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東家（求金票）
因為掛著立戶的事，舒紜一早就去了鎮上，找了周大夫。
周大夫的東家還要過兩日才到，但葉田的事，他打聽清楚了。
葉田去的得勝賭坊的二掌櫃，跟周大夫有點交情，所以昨天舒紜拜託他之後，就去找了那二掌櫃。
據二掌櫃說，葉田第一次去賭坊是半個月前，那時他手氣不錯，一天就贏了好幾兩銀子，當時聽到他跟旁邊的人說，贏夠了做生意的本錢。
但沒想到，半個月之後又來了，已經沒了當初贏夠幾兩銀子就收手的自制力，而是一賭再賭，到最後輸掉了身上所有的錢，甚至還把跟賭坊借的十兩銀子也輸光了。
舒紜聽完，心中更是有底了，有了葉田這件事，應該能拖一段時間了。
兩日後，一輛馬車急急趕進谷溪村，車伕找人問了舒紜的家之後，便又辮子一揮，驅馳而去。
村裡連牛都很少，哪裡見過馬車，聽說是去找舒紜的，都跟在馬車後面走。
舒紜開啟門一看，都有些傻了，門外面圍了一圈人。還好她跟村裡人不熟，不然他們現在就敢上手扒拉她問東問西。
馬伕恭敬地說道：“舒姑娘，小的是濟世堂的人，掌櫃的讓我來接您。”
“好，稍等。”
舒紜掃了一圈外面看熱鬧的人，沒想到周大夫派了個馬車來接她。
她還是把孩子們帶上吧，不然等她走了，好事的人會敲開門逮著長安長樂問個不停。
舒紜鎖好了門，帶著孩子們上了馬車，門簾一掀下來隔絕了外面村民探究的目光，頓時就放鬆了。
葉長安和葉長樂第一次坐馬車，新奇又興奮，但想著外面還有馬伕在，還是老老實實坐著。
舒紜心底也很新鮮，她也是第一次坐馬車，倒是比牛車更穩當，更舒適。
等之後世道安定下來了，她也給家裡買輛馬車，走哪兒都方便，就不會累腳了。
馬車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到濟世堂了。
周大夫出來將他們引進後院房間，原本亂糟糟的後院已經收拾利落乾淨了。
後院東廂房裡坐了一位穿天青色衣裳的年輕男子。
他一見周大夫帶著舒紜進來，愣了一瞬，原來這做蚊香的女子這般年輕，彎彎柳眉下是一雙靈動的眼睛，精緻的鵝蛋臉上掛著兩個甜甜的梨窩，長得十分甜美，其氣質卻是如梨花般清雅脫俗。
沒想到這窮鄉僻壤還有如此美貌女子。
他便起身微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舒姑娘了。”
周大夫對舒紜道：“這位便是我家小東家，宋長彥，宋公子。”
“宋公子好。”舒紜笑著問候。
舒紜的一抹笑讓宋長彥有些失神。
周大夫看出宋長彥神情有些不對，立馬出言提醒道：“那我就不打擾兩位談事了，舒姑娘，我帶孩子們外面玩去。”
“好，勞煩周大夫了。”舒紜道。
宋長彥這才注意到舒紜還帶來了兩個孩子，“剛剛那兩個孩子，是舒姑娘的子女？”
“是啊。”舒紜點頭。
宋長彥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失落，“沒想到姑娘這麼年輕，就有兩個孩子了。”
舒紜笑而不答，卻提起了宋長彥來這裡的目的。
“聽周大夫說，宋公子從縣城遠道而來，是為了我做的蚊香是嗎？”
宋長彥一談到生意，立即就斂了神色，嚴肅起來。
“是，姑娘這蚊香可是從平安鎮一路火到了縣城，不想注意到都難，不知姑娘可願意跟我合作？”
舒紜呷了一口茶，淡笑：“我想先聽聽宋公子的條件。”
這位宋公子滿身商人氣息，實在不像杏林世家，他不辭辛勞到這裡來談合作，怎麼可能沒有條件。
“好，我也就不跟姑娘繞圈子了，我聽周掌櫃講了，姑娘不願賣方子，但我可以跟周掌櫃一樣，兩文一盤和五文一個倒流香從姑娘這兒進價，但在平谷縣只跟我一家合作。”
舒紜義正嚴辭道：“不行，我已經跟隔壁鎮雜貨鋪鄭掌櫃簽了合約，做人誠信為本，我不願做背信棄義之人。”
宋長彥也知道，讓舒紜撕毀跟別人的合約很不道德，便決定退讓一步，“那好，就除他家之外，再無別家。”
“那周大夫這兒呢？”
舒紜最開始信任的就是周掌櫃，她不會拋棄最初的合作伙伴。
“自然照舊。”
宋長彥也不會做卸磨殺驢的事。
“嗯，那宋公子就可以說下一個條件了。”
宋長彥有些意外，她能看出自己還有別的要求，此女子真是聰慧。
但他這最後一個條件是他三叔的意思，有些苛刻，不知舒姑娘能否答應。
宋長彥道：“這是最後一個條件，我想要跟舒姑娘籤一個五年的合約，從明年開始，在平谷縣你的蚊香只能跟我店合作。”
舒紜笑著搖了搖頭，鄭掌櫃以後肯定能開更大的鋪子，這眼光和打算都和大店掌櫃一樣了。
周長彥以為她不同意，誠懇地說道：“舒姑娘不同意？我知道這條件有些為難了，但我們濟世堂可是有十家分店廣佈整個平谷縣，姑娘要是跟我合作，只會賺不會賠的。”
“我知道，可是誰也說不準明年是什麼光景，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導致蚊香無法賣出怎麼辦呢？”舒紜道。
“這個，舒姑娘不必擔心，我若是賣不出，姑娘明年做出來的貨，我還是會以商量的價錢照單全收的。”宋長彥道，沒想到舒姑娘那麼聰慧，也會有這種杞人憂天的想法，明年夏天能有什麼情況是賣不出蚊香的。
思緒在舒紜腦袋裡轉了一圈，簽了這合約反正對自己也沒損失，周長彥也沒有預付定金，他也不會有損失。
若是真簽了合約，到了明年乾旱時，真沒人願意花錢買蚊香了，她也不會要求濟世堂履行合約。
宋長彥見她沉默不語，有些著急，這可是他三叔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拿下這蚊香生意，就可以正式跟著三叔行商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她答應。
他又道：“姑娘要是還有別的要求，不妨說出來聽聽，咱們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舒紜又想到立戶一事，便道：“確有一事，若宋公子肯幫忙，我便答應籤五年的合約。”
“姑娘說來聽聽。”
舒紜便說了想要他幫忙去衙門幫忙立戶一事。
“姑娘放心，我家和縣主簿有些交情，此事只需幾日便能辦成。”
舒紜欣喜若狂，起身跟宋長彥道謝。
“小事一樁，姑娘不必謝，咱們抓緊時間把合約簽了吧。”
“好。”
舒紜和宋長彥約定，每月供貨六千盤蚊香和三千盤倒流香，他每月月初會派馬車到村裡拉貨，她就不必跑縣城了。
所有事情都解決了，舒紜覺得今晚能睡個好覺了，卻沒想到還是有人來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