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原諒
“我叫周雲禾。”
“那我以後就叫您,雲禾奶。”舒紜說道。
“哈哈哈,好,好久沒聽到我的名字了,這麼一聽,還真不錯。”雲禾奶笑得開懷。
又聊了一會兒,葉牛回來了,舒紜跟他說了要幫忙上山找食材的事,他滿口答應。
辭別葉牛一家,舒紜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了。
她接過葉長樂遞過來的一大碗水,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葉長樂從她手上接過空碗說道:“娘,都跟叔嬸們說了嗎?”
“嗯,他們都答應了。”
這六家人,舒紜給他們分別劃分了不同的任務,因為張拴住會搭簡單的土窯,能直接把橡果殼烤開裂,比在鍋裡炒要方便快捷,所以他家負責撿橡果,和去殼工作。而葉守糧和葉莊家負責挖山藥,其餘三家則是摘木耳、菌子,撿栗子,挖冬筍。
活計分清楚地分了出去,六家人當天的行動了起來。
第二天,舒紜家就陸陸續續度堆滿了各種山貨。
趙財發看在舒紜的面上,不用她每天親自把這些山貨送去鎮上,由他派馬伕駕馬車來接。
所以每天都能看見馬車從舒紜家拉貨走,村裡人心裡都看得眼熱,常常拉著那六家人問詢,但是大家都很默契地含糊過去了。
倒是有人找上舒紜,說也想幫著找山貨賺錢。
“可是我這邊需要的人已經夠了,如果您要加入啊,看在族親的面上,每天我只能收您十斤。”舒紜道。
面前的葉二賴,舒紜按規矩叫叔。
葉二賴不耐煩地冷笑,憤怒地把桌上的碗摔在地上。
“切,就十斤,也就兩三文錢,我還做個屁。舒氏,我看你就是發達了,開始忘恩負義了,寧願讓張拴柱那種外族人賺錢,也不給族人騰位置。你別忘了,你們孤兒寡母的,以後還需族人幫扶,來日方長,你好生掂量掂量吧。”
說完,威脅地瞪了舒紜一眼,甩了袖子就離開了。
舒紜也生氣了,默默把碎碗片撿了起來,說話就說話,砸她碗幹嘛,這碗不要錢啊。
門外看熱鬧的族人也對舒紜有了怨氣。
舒紜也不管了,反正也跟他們不熟,她也沒能力周全所有人,有怨氣就有怨氣吧,大家明年還不一定會怎樣呢,她反手就關上了門。
門外的人漸漸散去了,敲門聲卻漸起。
“誰啊?”剛剛才被人說了一番,舒紜的語氣不是很好,顯得兇巴巴的。
門口的敲門聲停了一會兒,又響起了。
“到底是誰啊?”舒紜沒了耐心,隔著門大聲地問道。
從門縫裡傳來弱弱的聲音,“二嬸,我是小花。”
“小花,你怎麼來了?”舒紜把她拉了進來,趕緊又關上門。
“二嬸,我......”葉小花欲言又止,面色窘迫。
“有什麼是跟二嬸還不能說的。”舒紜拉著她坐下,又倒了碗水給她喝。
葉小花稍微穩了心神,才鼓起勇氣說道:“二嬸,我能不能跟守糧叔他們一樣,幫你在山上找山貨,賺些錢。”
“你爹孃呢?”舒紜道,“前段時間,我聽長安和長樂說,他們要把你賣出去?”
“嗯嗯。”葉小花點頭,慶幸中又有些傷悲,“現在他們應該是不打算賣我了。爹,娘,還有奶奶,從上個月剛服完勞役,回來以後瘦了好幾圈,精氣神也大不如前了,特別是奶奶,大夫說是傷了身體根基,只能靜養著。”
這大家人還要她來照顧,她現在對於他們還有價值存在,所以他們才不賣了她,只要是以後用不到她了,他們還會把她賣出去的。
“我知道,他們對二嬸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雖然他們不好,可終究是她的親人。
說著,葉小花就對舒紜跪了下去。
“小花,快起來,快起來。”舒紜趕緊把葉小花扶起來,她何嘗不心疼這個小姑娘,但是她要是給了葉小花這個活,就相當於拿錢去供養葛老太他們。
舒紜不願意。
“對不起,小花,他們以前是怎麼對我的,我想你應該都看在眼裡,賣我的孩子們,偷我的方子,找人破壞我的名節,這一件件事情我不能原諒。”
葉小花聽著,頭越來越低。
“不過,小花,我可以教你認識我需要的這些山貨,食鼎樓生意紅火,趁著這股東風,你摘那些菜拿到鎮上去賣,應該也能掙些銀子。”舒紜道。
現在葉田一家被逐出族了,若是葉田和李氏他們有什麼不測,沒了族人的庇護,葉小花不知要受多少欺負。
葉小花眼前一亮,又朝舒紜跪了下去,“二嬸,你的大恩,我永生不忘,我永遠銘記在心。”
葉小花哭了,二嬸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這麼好的人,她無以為報,以後若是二嬸要她豁出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小花,別哭啊,你認真聽我說,賺來的錢,要多買些糧食,就是粗糧也無妨,知道嗎?”舒紜認真地說道。
“我記住了,二嬸。”
葉小花點頭,她不問任何話,二嫂這麼說一定有原因。
“好,你過來,我現在來教你認識這些東西。”舒紜指著木耳,菌子等說道。
“嗯!”葉小花認真地,一一記在了心裡。
就這樣,葉小花靠著這些木耳、菌子一天可賣十幾,一家人無非吃得差些,但總能活下去。
六家人每天尋來的山貨都能得銀錢,忙得也是有滋有味。
葉牛和葉小草幫助周雲禾做了些康復的按摩,又伺候她喝了些舒紜開的藥,便打算到自家院裡剝挖來的冬筍,以及清洗木耳了。
“牛娃子你等等,你把我背到屋門口去,我想看著你們。”
“誒,奶奶。”
葉牛把他奶小心地放在了椅子上,後面又抵了些重物,以防她向後摔倒。
日子有了盼頭,周雲禾心情不錯,哼起了鄉間小調。
“牛娃他奶,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氣色看起來不錯。”
路過的大嬸聽見了她的歌聲,招呼道。
“狗子娘,託您的福。”周雲禾笑道。
“誒,牛娃他奶,你這腿好了?”狗子娘疑惑地問道。
“沒好,但是我這腿正在恢復了,只是需要些時日,你剛才不是還說我臉色好嗎。”
“真是奇了,要不看你這腿啊,看你面色紅潤,真不像是得病的人。”
狗子娘走了進來,又瞧了瞧她,完全跟從前她病怏怏的樣子完全一樣了。
“何止是面色紅潤,我這精神頭也不錯啊。”
“牛娃他奶,是哪位神醫給你治好的,我這眼睛啊也是老毛病了,吃了好多藥都不見好,我也想讓那神醫給我瞧瞧。”狗子娘問道。
“還能有誰,就是之前治好族長孫子的舒氏啊。”周雲禾說道。
“怎麼可能?舒氏上次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她自己都說只是碰巧見過別的大夫醫治過相同的病症,這才治好了族長孫子,哪有啥真本事。”狗子娘撇了撇嘴,說道。
“狗子娘,你要是不信吶,就再去問一個人。”
狗子娘好奇地問道:“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