往前走。
阿利斯塔走到院落中，嘭的一聲，猛然躍起。
阿利斯塔躍到空中，雙腳踩在早已等在天上的華洛後背上。
華洛的翅膀扇動，掀起一陣強風，飛騰而起。
華洛的飛行速度很快，勁風撲面而來，不過這些風在接近阿利斯塔周身幾米範圍內時，全都化作了和煦的微風。
阿利斯塔將薇莉婭摟在懷裡。
“阿利斯塔大人，我們要去哪裡？”
薇莉婭像個精緻的洋娃娃一樣被阿利斯塔抱在懷中，抬頭詢問道。
“去東海。”
“那我們還會回來嗎？”
“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
阿利斯塔看向下方。
他的住宅在視野中快速地縮小，漸漸的，德雷斯羅薩整座島嶼都囊括在阿利斯塔的視野中。
華洛飛昇在高空，帶著阿利斯塔快速地遠去。
突然間，阿利斯塔渾身的毛髮根根豎立了起來，感受到一股即將到來的大恐怖。
一隻巨龍在雲層間飛騰的景象模糊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阿利斯塔的身體不由地繃緊，將懷裡的薇莉婭緊緊地摟住。
“阿利斯塔大人，怎麼了？”
薇莉婭敏銳地察覺到阿利斯塔情緒的變化。
“你願意陪我一起死嗎？薇莉婭？”阿利斯塔突然問。
薇莉婭先是一愣，緊接著線條秀麗的嘴唇輕啟弧形，“只要是和阿利斯塔大人一起，薇莉婭做什麼都願意。”
“薇莉婭……”
“阿利斯塔大人……”
兩人的臉頰靠得越來越近，感覺彼此的呼吸都變得燥熱。
阿利斯塔的手掌扶住薇莉婭的後腦勺，兩人深深地吻在一起，彷佛不分彼此地相互交融。
與此同時，阿利斯塔略微分出一絲心神，選擇結算“凱多的關注”事件的獎勵。
[請選擇你的結算獎勵陣營：
1.百獸海賊團；
2.堂吉訶德家族（已團滅，不可選）；
3.第三方。]
阿利斯塔默唸：“第三方。”
[提示：選擇“第三方”作為劇情隱秘事件“凱多的關注”的結算獎勵陣營，事件難度為SS，最高獎勵額度為SS+，是否確定？]
“確定。”
[提示：你的結算獎勵陣營已確定為“第三方”，獎勵結算中……]
[百獸海賊團陣營主要人物“阿貝爾”，已死亡……]
[堂吉訶德家族陣營主要人物“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已死亡……]
[堂吉訶德家族陣營主要人物“託雷波爾”，已死亡……]
……
[堂吉訶德家族陣營主要人物“莫奈”，已死亡……]
[獎勵結算完畢，你對原劇情產生極其重大影響！最終評價為S+，劇情事件的最終評價最高為SSS，最低為F-。]
[結合最終評價，你在劇情隱秘事件“凱多的關注”中的最終獎勵額度為S，是否領取？]
[劇情隱秘事件“凱多的關注”獎勵倒計時：01:08:46。]
阿利斯塔選擇立即領取。
[提示：你獲得超巨量經驗值！]
[提示：你獲得一次【技能融合】機會。]
[隨即獎勵抽取中……]
[抽取完畢，請從以下的七個獎勵選擇兩個作為你的獎勵：]
[1.專屬技能【守護者（被動技能）】：
標記一個任意生物為友方，代替友方承受80%傷害。（最多標記4名友方生物）
所有友方生物共享彼此10%的基礎屬性。
——你以為你能殺死我的隊友？
2.【超震盪波（主動技能）】：
鎖定一名敵人，發出一道必然命中的超震盪波，造成巨量震盪傷害。
——來自深海泰坦·諾提勒斯·深海衝擊。
3.【超限爆閃（主動技能）】：
向周圍釋放一股衝擊波，造成大量震盪傷害。
隨後，進入超負荷狀態，持續3分鐘，力量、攻擊速度與移動速度在10秒內時間內持續提升，最高提升25%。
——來自祖安花火·澤麗·超限爆閃。
4.【勢不可擋（主動技能）】：
攜山崩之力衝鋒，進行幾乎不可阻擋的突進，對範圍內的敵人造成巨量震盪傷害。
——來自熔岩巨獸·墨菲特·勢不可擋。
5.【利維坦號（主動技能）】：
召喚擁有自主意識的鉅艦“利維坦號”，利維坦號絕對忠誠於你，可以透過吞噬其他船隻、木材以及橘子獲取經驗值、提升等級，每次升級利維坦號都將獲得包括炮臺火力、航行速度、船體體型在內的全面提升。
利維坦號的等級不得超過你自身的等級，同一時間最多存在一艘利維坦號，利維坦號被摧毀後可以降低1級復原，利維坦號為1級時無法復原，需重新召喚一艘利維坦號。
提示：如果利維坦號吞噬足夠的錢幣，可以解鎖特殊技能。
——來自海洋之災·普朗克·加農炮幕。
6.【貫星長槍（主動技能）】：
將自身生命力轉化為戰爭星神的星辰之力，凝聚成一把星之長槍。
長槍只能發出一次攻擊，被投擲出去後將必然命中，對敵人造成巨量穿刺傷害並無視敵人50%肉體強度。
——來自不屈之槍·潘森·貫星長槍。
7.【詛咒之觸（被動技能）】：
攻擊附帶特殊的詛咒效果，無視幾乎一切防禦，對敵人造成10%額外真實傷害。
——來自殤之木乃伊·阿木木·詛咒之觸。]
[當前等級：8級（83%）→9級（2%）！]
[你獲得升級獎勵，正在隨機抽取符文或英雄技能……]
[抽取完畢，請從以下的五個英雄技能或符文中選擇一個作為你的獎勵：]
[1.【天霸橫空烈轟（主動技能）】：
鎖定一名敵人，進行幾乎不可阻擋的衝刺，對敵人造成巨量震盪傷害並無視敵人30%肉體強度。
沿途阻擋的敵人都將受到大量震盪傷害。
——來自皮城執法官·蔚·天霸橫空烈轟。
2.【瓶中時光（被動技能）】：
每12小時獲得一個標準量的大量經驗值，並將經驗值儲存起來，你可以將經驗值賦予任何生物，使其快速地成長、進化。
——來自時光守護者·基蘭·瓶中時光。
3.【御風之術（被動技能）】：
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控風。
——來自疾風劍豪·亞索·風之障壁。
4.【生命竊取（主動技能）】：
開啟技能後的3分鐘內，每和敵人直接接觸一秒都將竊取敵人0.5%最大生命力，竊取的生命力將用於治療自身。
——來自巨魔之王·特朗德爾·強權至上。
5.【恕瑞瑪的傳承（被動技能）】：
你獲得恕瑞瑪的王者之力，可以消耗經驗值在沙漠中召喚強大的“太陽圓盤”。
太陽圓盤的強度取決於你的等級，太陽圓盤強度越高，需要消耗的經驗值就越多。
——來自沙漠皇帝·阿茲爾·恕瑞瑪的傳承。]
……
阿利斯塔將總計十二個技能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有哪種技能組合可以確保他度過接下來的危機。
看來……阿利斯塔只能再死一次了。
“阿利斯塔大人，你怎麼有點分心啊。”
薇莉婭輕輕地推開阿利斯塔，伸出粉紅色的柔軟舌頭，聲音有點含糊道：“阿利斯塔大人，你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薇莉婭身上好不好？”
“……”阿利斯塔頓時感到無語。
這要是在平時，薇莉婭敢這麼跟他騷，阿利斯塔肯定讓薇莉婭隔天下不了床。
但是，現在可不是幹這種事情的時候。
轟隆隆——！
原本就未完全褪去夜色的天空忽然變得更加暗淡，一道道雷霆電光閃爍著照亮周圍的一切。
阿利斯塔抬頭望向天空。
只見幽暗厚重的雲層當中，雷電如群蛇般來回蔓延攪動，一隻猙獰而巨大的龍首從雲層中緩緩伸下來。
阿利斯塔將懷中被驚嚇到的薇莉婭抱緊，與上方巨大的龍首對視。
“凱多。”
……
海圓歷1514年5月6日，阿利斯塔離開德雷斯羅薩的第二天。
一則爆炸性的新聞傳遍整個新世界。
“不久前剛剛上任的王下七武海之一，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以及其神秘的合作者，毛皮族的阿利斯塔，聯手夜襲凱多統轄區域的塔茲克羅斯島，消滅了島上駐紮的所有海賊，之後又聯手擊殺了凱多最為得力的部下，‘三災’之一的炎災燼。”
“隨後，阿利斯塔因未知原因與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翻臉，殺死包括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在內所有的堂吉訶德海賊團幹部。而阿利斯塔在逃離德雷斯羅薩的途中，被凱多所阻擊，戰鬥的結果為……”
“阿利斯塔，死亡！”
這份曲折離奇充滿謎題的新聞以凱多親手殺死阿利斯塔並帶走燼的屍體結束。
人們對這一重大事件頗感興趣，產生了諸多猜測，但始終沒有哪個觀點足以讓人信服。
海圓歷1514年5月6日清晨，力庫王再次成為德雷斯羅薩的國王。
在砂糖死後，德雷斯羅薩那些被變成玩具計程車兵以及始終相信力庫王的人民重新變回了人類。
因為這些人的出現，那晚力庫王暴行的真相得以揭露，力庫王以及他麾下軍隊所蒙受的冤屈得以昭雪。
在居魯士的帶領下，德雷斯羅薩的軍隊和人民很快就將殘餘的堂吉訶德家族成員清剿得一乾二淨。
阿利斯塔的家中。
咚咚咚，斯卡萊特輕輕敲擊紫羅蘭的臥室門。
臥室內沒有任何的回應。
從昨天開始，紫羅蘭一直閉門不出，她昨天透過瞪瞪果實的“千里眼”能力，目睹了阿利斯塔與凱多戰鬥的全過程，親眼看著阿利斯塔被凱多殺死，墜入海中。
在那之後，紫羅蘭就把自己封閉在了房間裡。
斯卡萊特深深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紫羅蘭，只能默默地走開。
當日早晨6點整，天還未亮，恢復國王身份的力庫王在全國人民面前發表演講。
他先是為自己輕信多弗朗明哥，導致國家陷落的愚蠢行為致歉，隨後，力庫王痛訴多弗朗明哥的暴行。
就在德雷斯羅薩的民眾們都對多弗朗明哥痛恨不已時，力庫王忽然用極為鄭重的語氣沉聲說道：“接下來我要講述關於一個絕對不能透露姓名的英雄的故事。”
“那位英雄和我們德雷斯羅薩本沒有任何關係，就在去年的某天，他悄然來到了德雷斯羅薩，在鬥牛競技場首次亮相……”
“……就這樣，那位和我們德雷斯羅薩王國本沒有任何關係的英雄，忍辱負重，將堂吉訶德家族的幹部盡數消滅。而在那位英雄消滅堂吉訶德家族的所有幹部後，為了不讓我們德雷斯羅薩的國民受到傷害，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並在昨日永遠離開了我們。”
力庫王的聲音漸漸哽咽，淚水將手中的發言稿濡溼。
“我相信，在場的所有德雷斯羅薩的人民們在聽完我所講的這個故事後，已經猜到了這位英雄的名字，但我懇請大家，千萬不要將我今天所講的故事透露出去，請在心中銘記，請將這個故事講述給你們的下一代，請讓那位為我們犧牲的英雄永遠地活在黑暗中。”
力庫王的話音落下，影像電話蟲中的畫面消失。
德雷斯羅薩中心最繁華的道路上，聚集的人群泣聲一片。
在這座廣場的中央，還豎立著那座阿利斯塔的雕像。
雕像上佈滿了各種劃痕和塗鴉，這些劃痕和塗鴉雖然已經被清理過，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痕跡，隱約可以看出“德雷斯羅薩的背叛者”、“淫邪之人”、“畜生”等字樣。
一個德雷斯羅薩國民實在看不下去，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爛，手持撕下的衣服走上前，試圖把這些痕跡擦去。
一隻大手伸上來，握住這位國民的手腕，阻止了他的舉動。
這位國民視線望去，發現阻止他的是德雷斯羅薩的自衛軍隊長，泰古·雷潘特。
雷潘特的臉上同樣掛滿了淚水，衝國民喊道：“住手，你難道想讓那位大人蒙羞嗎？”
“我，我只是想……”
“這位大人身上的痕跡，不是這位大人的屈辱，而是我們整個德雷斯羅薩所有國民的屈辱，我們德雷斯羅薩的所有國民欠這位大人一份大恩！”
雷潘特說著，便想起之前的一天晚上，他與阿利斯塔在王宮前相遇，背對著質問阿利斯塔的情景。
雷潘特完全不敢想象，當時為了一心為了拯救德雷斯羅薩而忍辱負重的阿利斯塔會有多麼心痛！
濃濃的愧疚感湧上心頭，雷潘特對著雕像，嘭的一聲跪倒在地。
伴隨著雷潘特的下跪，聚集在街道周圍的德雷斯羅薩國民和士兵也緊跟著一起下跪。
“大人的恩情，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們這輩子都會永遠記得阿利斯塔大人的！”
街道上的人們泣不成聲。
德雷斯羅薩的城區，一面開設在偏僻的路段的飯店。
飯店的門牌寫著“鮮花飯店”是個大字。
胸部曲線誇張的女店員坐在店門前，認真傾聽著透過影像電話蟲從隔壁街道傳來的聲音。
她就這樣坐在板凳上，安靜地聽著力庫王的演講，直到最後一個字句落下。
少女失神地抬頭仰望著漸漸明亮的天空。
一個客人在這時來到店門前，問道：“這家飯店現在開店了嗎？”
“海圓歷1514年1月15日。”少女莫名其妙地說道。
“什麼？”客人下意識地詢問。
“那天，有個人成為了鬥牛競技場的第一。”
這時，一縷金色的陽光破開黎明前的最後一絲夜色，照在少女長有些許可愛雀斑的臉頰上，少女的嘴角流露出一抹溫潤的弧線。
（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