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風溼痺症(求求票票)
兩盤菜和一鍋飯全部吃光,三人的肚子都吃了個滾圓。
飯後,兩兄妹主動幹起了洗碗的活。
舒紜也不跟他們爭,洗碗也不是什麼重活,正好還可以消消食,她也去了空間看了下,裡面的東西都是東倒西歪的,她一一整理了。
等孩子們洗完碗,她又燒了水洗漱,又重新整理了床鋪。今日布店關了門沒有買到蓋被和墊在床上的被子,他們還是睡的幹稻草蓋的窗簾布,好在天氣熱起來了還能湊合,過幾日再買也行。
等她坐在床上算錢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葉長安和葉長樂都困得眼皮子打架了,還是堅持不睡,一定要知道家裡還剩多少錢。
這對他們很重要,今天已經見識到了娘花錢大手大腳,知道了還剩多少錢,他們也能做到心中有數,下次娘再買貴東西,好及時提醒。
“今天賣的草藥一共收入五兩零四十二文,糧鋪用了一百二十文,雜貨鋪是五十五文,鹽四十五文,肉攤十七文,還有榆樹粉,白麵餅子、牛車錢、今年的房租錢,算下來一共花去了五百四十一文,大約餘四兩半銀子。”
舒紜正正經經給兩個小管家報了賬。
葉長安和葉長樂瞪大眼睛,他們雖然不會算數,但聽著孃的報的數就感覺花了好多好多。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以後得盯著點娘,她花錢太厲害了。
“怎麼樣?兩個小管家有什麼指示嗎?”舒紜瞧著他們兩張小臉上來來去去的眉眼官司,問道。
葉長安還真有問題要說,出聲道:“娘,要不咱們明年蓋自己的房子吧,租房總覺得不太划算。”
明年蓋房子是不可能的,明年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要是蓋房子才是拿錢去打水漂。但是舒紜也不能給孩子們說明年有災還要打仗,要不然他們兩個小大人得操多少心。
舒紜把話題岔開,“長安長樂,你們想學算術嗎?”
倆孩子眼睛閃了閃,齊聲道:“娘,你要教我算術?”
“對啊,想學嗎?”
“想!”
學會算術可了不得,上村王里正的孫子就會,大家都說他聰明,指不定以後能當官,幫皇帝算賬。
“好,那快快睡覺,我明天就教你們。”
“嗯!”兩個孩子齊齊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舒紜躺著計劃之後要做蚊香的事,她今天從小東子送的驅蚊香囊得來的靈感,所以買了榆樹粉,明天還得去割些艾草回來,再摘些驅蚊的草藥,還有……
如此想著,舒紜進入了夢鄉。
清晨時分,天空被一層薄薄的灰色雲層覆蓋,空氣中瀰漫著溼潤的氣息,不一會兒,如絲如霧的細雨悄悄地降臨了。
這微雨天氣倒是對舒紜沒什麼影響,今日的計劃還可以照常進行。她一早就起床給孩子們熱了昨天沒吃完的餅子當早餐,掏了火堆裡燃盡的草木灰清洗了豬雜,又用薤白和買來的姜給豬雜去了腥,然後切小塊,放進淘洗好的米里面慢燉。
舒紜又囑咐兩兄妹待在家好生看著火,她則冒雨去守糧叔家借蓑衣去割艾草。
舒紜叩響門,“守糧叔,馬嬸兒你們在家嗎?”
門裡半天沒響動,就當她以為沒人轉身要走的時候,門開了。
“馬嬸兒好。”舒紜笑著招呼。
“你有啥事進來說。”馬氏神情有些憂愁,瞧她一頭的細水珠,忙讓她進來。
“我想借一下你家的蓑衣,你們今天要用嗎?”舒紜有些尷尬,覺得自己臉皮太厚,昨天借這個今天借那個的。
“不用,我等會給你拿。”
說完,馬氏急急忙忙去了廚房,一陣的嘩啦的水聲後,馬氏從廚房端了一盆熱水進了裡屋,隨後就傳來守糧叔細微發出嘶嘶的聲音,似在忍痛。
舒紜站的屋簷下,透過門簾的縫隙瞧見了馬氏正用熱帕子敷在葉守糧的腿上。
“守糧叔你怎麼了?”舒紜站在布簾後問。
“哎,老寒腿,老毛病了。”葉守糧皺緊了眉頭回答道。
這老毛病可是耽擱了他不少事,就比如今天本來要去給舒紜修補房子的事,還有一到冬季就不得田,也出不得門,只能在家窩著,不然哪他這腿就鬧脾氣犯疼。
舒紜掀起簾子,細細看了看他的膝蓋,問道:“叔,你是不是陰雨天或者天氣轉涼膝蓋就隱痛,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感覺膝蓋僵硬不靈活,幹活時還會發出響聲?
“對對,你咋知道?”葉守糧便說便尷尬地放下褲腿。
”那你有去看大夫嗎?”
“實在痛得難以忍受的時候,去上村的王德大夫那看了。”葉守糧道,平日裡這腿也沒啥毛病,要不是痛的難受,他也不想花這些冤枉錢。
想起王德之前對葉族長的孫子的病隨口妄言,舒紜皺緊了眉頭,問道:“王大夫怎麼說?”
葉守糧回想道:“王大夫說是年紀大了,老寒腿很正常,也開了幾服藥。”
“藥還有嗎?給我看看。”
“有有。”馬氏手腳麻利地找了出來。
舒紜一看那些藥材,冷哼一聲,這王德還真是沒有德,妄稱為大夫,他給葉守糧開的全是止疼的藥,一味祛溼治風溼的藥都沒有。
為了葉守糧不再被坑錢,舒紜坦誠道:“叔,你這是風溼關節炎,吃藥也要吃能祛除風溼骨寒的,王德給你開的藥只能止疼,不能治你這風溼關節炎。”
葉守糧的膝關節,微微有些腫脹,再結合她剛剛問的,葉守糧就是風溼性關節炎。
“什麼是風溼關節炎?”葉守糧疑惑地看向她。
“就是痺症。”
古代醫者認為風溼病是由風、溼、寒等外邪侵襲入人體,導致氣血執行不暢、經絡痺阻引起的。
“這可咋整?”葉守糧擔憂道。
風溼痺症他略有所聞,這是疑難雜症啊,隔壁村子張老頭就是這病,後來癱瘓在床,今年年初人就沒了。
他要是也癱瘓在床,那他老婆子咋辦,身邊也沒個人。
要是,要是他的兒子還在就好了。兒子向來最為孝順,如果還活著,他就是走在馬氏前頭,也沒啥可擔心的,可現在……
想到這兒,葉守糧眼眶微紅。
“那癱了的老張頭是不是就是這個病,那老頭子你……”馬氏的心也顫抖起來,手上拿著的熱帕子陡然變得冰涼,她忽的想起什麼,轉過頭來,期待地問道:“長安他娘,你是不是能治?”
之前葉族長孫子的病那麼奇怪都能治,那老頭子這病是不是也能。
風溼病在古代因為極高的致殘率和長期的病痛折磨,被稱為“不死的癌症。”
由此可以看出這病其實難治。
舒紜回想了一下自己學到的知識,和爺爺曾經治療過的病人,她記得爺爺是治過幾個風溼患者,他肯定也記在筆記上了。
“我盡力一試。”舒紜也不敢把話說滿了,她只能從方方面面都給守糧叔試一下。
只可惜她不會針灸,這個病針灸是最快見效也是最有效果的,她只能透過推拿和溫熱等慢一點的療法。
葉守糧兩口子得了這句話,心下安穩一大半,能治就行。
“對了,馬嬸兒,家裡有幹艾草嗎?”舒紜問道。
“有,去年的還剩了一些,我去拿。”馬氏往那邊堆放雜物乾柴的小房間去了。
“長安他娘,你拿幹艾草幹啥?”葉守糧問道。
“治你的腿啊,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指定比你這熱帕子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