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治癒實驗！小白鼠楚梵風！
楚梵風的笑容僵在臉上：“這……”
他沒看到預想中如同護身符般珍貴的合影。
螢幕上，只有一片瘋狂跳躍、嘶吼著的、毫無意義的灰白雪花點和扭曲的彩色斑塊。
密集，混亂，彷彿窺見了某種不可名狀的虛空，將兩人可能存在的身影徹底吞噬、攪碎，不留一絲痕跡。
楚梵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如同冰封。
“怎麼回事？”
他喃喃自語，手指有些慌亂地在螢幕上滑動、點選，退出相機程式，再次啟動，對焦——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鏡頭中董方寸沉穩的身影。
再次按下快門。
咔嚓！
第二張，依舊是那片死寂而喧囂的雪花。
彷彿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堅決地拒絕將董方寸的影像留存於任何電子載體之上。
楚梵風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一種源自未知的寒意順著脊椎悄然爬升。
他不信邪，近乎偏執地連續按動快門。
咔嚓！咔嚓！……
回應他的，只有螢幕上一次次生成、一次次毫無二致的、冰冷刺眼的混沌。
辦公室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只剩下楚梵風越來越粗重、夾雜著驚惶的喘息聲，以及那無聲宣告著失敗的雪花畫面。
董方寸適時地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伸手，輕輕按住了楚梵風因用力而指節發白、顫抖不止的手。
他的手穩定而帶著一絲暖意，與楚梵風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楚少。”
董方寸的聲音低沉而平和，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瞭然，“看來是行不通了。”
楚梵風猛地抬起頭，看向董方寸。
對方的目光平靜無波，彷彿在陳述一個再自然不過的事實。
那無法被鏡頭捕捉的神秘，那超乎常理的現象，非但沒有引起他的懷疑，反而像一記重錘，狠狠夯實了他心中那個“夢中謫仙箴言”的認知。
恐懼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熾熱、更加卑微的敬畏。
他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臉上擠出一個近乎討好的、帶著惶恐的笑容：“明……明白了，方寸哥！是我冒昧，是我唐突了！”
“您這樣的高人，仙蹤渺渺，豈是這凡鐵俗器所能窺視、所能禁錮的……”
楚梵風不再執著於合影，而是像守護絕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那枚翡翠平安扣緊緊攥在手心，貼放在胸口。
彷彿這樣，就能更直接地感受到那份來自非凡的無形庇護。
董方寸不再多言，只是收回手，目光掠過那依舊執著地閃爍著雪花的手機螢幕，眼底深處，是一片掌控一切的、冰冷的平靜。
這無法留存影像的“缺陷”，在此刻，比任何清晰的照片，都更具力量。
他激動得渾身都在微微發顫，原本蒼白的臉漲得通紅。
楚梵風幾乎是語無倫次地抓住董方寸的袖口，聲音因極致的興奮而嘶啞：“方寸哥！你信不信，這世上真有神仙？！”
“我前些日子做了個夢，一個層層疊疊的夢中夢！”
“我見到一位白衣劍仙，踏光而來，他對我說……”
話未說完，董方寸抬起手，食指輕輕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董方寸的目光深邃，彷彿能穿透他的靈魂，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事以密成，語以洩敗！”
他頓了頓，每個字都敲在楚梵風的心坎上：“天機若洩，機緣便散，再難成事。”
打斷了楚梵風迫不及待的傾訴後，他語氣轉而帶上一種看似疏離、實則暗藏深意的告誡：“不管你遇到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啟示，記住，藏在心裡，對誰都不要提起。”
董方寸微微搖頭，唇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這世上，沒幾個人會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徒惹麻煩。”
他嘴上說著“不信”，可那沉穩如山的氣度，那瞭然於胸的眼神，以及語氣中若有若無的、彷彿同路人才懂的默契，無一不在向楚梵風傳遞著一個強烈的訊號。
——他不僅相信，甚至可能擁有著類似的，甚至更深的際遇！
楚梵風如同被醍醐灌頂，瞬間收聲，眼中爆發出無比明亮的光彩。
他用力點頭，像是接下了某種神聖的使命，拍著胸脯壓低聲音保證：“我明白了，方寸哥，你放心。”
“這話出你口，入我耳，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我爸媽，我姐，誰也不說！”
他甚至帶著幾分與病弱身體不相稱的豪氣，補充道：“江湖朋友抬愛，在下人稱‘守口如瓶小郎君’！”
董方寸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不再多言。
他看似隨意地將手搭在辦公桌沿，意念微動，一縷精純溫和的真氣已隔空悄然渡入楚梵風體內。
楚梵風正兀自激動，忽然覺得一股暖流自丹田處緩緩升起，如同冬日裡的暖陽，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那常年盤踞在關節深處的陰寒刺痛，彷彿被這暖流驅散了幾分。
一直像是被無形之手扼住的喉嚨，也驟然鬆快了許多，呼吸變得前所未有的順暢。
這久違的、近乎健康的輕鬆感，讓他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貪婪地深吸了幾口氣，臉上煥發出一種病弱之人難得的光彩，看向董方寸的眼神，已不僅僅是敬畏，更添了死心塌地的感激。
董方寸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開始處理桌面上堆積的檔案。
楚梵風也不敢打擾，竟是直接蹲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昂貴的實木辦公桌，像一隻終於找到依靠的、溫順又可憐的大型犬，仰著頭，眼巴巴地追隨著董方寸的一舉一動。
擁有真氣加持，思維速度和手眼協調性遠超常人，不過半個小時，董方寸便將今日份的工作全部處理完畢。
剩下的時間，忽然空了下來。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掠過仍蹲在一旁、滿眼依賴的楚梵風，一時默然。
他過去只是個掙扎在溫飽線的窮學生，和楚梵風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活在雲端裡的富家少爺，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繼續討論神仙鬼怪？
言多必失，神秘感需要距離來維持。
一個念頭猝然劃過腦海——既然真氣對楚梵風的先天弱症似乎有效，那是否意味著，深入研究下去，將來有可能找到治癒秋荷的方法？
這個想法讓他心臟猛地一跳。
他立刻拿起手機，開始瘋狂搜尋各類中醫經絡圖譜、穴位詳解、氣血理論。
董方寸的大腦因為真氣滋養，供血供氧十分充足，記憶力提升了許多，此刻更是全神貫注。
對照著螢幕上覆雜的經絡循行圖，董方寸記憶了幾遍之後，就示意楚梵風在自己面前坐好。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