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密謀
劍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華，他靜靜地看著秦澤，口中輕嘆：“狼營，已經不復存在了。蘇毅死了，羅子陽也死了。當年的狼營，只剩下曹天鼎與我二人。你說，哪裡還有什麼狼營？”
“若是狼王蘇毅，還有後人存活於世，又當如何？”
秦澤沒有回答劍麟的問題，反而反問劍麟。
劍麟眉頭一挑：“你說的是蘇沐白嗎？他能成什麼大事？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只不過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孬種罷了。”
孬種？蘇沐白可不是孬種。他可是一人獨破益州先鋒軍的修羅，如今狼營的統帥。
這個評價，秦澤自然不會認同。況且蘇沐白與自己乃是八拜之交，即便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前輩，他也不會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結義大哥。
“難道劍將軍認為，獨自一人殺散三千先鋒的人是孬種？難道劍將軍覺得，二十五騎夜襲房陵港的人是孬種？”秦澤臉色有些難看，他頓了頓，緊接著道：“劍將軍於此避禍多年，恐怕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何事。我等為襄陽府城浴血之時，劍將軍又在何處？”
“劍將軍只看到當年，卻不知如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個道理我想劍將軍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劍麟聽了秦澤的話，並不氣惱，反而笑道：“你說的沒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給我帶來的震撼已經足夠了。”
秦澤不明所以，只是道：“若是劍將軍願意告知末將一些隱秘事，秦澤洗耳恭聽。但若不願，秦澤這就告辭，不再打擾劍將軍雅興了。”
“襄陽府城殘部，如今還有多少人馬？”
秦澤微微皺眉，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如實告知：“統計在數的，莫約還有二萬兵甲。”
“騎兵數量幾何？”
“戰馬損失殆盡，騎兵恐怕只有三千之數。”
襄陽一役，襄陽府城兵馬損失慘重，後入雲谷，再起兵變，原本保留下來的騎兵，也是所剩無幾。
“足夠了，憑此，足以在一十三州站穩腳跟了。”劍麟點了點頭，旋即道：“你打算何時下山？”
秦澤聞言一愣，不知劍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有直接回答他。
劍麟見狀，微微不悅：“難道你打算在崑崙呆一輩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若秦澤再不能領會劍麟的意思，恐怕這些年他便是白過了。
“待六合會武之後，便找機會離開此處。”秦澤朝著劍麟拱了拱手，鄭重道。
“六合會武還有一段時日，但你要知道，一十三州的動亂，不遠了。”
秦澤深深地看了劍麟一眼，知道他指的是何事，當即道：“劍將軍若是有心，可先行下山，前往雲臺山濃霧山莊。”
知曉劍麟意圖的秦澤，當即將狼營如今所在告知劍麟。蘇沐白等人皆是戰將，還需一位老將出馬，操練士卒，以待時變。秦澤知道，秦門上下無一人有這本事，自然是要拉攏劍麟。
“此事不牢你費心，什麼時候該離開，我心中自有定數。”劍麟點了點頭，並未應承秦澤，只是問道：“所以說，如今的襄陽殘部，皆聽秦門號令？”
秦澤點了點頭，旋即道：“我秦門與司隸的那位，頗有仇怨，既然天下大亂，我秦門子弟自當起事。若是劍將軍有所顧慮，那此事就此作罷。”
劍麟聽罷，怎會不知秦澤言外之意？只是他沒有想到，秦門居然會有如此大的野心。
起兵造反，與自保，是兩個概念，劍麟不得不深思熟慮。
“秦門有何本事，敢說出如此大話？”劍麟眉頭微皺，緊接著道：“據我所知，秦門秦如楠雖有武尊之稱，但是早已不復當年，你們如何在這場浩劫中生存？就憑蘇沐白他們，恐怕還不夠。”
此話一出，秦澤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劍麟如今有所顧慮的，無外是秦門的實力，只要有足夠的實力，還怕天下能人不望風相投？
“劍宗曹天鼎，劍皇凌耀，都已應承。有這兩位歸仙境界的大能者坐鎮，恐怕一十三州無人敢覬覦秦門。”秦澤自通道：“只要在下能夠在六合會武奪魁，當年謫仙榜上的風吹雨，也將支援秦門。”
聽到此處，劍麟總算是放下心來，口中不由道：“若當真如此，秦門確實有這個資格。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在六合會武奪魁，恐怕有些難度。”
秦澤嘴角微微上揚，等的便是劍麟這句話。他後退一步，朝著劍麟拱手道：“所以，才要向劍將軍借這千寶潭一用。”
“哦？”劍麟聞言，來了興趣：“你已經從千寶潭中獲取了一柄靈器，這千寶潭恐怕幫不了你。”
“這一點，秦澤自然知曉。崑崙內，唯千寶潭靈氣最為充沛，想請劍將軍行個方便，讓秦澤在這潭內修煉半年即可。”
秦澤最終還是沒有告訴劍麟，自己體內噬心蠱咒的事情。
三日前在藏書樓，看到得知此事的宗策的反應，秦澤終於知道那日風吹雨告誡他不能讓崑崙中人知曉的意義。
就連朝夕相處的宗策，都是那般反應，更不用說旁人了。
即便劍麟是自己的前輩，又是老一輩的狼營部眾，秦澤也不想讓他知曉。
劍麟微微皺眉，按照崑崙的規矩，千寶潭是給門下弟子提供兵刃的地方，他並不能自作主張。
但是既然秦澤是主動找到他，而不是去找無為子溝通此事，自然是不希望其他人知曉。
劍麟拿捏一番，最終道：“半年光景，倒也好辦。不過這半年內，你必須待在千寶潭的最深處，否則若是被他人發現，你我都難逃一劫。”
秦澤自然是知曉其中緊要的，不然也不會悄悄來到千寶潭了。
不過想了想，秦澤還是決定先回和風殿知會宗策一聲。否則一個大活人在崑崙消失半年之久，可不是說笑的。
“既如此，明日便來。”
秦澤朝著劍麟拱了拱手，徑自返回和風殿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