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審訊
姜落看著手中的黑鱗，它是這麼介紹的：傳聞來自某個神秘的存在，具有精神方面的功效。
或許他這幾天這麼多夢，又夢到燭九陰有九個頭，只不過是這鱗片在悄悄影響著他的精神。
“一定是這樣！”他對自己道，“哪有頭被砍了還不死的？我不是還獲得蓋棺獎勵了嗎？不殺它怎麼可能啟用獎勵？”
再不濟，找【獸齋】的人確認下有沒有帶走蛇身不就成了？
可惜【獸齋】這個組織太神秘了，姜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找到他們。
他對他們可以用“一無所知”來形容。
“改天去平陽寺問問朱九空。”姜落心想。
他和戶部閻大人是朋友，可以透過他的關係聯絡到閻大人，進而打聽獸齋的訊息。
驅散掉心裡的雜念，姜落洗了把臉，漱了個口，開門走出了裡屋。
心裡盤算著怎麼和師父福滿天撒個謊，自己好跑出去一趟，反正最近也沒什麼業務。
只是才剛開啟門，居然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閻大人？！”姜落脫口而出。
一身官衣的閻大人正好走到【福中福】的門口，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剛好想找他打探獸齋的訊息。
“姜落！你來的正好！”閻大人走上前來。
“我師父還在睡覺......我去叫醒他。”
“我今天是來找你的。”
“找我？”姜落一愣，現在義莊的業務還是由他師父主導，他可做不了主。
“對！”閻大人湊上前來，壓低了聲音，“今天不是找你去蓋棺的，是有人要找你調查調查情況。”
“什麼情況？我可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我是良民！”
聽說官老爺特別喜歡找人調查問題，調查著調查著人就被調查沒了。
“你別緊張，找你的不是衙司，如果他們要來找你，會直接把你扣走了，就不是我一個人來了。”閻大人給他吃了個定心丸，“是【獸齋】的人找你。”
這真是要什麼來什麼。
按照姜落的預料，他得先找朱九空，再找閻大人，最後聯絡到獸齋，現在倒好，直接一步到位。
但他們要調查自己什麼？難不成他殺燭九陰的事被他們發現了？
畢竟那個胖子可沒完全斷氣！
“不可能！”姜落回顧著當時的細節，“我沒有在他們面前露過臉。”
閻大人看到姜落臉上陰晴不定，似有所思，便抬手拍了拍姜落的肩膀：“小夥子，別緊張。只是獸齋的人聽說當時你也曾進入地底，所以想了解下你在地底的情況。凡是去過地底的人，都被他們叫過去調查了，我也是。”
他輕笑了兩聲：“我已經被調查過了，都是問的一些正常的問題，關於那條大蛇的。”
聽他這麼說，姜落心裡有了底。
“那我和師父去說一聲。”
“嗯，趕緊的吧~”
知會完福滿天，姜落便隨著閻大人去到了稽興城。
他們去的地方不是衙司，也不是戶部下屬的管理處。繞老繞去，繞到了城北的一處平平無奇的民宅中。
一進屋，便看到了一身出塵白衣的雨眸。
今天的她沒有穿那黑色修身制服，穿的是一件白紗裙，仙氣飄飄，頗有些仙子的模樣。
只是懷裡還是躺著那隻怪貓，十分影響觀感。
屋子裡除了她，還有她的師哥雨靈和另外一個陌生面孔。
這男子約莫三十年紀，方正大臉，劍星眉，天庭飽滿，端的是一臉正氣之相。他身上穿的是黑色金絲制服，姜落認得，這是【獸齋】的制服。
“這位是法為正，是獸齋的廷司司長。”閻大人在中間介紹，然後轉向了法為正，“這位便是姜落小兄弟。”
那一臉正義的廷司司長點點頭，對姜落道：“在下奉命徹查石鑄山蛇首案，需要對各個見證人進行問詢，希望姜落兄弟儘量配合。”
“一定一定！”姜落連忙行禮，“知無不言。”
“那大家就回避下，姜落隨我來。”
跟著這傢伙走入了內屋，姜落才突然有種進了警察局的感覺。
內屋裡面沒有窗，關上門之後一片漆黑，只在桌子上點了一盞燈，桌子旁放了兩張椅子。
“坐！”法為正十分客氣，請姜落入座，然後突然隨手一甩。
姜落感覺到一股力量擴散到了四周，似乎將周圍封鎖了起來。
“別介意，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偷聽。”
法為正坐了下來：“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自然！”
“好。第一個問題：請問你是否見到了那條大蛇？”
“我只瞥見了它一面。”姜落回答，“在地底的時候。”
他鎮定地回答。
然而他剛回答完，突然感覺黑暗中出現了一股氣息，躲在了法為正的身後，彷彿有一對目光從他身後投射出來。姜落定睛看去，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
“是我多慮了？”他有些疑惑，剛剛要放鬆，卻再一次感覺到了，而且這一回，那對目光直射入他的身體。
有那麼一瞬間，姜落覺得自己的腦海之中闖入了一個陌生的意識。
“它在窺探我的內心！”
他瞬間反應了過來。
沒想到這人居然有讀人心的神通，倒的確挺適合他這個廷司司長的身份，他甚至不需要問什麼問題，只要施展讀心之術，便能知道對面的真實想法，對方連撒謊都不行。
傳聞佛家有人修心，修煉到大成可以讀人心智，但面前的人頭髮茂密，顯然不是和尚，而且這目光來自他的身後，並非從他眼中射出。
那裡理應還站著一個人！
但現在姜落必須裝作什麼都沒發現，而且還不能將這道讀心的意識驅趕出去。
於是他便將有關燭九陰的記憶都封存在最底層，短短一兩分鐘，那意識沒有辦法尋找到它們。
過了約莫一分鐘，那意識才終於退了出去。
法為正頓了頓，繼續問：“第二個問題，你是否見過一個佛法高深的人，與大蛇鬥法？他去了哪裡？”
“我就在這裡啊！”姜落心底裡大喊，可惜那道意識已經消失了，並無法讀到這一句。
“見過一個和尚，平陽寺的朱九空，他佛法的確很高深......”他說得一本正經。
“......”法為正打斷道，“好了，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好......吧......”姜落站了起來，走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