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以下嚥的肉
白煜本想帶著龍靈去給老巫醫看看的，但被她制止了，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那你一個人長大會很孤單嗎？”
不知道白煜自己腦補了什麼，覺得龍靈好像受了很多苦，孤零零的沒有父母陪伴，沒有食物可以吃，也沒有衣服可以穿。
“你想太多啦。”龍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
拜託她當時就是一顆蛋啊，不知冷暖，也沒有意識，更感受不到外界，緩慢地在蛋殼裡生長。
“心疼我啊？”
兩人終於再次回到房屋裡，龍靈這才看見白煜微紅的眼眶，拉著人一起坐在草窩裡，不准他跑掉。
“我已經沒事了，如果你還是難受的話”龍靈捧起白煜的臉頰，親了親，畢竟有人這麼關心自己誰會不開心那，她說，“那就以後都陪著我，照顧我的冷暖。”
“我會的！”白煜拉下她的手，捧在手心裡同樣親了親，一雙幽邃的紫眸堅定地看著龍靈。
想著龍靈現在來了初潮，他便起身在屋子角落的藤框裡翻出來好幾張兔子皮，將它們裁剪成一塊塊的長條，兔子毛柔軟又短小。
白煜用骨針做了個簡易的，可以兜底的小褲褲，先給龍靈墊著。
“你有好多獸皮啊。”
聽到她話音裡絲毫不掩飾的誇讚，白煜又將這些材料和工具收好，剛想害羞便立馬正色，霸道的他又上線了，“那當然。”
他可攢了很久，都是他的老婆本，如今有了雌主，自然該拿出來用。
“唉~”龍靈縮在墊著獸皮的草窩裡，穿著白煜親手縫製的小褲褲，身上還蓋著一張獸毯，“要是有棉花和蠶絲就好了。”
“你說的是什麼？”白煜不懂就問。
龍靈已經把蛋殼都啃完了，繼承了龍族的所有儲備知識，天災來臨前的大陸，那時獸人們的發展已經達到了巔峰，就要進一步發展下去的時候，來了一場空前絕後的禍事。
這就導致了，現在遺落大陸的發展又倒退了回去，有很多東西都沒能傳下去。
龍靈頓感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沉重，但也不是必須得是她對吧？對……吧？
可惡！
誰讓她是個強大又有責任感的龍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著急。
“以後看到了就指給你看，都是好東西。”龍靈翻了個身，靜靜地看著賢惠的白煜勤儉持家。
“一直看我做什麼？”撿回霸道和強勢的白煜支稜起來了，似乎是終於想起他還是個白虎族長，他正在撇幹樹枝升起篝火，火光映照著他立體的五官，紫色瞳孔裡跳動著焰色，他說，“好好休息，再看就親你。”
結果下一秒，就聽龍靈那裡窸窸窣窣的，她擺好姿勢躺好，閉上眼睛很安詳，說“我準備好了，快點來親我吧。”
白煜：！！！
“哼，”他用樹枝把篝火撥弄旺，勾著嘴角，笑得有些痞，“你就知道撩撥我，等你初潮走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龍靈睜開眼，看他拿了掛在邊上的肉乾丟到石鍋中煮，不一會就開始咕嘟咕嘟沸騰冒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肉香。
“餓嗎？”與此同時，白煜蹲下身子，手中拿著一隻用竹節制作的碗，裡邊是湯湯水水有一些肉塊。“不燙了，吃一點食物。”
肉塊不大，他的動作不算溫柔，也不算粗魯，直接用手拿了一塊肉喂她。
龍靈知道現在不是計較一些細節的時候，她木然的嚼著嘴裡的肉塊，沒完全覺醒前倒不覺得有什麼，覺醒後是真覺得無鹽無調味的肉難以下嚥。
“不好吃嗎？”白煜看她一副快要吃吐的樣子，放下了竹碗，“對不起，我平常自己吃慣了，煮肉技術不好。”
可明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吃的很香啊。
白煜轉身從篝火旁邊拿了一塊烤肉給她吃。
龍靈看著焦燻的肉，彷彿嘴巴能感受到掉渣的堅硬口感，但她還是張嘴咬了一口，結果不出意料。
肉很有嚼勁，甚至梆硬，儘管龍靈牙口很好，硬是咬了下來。
“好了，不要硬吃，吐出來。”白煜的臉色有些陰沉，捏著龍靈的臉蛋，讓她吐掉。
龍靈：……
其實她只是給他個面子，只打算吃一口，並且會說不好吃的。
白煜起身去部落檢視，想看看別人家有沒有其他的食物，很快，他就收集了一些過來。
避開了一些比較硬的肉，他儘可能地找了那些軟嫩可口的，大多是雌性和小崽子吃的肉。
“肉腥味太重。”
……
“你頭過來讓我敲一下”嗯，聽起來邦邦的，硬得能當錘子。
……
“嘔……”
龍靈推開來白煜遞給自己的食物，搖搖腦袋堅定地拒絕，“不要給我吃了，明天再說吧。”
這時屋外有人在呼喚，是抱著食物的白玄，剛剛白煜回去部落給龍靈找食物的事，他聽說了，於是不請自來了。
“我這裡有新鮮的肉類，讓龍靈試試吧，”他站在門口正要往裡面瞧，“我帶她回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言下之意是白煜怎麼照顧的？
可白煜一整個擋在他面前，不讓他往裡看，白玄便越覺得有問題，當即提高音量，“你什麼意思？你把龍靈怎麼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個被拒絕的失敗者。”白煜不屑地開口嘲諷，將他往外擠了擠。
可白玄絲毫不避讓，開始叫屋內的人，“龍靈，是我白玄，我給你帶來肉和果子，白煜他不讓我進去。”
“你是不是還想和我打一架！”白煜語氣不善，打鬥一觸即發，龍靈嘆了口氣，讓他們進來。
“龍靈~”白煜垂下虎耳，有些委屈地坐在她身邊，龍靈摸摸他的虎頭，溫柔到道：“沒事的。”
白玄看到眼前十七八歲的女人，對上那雙黃金瞳，只覺得陌生又熟悉，懷中的肉差點抱不穩，果子撒了一地。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是我，是我，如假包換的龍靈。”
聽到對話的龍靈真是無奈，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瞞不住了。
“你要是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白煜警告著白玄，氣得都快變成獸形了，什麼時候來不好非要挑這個時候。
知不知道自己沒被選上啊，守不守雄德！就知道黏著他家雌主。
“看夠沒，看完了就把嘴閉嚴實了再出去。”白煜不耐煩地趕著白玄。
誰知這傢伙一進來就好似賴在這裡了，自顧自地蹲下來，把果子撿起來，遞給了龍靈一個紅彤彤的果子，“這個我記得你之前很喜歡吃，肉吃不下的話就先用水果墊墊吧，龍靈。”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白煜說著就要把白玄揪出去。
明明之前什麼都吃，這會吃什麼吐什麼，折騰了這麼久都沒吃下，白煜急得火氣都上來了。
“你是不是想選他？！”
突然被點名的龍靈，心虛地咬了一口果子，撇開目光，“我才沒有呢，而且我一開始就說過，我可不好養活。”
白玄及時站出來解圍道，“不是的，冬季就快來了，白煜是怕你不吃東西撐不過去。”
因為寒冷，對於不能變形的雌性非常難熬，尤其是在沒有鹽的情況下，往年不乏有死去的雌性。天熱的時候部落還能去遠海換取鹽晶，天冷就不行了。
“要你說！”白煜還是要把白玄推搡出去。
“當然要白玄說。”白煜聽她這麼說，正要強撐住不委屈的時候，龍靈將他一點點拽到自己身邊，捏著他的臉，“你要說出來，我才知道你是為什麼生氣，不然我就要誤會你了對不對？”
龍靈的溫聲細語很好地安撫了白煜。
就是白玄看得心裡很酸楚，但他知道龍靈現在已經不會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