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南林侯之子,傻子也
“你就這點實力?”
林炎搖搖頭,指尖微微一擰。
咔嚓一聲!
劍尖驟然蹦斷。
沈萬里毛骨悚然,驟然發力,腳下將地面踩出幾個深腳印,轉瞬間逃向身側的叢林,絲毫不拖泥帶水。
顯然早就想好了退路。
然而,他再快也快不過林炎,就在他竄出的瞬間,林炎眸光暴漲,一抹精光射出,豎掌如刀,人隨刀進,緊隨沈萬里而去。
這一刀去勢之兇猛,彷彿虛空閃電。
就在他疾馳出去時,他周身的地面都震動了一下,憑著這恐怖的反震力,宛若鬼魅,霎時間閃身到沈萬里身後。
“啊~~~”
沈萬里只感覺一座山從後面撞來,痛感很快躲去了他的知覺。
“不~”
沈萬里轉頭求饒,但隨後便駭然的發現,整個人離地而去,比他施展輕功還要快數倍。
口中狂吐鮮血,身子如離線的風箏,甩出數米,最後直接嗝屁。
林炎一拳砸斷他的脊樑,震碎內臟。
當即斃命。
看著死不瞑目的一劍傾城,林炎低頭看著雙手,咧嘴大笑:
“我一拳就打死了沈萬里,號稱一劍傾城的武林頂尖高手!”
他心中升起萬丈豪情,頗有一種‘我還沒用力呢,你就倒下了’的感覺。
“原來所謂的武林絕頂高手,不過如此。”
“這便是仙人傳承嗎!我才是武道築基階段,便有此實力,等我踏入苦海之境,該多麼強大?”
“到時候區區頂尖高手,我一隻手就能連敗上百。”
此時,林炎道心堅定,眼神狂熱,充滿了對紅塵仙的嚮往。
一把提起沈萬里,腳下一動,呼嘯而走。
“正愁不知送什麼壽禮給父親,如今有這天理教副教主的屍體,父親應該很高興吧!”
在林炎心中,父親一直都是憂國憂民的人,若是能把這禍亂之源的屍體交給他,肯定會非常高興。
回到原地的時候,鐵山河也已經斷了氣,林炎只能嘆息一聲,只能讓護衛將他的屍體帶回六扇門,
……
東陽郡。
南林侯之子林炎又回來了。
這位侯爺之子,最近可是街頭巷尾的談資。
偌大的東陽郡城,上到權貴,下到平民乞丐,誰不認識這位林炎公子。
這傻子一根筋,一直堅信話本、說書人的故事,到處拜訪名山,尋找所謂的神仙高人。
只是這麼多年,遇到的都是騙子,即便有少數高手,但也稱不上是神仙。
換做一般人,早就放棄了。
可這侯爺之子,遇到再多的騙子,依舊堅信,四處尋訪,最後更是聽說有人騙青雲山青雲觀去找神仙高人。
他還真去了,這不,又成了街坊鄰里的談資。
久而久之,林炎傻憨憨的名頭就傳到了吏部尚書耳中,尚書家的女兒和林炎有娃娃親,聽到這訊息,自然是不肯承認這門婚事。
於是拖了人上門退婚。
這下,林炎又成為了全城的笑柄。
嘲諷者眾多,都說尚書大人及時止損,明智之舉。
吏部尚書,已經是朝中重臣,且只有一個女兒,寶貝得很,捧在手心裡怕化了,娶了他女兒,等於一步登天。
對林炎來說,算是高攀了。
兩人的婚約,還是林炎的爺爺親自定下來的。
要是林老爺子還在世,便算不上高攀。
畢竟,林老爺子戰功赫赫,是一代傳奇人物。
數十年前,輔佐先帝登基,征戰八方。
有一次,更是救先帝於敵營之中,論戰功,整個炎國上下無人能望其項背,若非異姓不可封王,以老爺子的戰功足以封王。
然而,也就是功勞太高,功高震主。
老爺子選擇急流勇退,交出所有兵權,回到祖地東陽郡,從此不問政事。
見南林侯很識趣,先帝高興之餘賜下賞賜,封賞之豐厚,前無古人,甚至讓林府擁有百十帶甲護衛。
整個炎國能有這種待遇的寥寥無幾。
隨著林炎父親繼承爵位,深諳韜光養晦之道,不從政,不從軍,轉而從商,富可敵國。
但所謂人走茶涼,現在的林家,除了有錢,在朝廷並無太多勢力。
因此林炎的娃娃親被外人視作高攀。
炎國,商人地位低下。
在外人看來,等再過十幾年,等老一輩盡皆逝去,便是南林侯府迅速衰落的時候。
而吏部尚書的娃娃親,可以說是林家的救命稻草。
只可惜,南林侯之子不爭氣,整日都是仙人高人的,這事傳到了吏部尚書的耳中,於是才慘遭退婚。
而更讓眾人津津樂道,淪為談資的,還是這南林侯之子在退婚之日居然大放狂言,宣稱今日你對我愛搭不理!明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一個落敗侯府,能攀上朝廷重臣的高枝已經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居然敢放狂言。
好大的口氣!
…………
“咦,這傻子馬車上拉的什麼?”
“看蓋著的輪廓,不會是一具屍體吧”
“這林炎又在搞什麼把戲?帶具屍體回來?”
大街上的人看著林炎和他身後的板車議論紛紛。
“你們說南林侯當年何等的英雄氣概,其子左右逢源,也是個人物,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
“這小子若能跟吏部尚書結為親家,富貴少說還能再延續幾十年,現在嘛,就是一直待宰的大肥鵝。”
旁觀者嘲諷者有之,感嘆者有之,冷漠者有之,鄙視者有之。
林炎現在的聽覺何等敏銳,如果他想,百米之內都能聽到人的腳步聲,如果在過去,他會憤怒,然而現在他卻只想笑。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井底之蛙,永遠不知道天地有多麼廣闊。
我已經走上了通天武道之路,什麼吏部尚書,什麼皇帝,如何比得上我偉力歸於自身?
尚書千金?
公主千金?
非我所欲也!
她們都配不上我!
莫說以後,就算是現在,區區尚書千金已然高攀不起我!
林炎目光堅定,嗤笑一聲,對周圍的嘲笑者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