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收取三仙島
收取了兩大先天靈根後，九靈元聖立於方丈島上空，目光掃過這片由混沌碎片所化的無上仙境。
蓬萊、方丈、瀛洲三島在先天三才大陣的維繫下，構成一個完美而穩固的整體，外圍更有混沌大陣隔絕洪荒，自成一方天地。
此地的價值，遠非僅僅兩株靈根或幾件靈寶所能衡量。它本身就是一座無可替代的、絕佳的修行聖地與底蘊根基。
一個更為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在他心中升起——能否將這三仙島，連同其外圍的混沌大陣，一併收取？
若在之前，他絕無此念想。
莫說他如今只是太乙金仙中期，便是大羅金仙親至，面對這由混沌碎片自然演化、與虛無之地緊密相連的龐大秘境，恐怕也難有手段能將其整體挪移，除非有專精於此道的極品先天靈寶，如那山河社稷圖或地書等，或可一試。
但此刻，他擁有混沌珠！
此寶乃是混沌至寶，內蘊無量混沌空間，其本質與三仙島同源，皆是“混沌”所出。
既然能完美收取黃中李與悟道茶樹，那麼，理論上，收取這三仙島，也並非全無可能！
“此島與我有緣，更與混沌珠相合，若能將之置於珠內，不僅可徹底隱匿其存在，避免日後被他人發現，更能使其在混沌本源環境中得到更好滋養，而我也將擁有一處隨時可以進入的、絕對安全的頂級洞天道場！”
念及此處，九靈元聖道心一定，決意嘗試。他再次於虛空盤坐，心神沉入識海，全力溝通那枚沉寂的混沌珠。
這一次，他並非簡單地傳遞收取意念，而是將自身對於三仙島乃是“混沌碎片所化”、“與混沌珠同源”的認知，以及希望將其整體挪入珠內空間的強烈意願，毫無保留地灌注其中。
起初，混沌珠依舊沉寂，彷彿並未理解這過於宏大的請求。
九靈元聖並不氣餒，持續以自身精純的法力如同溪流般，源源不斷地注入混沌珠內，試圖為其提供“動力”，同時以自身那被混沌珠淬鍊過的靈魂本源作為橋樑，加深溝通。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法力消耗巨大，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在他感到法力即將難以為繼，心中萌生退意之時——
“嗡……”
一聲低沉彷彿來自萬古混沌之前的嗡鳴，自他識海深處，自那混沌珠內部響起！
這一次，混沌珠的反應遠比之前收取靈根時要劇烈得多！
整個珠子在他識海中微微震顫起來，表面那古樸無華的灰色光澤開始流轉，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彷彿能包容天地萬物的浩瀚氣息。
一股比之前強大百倍、千倍的吸力，猛然自混沌珠內爆發出來！
這股吸力並非針對實物，更像是一種針對“存在”本身的攝取之力。它透過九靈元聖的身體，如同無形的巨大觸手，瞬間籠罩了整個三仙島秘境！
轟隆隆——！
整個三仙島所在的虛空，開始發生劇烈的震盪！蓬萊、方丈、瀛洲三島同時震動，山巒微搖，靈泉激盪。
外圍那原本無形無質的混沌大陣，此刻也顯化出朦朧的混沌氣流，劇烈翻滾，抵抗著這股試圖將其連根拔起的恐怖力量。
九靈元聖只覺得自身的法力如同決堤的江河，瘋狂地湧入混沌珠，支撐著這股龐大吸力的持續。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這是法力急劇消耗的徵兆。收取整個三仙島及其大陣，所需要的能量遠超他的想象！
“不能放棄！此時放棄，前功盡棄，甚至可能引動混沌大陣反噬！”
他咬緊牙關，《混沌經》被運轉到極致，瘋狂地汲取著周遭先天靈氣補充自身，同時壓榨著每一分潛力，將法力毫無保留地輸送給混沌珠。
這是一個極其兇險的過程，一旦法力徹底耗盡仍未成功，他很可能被混沌珠吸乾，傷及本源。
時間彷彿變得無比漫長。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九個頭虛影在身後明滅不定，那是神魂與法力同時透支的表現。
就在他感到意識都有些模糊，法力之海幾近乾涸，那太乙道果都彷彿要因此而黯淡的極限關頭——
“收！”
冥冥中，彷彿有一個古老的字眼在靈魂深處響起。
那股籠罩三仙島的恐怖吸力驟然達到了頂點！
下一刻，彷彿乾坤倒轉，時空易位。
九靈元聖只覺眼前一花，那原本存在於眼前的蓬萊、方丈、瀛洲三島，那翻滾的混沌氣流，那精妙的三才陣勢……
所有的一切，都在剎那間變得虛幻、扭曲，繼而如同長鯨吸水般，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拉扯、收縮，最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彷彿被憑空抹去的奇異虛空地帶，連東海的海水都暫時未能立刻填充進來，形成一個短暫存在的“虛無之坑”。
成功了！
九靈元聖心神一鬆，強烈的虛弱感與神魂的刺痛感瞬間襲來，讓他幾乎無法維持騰空狀態。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心念一動。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混沌珠的內部空間之中。
依舊是那片灰濛濛、平靜無比的混沌虛空。
但此刻，這片死寂的虛空中，卻多了一片震撼無比的景象——蓬萊、方丈、瀛洲三島，連同其外圍那朦朧的混沌大陣，完好無損地懸浮於混沌之中！
三才大陣的光芒依舊流轉，島嶼上的山川河流、花草樹木，甚至之前被他挖走靈根留下的坑洞，都清晰可見。整個秘境，彷彿被原封不動地搬了進來！
只是，此刻的三仙島，似乎因為剛剛經歷了這場驚天動地的挪移，島上的靈氣有些紊亂，陣法光芒也略顯黯淡，需要時間穩定。
而九靈元聖此刻的狀態卻是糟糕透頂。他癱坐在混沌虛空中，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體內法力幾乎涓滴不剩，連維持最基本的懸浮都顯得勉強。
在這混沌珠內部，他難以直接從外界汲取洪荒天地的靈氣恢復，而珠內平靜的混沌之氣，以他現在的狀態和修為，根本無法直接煉化吸收。
“必須儘快恢復法力……”他目光掃過被移植在混沌珠一角的黃中李，那上面還剩下八個玄黃道紋流轉的果子。沒有絲毫猶豫，他勉力移動過去，摘下一顆黃中李。
若是尋常，他絕不會以此等靈果來簡單恢復法力，這簡直是暴殄天物。但此刻情況特殊，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將果子服下。
轟！
磅礴如海的精純元氣瞬間在體內化開，如同甘霖灑入乾涸的大地。這元氣雖主要蘊含土行本源，但其精純與龐大的量，足以快速填補他空虛的法力之海。
他立刻運轉《混沌經》，引導這股力量流轉周身，滋養近乎枯竭的經脈與神魂。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在混沌珠內時間流逝不同，當他再次睜開眼時，臉色已然恢復紅潤，氣息也重新變得悠長磅礴。
甚至因為煉化了部分黃中李的精華，法力比之前更加精純了一絲，只是距離完全煉化這顆果子的全部土行本源還差得遠，大部分能量暫時儲存了起來。
恢復狀態後，九靈元聖看著被隨意安置在混沌虛空一角的兩株靈根，又看了看那懸浮著的、氣息正在逐漸穩定下來的三仙島，心中有了新的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