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陽光下的土地
“你竟然說我們野蠻？”
伊頓大笑出聲，嘶啞的聲音如同冥府惡鬼爪牙摩擦木板。
“你們人類做過的事情，可比我們野蠻多了。”
“要不然幾萬年前，你們還是住在洞穴裡面的原始猴子。”
“幾萬年後，卻能佔據如此廣袤，肥沃的土地！”
“你們殺戮，野蠻，殘暴的行徑比我們多太多了，只是你們粉飾的太好罷了！”
鄭禮搖搖頭，淡淡道:“這就是問題所在。”
“人類從山洞走出，以渺小的種族成為整個世界舞臺之中，舉足輕重的一員。”
“而獸人呢？”
鄭禮目光落在伊頓身上，一字一頓道:“你們出現在這方世界的根基底蘊，可比我們高多了。”
“可看看你們這幾千年的時間裡，都幹成什麼樣，看看你們的居住地都被各種族排擠到莽荒地帶。”
鄭禮伸出手指，指向伊頓身後的獸人:“潮溼的森林，寒冷的冰原，莽荒的原野。”
“是你們獸人天生不喜歡肥沃的土地嗎？還是你們獸人天生不喜歡住在陽光底下嗎？”
“都不是！”
鄭禮冷哼一聲:“你們只懂得以殘暴殺戮異種族，只知道武力，想要以軍刀奪取整個天下。”
“腦子裡沒有絲毫文明，合作，平等，共贏的片刻念頭。只有奴隸和主人的認知。”
“對於精靈佔據森林，矮人佔據山巒，其餘種族活躍平原的現狀，自怨自艾。”
“認為普天下的土地應該由你們獸人予取予奪，認為這是所有種族虧欠你們的。”
“難道不應該嗎？”
伊頓整個臉龐黑了下來，咧著嘴怒吼:“獸人也有生存在陽光下的權利，可你們呢？”
“有絲毫接納我們種族的想法嗎？”
“我的族人生活在潮溼的森林，而你們卻能正大光明活在陽光底下。”
“我的族人每天面臨死亡的威脅，而你們呢？”
伊頓話語愈發低沉:“我並沒有錯，我只是為了種族的生存和延續。”
“我要為今後的獸人，爭取活在陽光下的肥沃土地，為獸人爭取活著的機會。”
鄭禮靜靜聽完伊頓的講述。
待他說完，才回道:“我們每一個人，都想自己的種族能屹立在世界頂點。”
“可為什麼獸人一直失敗，一直會受到其餘種族的排斥，被驅趕到荒野。”
“人類為什麼一直擴張到現在，你們沒想過嗎？”
鄭禮聲音一頓，無視雨幕的影響，繼續說道:
“不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不從成功者身上獲得成功經驗。只是一廂情願，認為是自己的力量太弱，是自己的屠刀不夠快。”
“仔細看看吧，人類確實如你所說殘忍，但是！”
鄭禮指著自己心臟位置:“但是兇殘野蠻不是人類的全部，人類更多的底色是團結，是對秩序的嚮往。”
“與其他種族相處也沒有一味屠殺，更多的是和平相處。”
“但獸人不同，從文化到傳統，從社會氛圍到個體想法，完完全全都充斥著野蠻與暴力，沒有絲毫和平共處的想法。”
“你們的傳統，只有奴隸和主人兩種身份，要想不成為你們的奴隸，只能將你們的企圖扼殺在搖籃。”
這話，伊頓嗤之以鼻。
“世界是殘酷的，所謂的文明只不過是虛假脆弱的泡沫，我們的失敗，不過是因為我們不夠強！”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一方身為共治會議長，一方為獸人的王。
兩者的三觀在經年累月中，牢固如鐵石，不是三言兩語能動搖。
鄭禮面色冰冷，抬起一隻手。
身後的人類士兵快速上前，手中標槍緊握，只待一聲令下脫手而出。
”你既然認為文明是虛假脆弱的泡沫。”
“那就親自嘗試一下，此刻，勝利者所帶來的秩序力量。”
手臂一擺，在雨幕之下，成百根標槍從鄭禮身後齊齊投射而出。
在天邊雷霆的炸裂聲中，鄭禮的陰影協同標槍，再度延伸。
“殺，為了復仇！”
伊頓怒吼聲起，手中的大砍刀撥開兩三柄襲來的標槍。
但是標槍實在是太多了，如此刻的密集雨幕。
他的手臂，他的右腹盡數被標槍刺穿，猩紅的血液順著雨水止不住流淌。
其他的獸人沒有伊頓強大的武力。
在這波槍雨過後，只剩下伊頓，斯德，還有兩名半獸人施法者還能喘氣。
其他的，再也沒了生息。
“復仇？”
鄭禮手中凝聚氣刃，雨水打溼頭髮，順著下頜滑落。
“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手中的氣刃割裂雨幕，與伊頓手中的大砍刀相碰。
鄭禮巨大的力量使得伊頓持刀雙手發顫，就差一點，手中的大砍刀就將脫手飛出。
“你不明白獸人的痛苦，你也不知道獸人所承受的磨難。”
“可笑的人類，你只是憑藉自己的武力，居高臨下的貶低失敗者罷了！”
伊頓怒吼聲起，手中的大砍刀斬空，雨幕帶來的視線模糊，讓他心情愈發煩躁。
連續三番武器對拼，讓伊頓手中的大砍刀直接崩裂。
他怒吼一聲，直接將手中砍刀丟棄，揮舞著拳頭，砸向近在咫尺鄭禮的面龐。
“所謂的痛苦，磨難，只不過是你們肆虐過後，其餘種族的反抗。”
鄭禮散開氣刃，抬起一隻手，鄭禮硬碰硬接過伊頓的含怒一拳。
“只允許自己的殘忍肆虐，卻不允許被你們殘害的種族聯合起來，將你們驅逐至莽荒地帶。”
同時，鄭禮另一隻手握拳。
手臂繃緊，一拳砸在伊頓腹部，粉碎肋骨。
在雨幕下，伊頓的身軀被擊飛十米之遠，落在泥濘的一處水坑。
“伊頓！”
薩滿斯德大驚失色，想要前去支援，但他此刻也自身難保。
在彪和成群計程車兵包圍下，斯德和半獸人施法者們，也只是在苦苦支撐。
“復仇，復仇，你們的復仇只是不甘失敗。”
“只是不甘為什麼被你們殘暴殺戮的種族，為什麼還不屈服！”
天際雷霆愈盛。
鄭禮瞬步衝去，張開手掌抓起伊頓的頭髮。
手臂發力，猛的砸在另一處地面，流淌在土地上的積水，飛濺起米高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