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ENI VIDI VICI
“不論如何，讓下面的當戶頭人都時刻做好準備，那霍去病擅長偷襲，有好多次，我們的人都沒有做好準備就被他踏了營。”
左賢王仍然是一臉凝重。
他的心裡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會來這麼快吧？漢軍此次可是主力盡出，怎麼會放他孤軍深入？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好像是推測，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左賢王那張傷痕累累的醜臉上表情不斷變幻。
“王爺何至於此，渾邪王和休屠王兩個叛徒一心向漢，早已被漢家子嚇破了膽，咱們可不一樣，等那衛青和霍去病來了，本王一定讓他們好看！”
屯頭王內心恥笑於左賢王的膽子，覺得他也被那霍去病嚇破了膽。
“發現漢軍動向！”
大帳中的凝重很快就被打破，這一條訊息的傳來，讓左賢王和屯頭王同時站了起來。
“在哪？”
“一個小部落被漢軍殲滅，跑回來的人帶回來的訊息。”斥候帶進來一名渾身是傷的騎士，已經奄奄一息。
左賢王連忙走上前來，雙手薅住那騎士的領子。
“漢軍現在在哪？”
那名騎士已經意識模糊，嘴裡不斷重複。
“是那個魔鬼，是那個魔鬼。”
還好探子已經問清了經過。
“南方五十里，漢軍足有四五萬人，領軍的是那霍去病。”
左賢王大驚失色。
“命令全軍集合！準備迎敵！”
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霍去病，離自己，僅僅只有不到十里的距離。
霍去病站在高處看著燈火通明的匈奴大營，嘆了口氣。
“敵人已經有了防備。”
李敢站在他身邊。
“將軍，是不是等大將軍的部隊來了再發起決戰？”
霍去病搖了搖頭。
“匈奴人沒有夜戰能力，我們的人都有，我們夜襲！”
在他的身後，五萬人的騎兵鋪滿了大地，放眼望去，全是人頭攢動。
“傳令。”
“全軍。”
“衝鋒！”
霍去病舉在空中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頭。
狹路相逢。
勇者勝！
馬蹄踏在大地上，轟鳴的聲音十里之外都聽的一清二楚。
“來了，他們來了！”
左賢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馬上不知所措。
“大人，趕快下令迎敵啊！”
屯頭王急的不行，騎在馬背上大聲喊道。
“迎敵！迎敵！”
數量遠遠多於漢軍的匈奴騎兵開始列陣，佔據高處，準備迎敵。
但是，他們在晚上，幾乎和瞎子一般，維生素的缺乏讓匈奴人百分之九十都患有夜盲症。
遠處，一點寒芒突然出現。
接著，是無數星星一般閃爍著寒光的兵刃。
“他們來了！漢人來了！”
霍去病微微伏在馬背上，右手握槍，死死的盯著遠處的敵人。
“傳我命令，不留活口。”
“冠軍侯令，不留活口！”
命令很快就傳遍了全軍，所有的漢軍將士，眼神都冷冰冰的，看著對面越來越近的敵人。
鏡頭一下拉遠，讓想要仔細觀察戰場細節的觀眾們全都愣住了。
“餘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
十個大字，出現在了螢幕上，同時，一灘鮮血突然濺在了螢幕上，讓整個影片變的多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華夏五千年曆史，其他的王朝，都是因為異族入侵或者農民起義而滅亡，唯獨有漢四百年，無論西漢還是東漢，都是因為權臣謀逆導致整個王朝的崩塌，這在中華民族的歷史上，是獨一份，而且，整個漢朝，都保持著對周邊異族毫無懸念的壓制。”
這個字幕，引起了無數人的深思。
“作為西汗最出名的武將，霍去病如果。。。。”
螢幕突然陷入了一片純白。
“如果什麼？”
項羽愕然。
當畫面正常之後，已經變成了最津津樂道的彙報戰績的環節。
“此役我方共傷亡一萬五千餘。”
李敢語氣極其沉重的對著霍去病彙報著打掃完畢戰場之後的戰果。
接著，他的語氣開始逐漸發生了變化。
“俘虜匈奴左賢王、屯頭王，將軍、相國、當戶以下八十三人，斬首。。。。”
說道這兒，李敢不由自主的停下，抬起頭看了一眼虎踞在上首的霍去病。
霍去病的臉色沒有一絲好奇，眉頭緊皺，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斬首，七萬四百四十三級。”
霍去病淡然的點了點頭，好像對這個超出常人理解的數字沒有任何反應。
他走出大帳，突然抬起頭。
“李敢，今天是什麼日子？”
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霍去病突然開口問道。
“啊？今日是十五。”
李敢連忙回答。
“哦，仲秋了啊。”
霍去病抬起頭仰望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月關灑在他的身上，好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銀邊。
“也不知道小光在家裡過的怎麼樣。”
良久，霍去病只說了這樣一句話，接著轉身走進了大帳。
他從自己的包袱中摸出了一塊大餅，好像是什麼珍惜之物一般打量了起來。
“突然想起來，小吳曾經說過，你看這個餅他又大又圓。”
李敢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小吳好樣的，河西那一仗，他幹掉了三個匈奴高官。”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也許某一天，我也會死在戰場上，甚至死的毫無意義，小吳好歹還拼掉了幾個匈奴蠻子。。。”霍去病突然笑了起來。
“將軍，您是天神下凡，怎麼能說這種話？”
“哈哈哈，李敢，天神下凡是什麼，我只是個普通人罷了，受傷了也會痛，傷重了也會死，難道這世界上，還真的有長生不老之人？”
罕見的和李敢聊了會天，霍去病拋開了繁雜的思緒，重新把精力投入到了戰事中。
“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霍去病開口問道。
“將軍，我們現在的位置，在狼居胥山附近。我們大漢，從來沒有如此深入過匈奴腹地，將軍，您是第一人！”李敢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傳我命令，明日，上山，祭天！”
霍去病的聲音在大帳中迴盪著。
這一戰，直接打斷了匈奴的脊樑骨，霍去病覺得，是時候留下點什麼，證明自己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