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她的人生已經圓滿
盛婉書無比愛憐地看著失而復得的孩子。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來。
“夫人！”
柳玉紅聒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先躺著好好休息，小姐就交給奴婢來伺候。”
盛婉書狠狠瞪了柳玉紅一眼，“我的孩子我自己照顧，從今往後，你不必留在我院子中伺候。碧蓮……”
盛婉書看向房中的綠衣婢女，也是記憶中被柳玉紅害得跳井的另一個陪嫁丫鬟。
“今後由你在我身邊近前伺候，至於柳玉紅，拉出去，給我亂棍打死。”
柳玉紅都懵了。
“奴婢做了什麼錯事，要落得被夫人打殺的下場？”
盛婉書冷笑：“你做了什麼，難道還要我提醒？”
想到柳玉紅害慘了自己的一生，盛婉書就很難不對她生出怨恨。
她看向屋內的丫鬟婆子，吩咐道：“給我仔細去搜柳玉紅的房間，看看她房裡有沒有藏著一個孩子。”
聽聞此言，柳玉紅表情大變。
“夫人……”
盛婉書打斷她的話，對周圍下令，“快去搜。”
眾人得令，轉身去了柳玉紅的房間。
不多時，碧蓮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踏入房門。
“夫人果然神機妙算，柳玉紅房中，的確藏了一個小娃娃，瞧這樣子，應是出生沒多久，倒是與小姐年紀相當。”
盛婉書仔細端詳那孩子的長相，不是姜知瑤還會是誰。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
她醒來時，女兒還沒有被人換掉。
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盛婉書一刻也不能忍受柳玉紅這個壞種繼續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這天，丞相府所有的僕役都見識到了平時溫柔小意的相爺夫人，竟也有手段殘忍的另一面。
她咬死了柳玉紅要對自己剛剛生下的女兒不利，那個從柳玉紅房中找到的孩子，是柳玉紅要拿來調包用的。
柳玉紅當然不肯承認。
不承認沒關係，打一頓就好。
幾十個板子打下去，受不住疼的柳玉紅只能哭著喊著招了供。
盛婉書怒不可遏，下令要將其亂棍打死。
柳玉紅不得不拿年幼時救過盛婉書一命這件事為自己求情，還提醒盛婉書喜得貴女，在這個日子裡打死自己見了血，於剛出生的孩子也沒有好處。
迫不得已，盛婉書只能饒她一命。
有過之前那些不好的記憶，盛婉書知道絕不能再把柳玉紅這個禍害留在身邊。
於是下令將其趕走，一併被趕走的，還有柳玉紅的侄女姜知瑤。
任憑柳玉紅如何哭泣求饒，都沒能讓盛婉書改變主意。
盛婉書還下令，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就滾出京城，從她的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
一旦日後再被她撞見，必會讓其屍首分離。
調包之痛，給盛婉書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她恨柳玉紅，更恨姜知瑤。
她也想看看，沒了相府的庇佑，一大一小兩個姓柳的，最終會活成什麼樣子。
這件事，被風塵僕僕趕回相府的姜政言得知。
元帝登基沒多久，朝中正是忙碌之時，明知道妻子就要生了，姜政言卻不能抽出時間伴其左右。
總算忙完手邊的公務，回到相府時才得知，夫人已經生了，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得知柳玉紅被趕出相府，姜政言並沒有多詫異。
“趕走了也好，你身邊那個使喚婢女，我一直瞧她就不太順眼，沒想到她連調換孩子這種齷齪心思都敢有。”
由於悲劇還沒有發生，姜政言雖然生氣，卻也只氣了一小會兒。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妻子懷裡的女兒給奪走。
伸手逗弄著女兒的小手，被公務纏了一整天的姜政言，也漸漸甩去了滿身的疲憊。
“不愧是我姜政言的女兒，模樣生得真是標緻。”
盛婉書嗔怒地瞪了丈夫一眼，“剛出生的孩子還沒長開，你從哪裡看出她標緻？”
只有盛婉書心裡知道，女兒長大後，會出落得天姿絕色。
姜政言笑著說：“我家夫人是京城第一美女，生的閨女，日後一定不會差的。”
又戳了戳女兒嬌嫩的臉頰，姜政言說：“我有預感，你這次生的會是個閨女，這幾日，我給女兒取了幾個名字，其中最滿意的，便是知瑤，姜知瑤。”
姜知瑤三個字，引得盛婉書心頭一陣厭煩。
“不要，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女兒的名字由我來取，歲歡，她的名字，應該叫姜歲歡。”
滿眼憐愛地看著懷中的寶貝，盛婉書一刻也不想再鬆開手。
姜政言細細琢磨了片刻，點頭說道：“歲歡，竟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好，從今往後，咱們的女兒，就叫姜歲歡。”
三年後，柳玉紅與她侄女柳若雲的死訊便被人彙報到盛婉書面前。
死因是，柳玉紅離京之後嫁了人，嫁的那位不但是賭鬼，還有可怕的暴力傾向。
和這種人過日子的下場就是，短短不到三年光景，柳玉紅娘倆就被蹉磨死了。
聽到柳玉紅死訊時，盛婉書緊緊將從未與她分開過的女兒抱進懷裡。
小小的姜歲歡仰頭問道：“娘，您怎麼了？”
盛婉書看著總會甜甜喚她一聲孃親的女兒，搖頭笑了笑。
“沒怎麼，娘就是覺得有歲歡日日陪在身邊，心裡高興得緊。”
姜歲歡嘟起小嘴，親了親盛婉書的臉。
“既然娘高興，歲歡便日日陪在娘身邊。”
聞言，盛婉書眼底的笑容更加深邃。
一眨眼，姜歲歡五歲了，父母疼愛，三個哥哥也寵她入骨，小小年紀，便在各個領域展現出了極高的天賦。
她能文能武，醫術方面也無師自通，儼然成了京城中的小才女。
八歲的姜歲歡，隨父親進宮面聖時，遇到了一位長得很漂亮的小公子。
小公子姓鳳，叫鳳西爵，是當今陛下的親外甥。
初見時，兩個小孩一言不合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竟吵出了感情，那日之後，彼此之間便時常走走。
到了姜歲歡十六歲，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的鳳西爵帶著豐厚的聘禮來姜府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