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功法圓滿，煉肉境
翌日清早。
王蟬配置好外敷所用的藥材，就開始煎煮起藥草，期間還到院子外的路上尋了一小堆質地細密的沙土。
“外敷藥物要把三碗水煎幹，直至讓藥材呈現藥糊狀，但又不能燒焦，放涼後就能充當藥膏...這裡面還有薄荷和樟腦，塗起來應該會冰冰涼涼的，讓人好受點吧？”
在他看來，外練無疑是對自身意志的考驗。
以沙土、細沙、碎石打磨皮膚，當真不是常人能夠輕易忍受的痛苦。
時間來到中午。
淬體藥膏終於完成，王蟬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後便將房門緊閉，脫去衣物，開始著手修煉。
其中最主要的步驟則是用沙土往身上摩擦，再摩擦。
剛開始他還沒什麼感覺，但伴隨摩擦次數變多，皮膚就開始隨著毛細血管的破裂變得血絲密佈，稍稍一動，全身上下的皮膚就都有種火辣辣的刺痛感。
“這就跟自殘沒有什麼兩樣...而且外練法門隨著修煉深入，比如將沙土，換成沙子，所帶來的痛苦勢必會逐漸加大。
“而也正需要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有機會突破人體的極限，這或許才是修煉功法最難的地方。”
本著前世固有的觀念，王蟬在心中默默想著，不過還是一絲不苟，老老實實地將全身上下都摩擦了一遍。
“繼續。”
等完成初步磨鍊，他便又強忍著痛苦，將制好的藥膏均勻塗抹在身上，最後依照功法上描述，擺出一個個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怪異動作促進藥力的吸收，靜待變化產生。
漸漸的，他在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刺痛的同時，也逐漸感覺到薄荷和樟腦發揮作用所帶來的一陣陣清涼，眼睛不受控制的微微溼潤，有種痛並著快樂的奇妙感覺。
“成了！”
當這些感覺伴隨時間推移減弱，王蟬擦去一處手掌上的藥膏，就驚喜發現不止自己破損的皮膚恢復的只是有些泛紅，眼前也居然浮現出一行行文字：
【蠻牛煉肉法修正圓滿，獲得破限點+7！】
...
蠻牛煉肉法（入門）→蠻牛煉肉法（圓滿）
破限點：4→11
...
“只是完整練了一遍就入門了...破限點卻有整整7點，比修煉武技高不少，是因為承受的痛苦麼......”
這一刻，王蟬渾身的毛孔彷彿都在呼吸、吞食，貪婪地吸食著藥膏中所剩無幾的藥力，讓原本即將凝固，呈現青灰色的藥膏，幾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變成灰黑之色，好像一下就被吸走了所有的精華。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也被從冥冥中湧現出的資訊所縈繞。
“我現在似乎已經能透過自主控制毛孔的舒張，來控制修煉的節奏了...簡直不可思議。”
王蟬邊全盤接收著出現在腦海中的諸多資訊，邊無聲自語道：
“以圓滿的煉肉功法熟練度，一天至少可以吸收整整三副內服和三副外敷的藥物，光是用藥量就是煉肉入門武者的三倍。
“若是再算上對藥力的利用率，修煉速度也不知能達到他們的幾倍，只要淬體藥物充足，很可能短短几個月，就能修煉到煉肉圓滿境界，煉出一身石皮石肉，比我之前預想的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說話間，他臉上也不由自主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煉肉功法圓滿，雖然並不能讓他直接能突破新的境界，還需要補充足夠的營養從而打破瓶頸，但要知道的是，同樣是養氣圓滿的劉虎，早在兩三年前就已經在修煉煉肉功法，可時至今日卻依然滯留在養氣圓滿。
“呼——吸。”
深呼吸幾口氣，王蟬收斂思緒，努力調整好心緒，當即著手煉製起更多淬體藥物。
時間來到傍晚。
他再次捧起一把沙土，開始往身上用力摩擦。
事實上，在他領悟了圓滿的煉肉功法後，這麼做對淬體藥膏的吸收作用不能說沒有，但也十分有限。
他之所以選擇這麼做，只因為清楚武道修行，有些捷徑，是不能走的，因為那是歧路。
而意志，可以說就是他這個曾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最為薄弱的地方。
對比當世的習武之人，他的意志力並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在這方面金手指即便再玄妙，卻也幫不了他，所以只能靠自己有意識去磨鍊，也必須去加強。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沒有足夠強大的意志做支撐，在生死廝殺中，就無法發揮出自身全部的實力，若是面對強敵，未戰先怯，能發揮出的實力可能更是十不存一，那就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修煉的時間過的飛快，一轉眼已經是大年三十
從昨天開始，臥龍鎮裡就下起了一場小雪。
鎮民們都說這是瑞雪照豐年，小孩們也因為多了一些娛樂的活動，顯得很是興奮。
臨近中午，庭院中，王蟬赤著上半身，展露出一身宛如刀削斧劈，呈倒三角的肌肉，皮膚上正縈繞著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白色煙氣，彷彿剛剛從一座熔爐中走出。
他微微抬眸望，環顧著四周環境，低聲感慨：
“煉肉境的感知，好像讓整個世界都一下變了個模樣......”
當他集中注意力，雪花下落的速度就在眼中變得極慢，讓他能夠看清每一片雪花紛紛揚揚落下的軌跡，耳中的聲音也變得清晰無比，能輕易分辨清二三十米外草木在風中搖曳的頻率和幅度。
“這感知力，已經完全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了。”
在心裡嘖嘖稱奇了片刻，王蟬低下頭，打量起身體的改變。
現在的他，比修煉煉肉功法前更加強壯，同時他還能感覺到體內的氣血，較之原來一下就凝實了數倍。
“氣血的數量減少了，感覺肌肉裡空空蕩蕩，但給凝鍊新的氣血騰出了大量空間，而且氣血強度有極大的提高，就像從氣體，變成了液體，可控性變得更強。”
微微曲起手臂，他嘗試性運轉勁力。
而下一刻，只見他上半身的皮膚，就在激發氣血之間，瞬間變得血紅，繼而染上一抹青黑之色。
意念集中，這抹青黑色退去，向氣血流轉之處集中，所過之處，他身上每一塊隆起的肌肉，都彷彿化作一塊堅硬的石頭，當最後集中於臂膀之上。
“意念集中的地方，皮肉就會如岩石一樣堅硬，普通人用普通的刀劍劈砍，都難以造成致命傷害，若是配合上五感和反應力，果真就如《鐵腿神通》裡說的一樣，煉肉之下，皆是螻蟻......
“我要是在養氣圓滿的時候，與之前那個煉肉境劫匪近身搏殺，恐怕輕易就會讓他摧枯拉朽的撕碎。
“另外，煉肉武者可以用手掌把石頭捏成粉末，我也找塊石頭試試吧！”
心想著，王蟬隨即彎腰在牆邊的地面上撿起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石頭握在手中，稍作準備，運轉暗勁，五指猛然一合。
以他的經驗判斷，自己現在的爆發力，起碼是養氣圓滿的兩倍之上，這五指一合，看似輕描淡寫，卻足有兩千斤以上的爆發力道，配合上堅硬如石的拳掌，威力不可謂不驚人。
咔！咔！咔！
石頭在他五指併攏中，瞬間發出“咔咔”的刺耳聲響，表面出現如同蛛網般的裂紋，好像是在與另一塊岩石發生劇烈碰撞，在掌心碎裂成一顆顆細小的石頭，不過卻沒有實現他曾在城裡街上所見，一把就將石頭捏成粉末的效果。
“剛剛突破煉肉境，氣血數量太稀疏，身體的強度也還不夠...只要把氣血數量練到目前的身體極限，再持續用淬體藥物，讓體魄達到進無可進的地步，到時候應該輕易能做到這一點。”
王蟬邊在心中分析，邊將碎石隨手拋下，抬頭看向周圍雪白的山峰，不禁為之展顏一笑。
從來到這個世界，到今日今時，他只花了短短四個月出頭的時間，就趕上了大部分習武之人需要花費幾年才能走完的路，實在可喜可賀。
“馬上過年，去街上買些年貨，好好過個年算是慶祝一下吧...剛好也要去劉虎那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