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身負職責,擅入人界20撿個大便宜
青松居士本巨意踏足武林,況且厭倦了打打殺殺,不過受王爺所託,又不能拒絕,人情在那。
他思慮良久,決定將他的絕學——隨心所欲真氣,傳給自然閣裡某個有緣之人,讓他代自己守護自然閣,如此一來,既不違了王爺的面子,同時也不悖了自個兒的初衷。
他一個看似隨意的決定其實給了自然閣眾人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只要學會青松居士的絕學,不但今後在自然閣舉足輕重,興許還會受到溫馨這個大美人閣主的親睞,隨身相伴,同時在江湖中也會成一番事業。
邪此時並沒有湊熱鬧,他偷偷溜進藏經室,想瞧瞧那裡有沒有什麼值得取走的玩意。
藏經室倒也像模像樣,紅磚綠瓦,飛簷鬥壁,不過結了不少蛛絲,許是很久,很久沒人來了。
不過只有一人,駝著背,著灰色衫,蓬頭垢面,兩鬢染霜,正獨自低頭打掃藏經室門外落葉,一絲不苟,那把破掃帚就宛若他的命根子。
邪從沒來到這裡,藏經閣這裡比較偏僻,也無什麼風景,從前這裡還是自然閣門人的禁地,據說曾經有個不祥之人死在這裡,玷汙了這個地方,還經常鬧鬼。
邪沒有驚動他,輕輕的,快快的,向藏經室邁去。
手一按上藏經室的門,一個極為冰冷的聲音傳來:停腳,否則左腳進斷左腳,右腳進斷右腳,整個人進見閻王。冰冷的猶如於冰川凍海,沒有任何情感,沒有任何生氣。
邪還以為又來了一個高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剛才掃地的老頭。
這時,他抬起頭,一臉的皺紋,乾涸的猶如被北風吹皺多年的橘皮,那一道道皺縫,一道道悲涼,邪見了觸目驚心,當然邪並不是出於同情或者憐憫。
冰冷語氣裡蘊含的不可抗拒的威嚴,在邪看來,這個老頭也不好處理。
邪,笑了,笑得特別甜,讓人氣來,他試探著嬉笑道:“如果我不呢,如果我硬闖呢?”老頭蒼白的嘴唇再次突出冰冷的話:“你可以試試,但我可以肯定你會很後悔,後悔這一輩子都不應該來這地方。”邪的手一用力,門哐當開了。
剛開了一條縫,邪忽感覺一陣勁風襲來,起風了,風還不校回頭,滿天的落葉,直率率襲來,不再柔弱,不再隨風,而是一柄柄利器,葉葉要人的命。
邪的披風獵獵作響,靈刀出鞘。
秋天落葉多,落葉化成暗器,邪還看到了葉緣的鋒刃,閃著黃光。
披風上插滿了匕首般的落葉,空中飛舞著的靈刀伴隨著伴舞的落葉,竟然發出鏗鏘金鳴之聲。
邪跳離那些瘋狂的落葉,也遠離了藏經室,在一遠處拱手道:“原來是世外高人,可說也奇怪,為何在這裡幹著骯髒的活,守著這破舊不堪的藏經室,難道里面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老頭沒有回答,又彎下本已傴僂的腰,掃著地,冷冷道:“這裡是自然閣的禁地,誰都不許進,除非閣主親臨。”邪看著這像人幹似的老頭,甚是奇怪:既然自然閣還有這號人物,那為何在溫老閣主遭遇變故時他也沒出手,以他的身手就算不能救得溫老閣主,那也不會令歹人如此放肆呀。
邪用手抹了抹鼻子,觸到了冷冰冰的東西,一看,是藍玉戒指。
邪一步一步走近老頭,沉聲到:“掃地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以什麼口氣跟我說話。”老頭沒有理睬,他的掃帚掃到邪的腳面,邪慌忙一閃,刀換左手。
邪見老頭並未抬頭,右手迅速駢伸,直點頭頂,兩耳間的百會穴,中此穴者,腦暈倒地不省人事。
老頭騰地往後漂移,迅如花豹。
邪哼了聲道:“老頭,你也不必如此頑固,我乃自然閣護法,進藏經室倒也沒什麼,說你忠誠呢,當時溫老閣主遇害你也沒出手吧。”老頭抬頭瞥了瞥邪的左手無名指,確實有一發出淡淡藍光的戒指,藍玉戒指,自然閣護法的信物。
老頭長吁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是護法,你倒是僥倖逃過一劫,否則明年此時就是你的祭日。”語氣冰涼的接近死人。
邪這下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靈刀猶如蛟龍出海,蜿蜒盤旋直指老頭,老頭似是踉蹌撲的倒地,可偏偏躲過邪的刀。
邪借勢縱空豎劈,老頭躲無可躲,刀勢太快,刀氣更是先刀而來。
老頭此時挺胸,鼓氣,破掃帚往上一格,使刀速稍稍一滯,緊急著他的右手棄掃帚,成爪狀,直抓邪的兩眼。
邪如果硬要劈下,那他那雙眼睛也算使廢了。
心裡一掂量,很不合算,邪刀勢一換,往地上一磕,再次縱起。
兩人一倏而分。
邪的右手執刀,左手拂著厚厚的刀刃,坦然道:“看來,得借你一滴血,讓我的靈刀嚐嚐鮮。”老頭冰冷應道:“我倒要看看後生如何可畏,如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邪看著倚老賣老的掃地老頭,心裡沒底,畢竟他深藏不露。
只見刀光紛飛,落葉狂舞,片片木葉均散成一條一條,雪花般席捲整個天地。
見血收刀,刀入鞘,落葉止。
邪拱了拱手,想告辭,老頭的一滴血已到手。
“留步,藍玉護法。”老頭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響在耳邊,邪一驚,難道他想拼命,邪流的血也不少。
邪沒有回頭,但左手三枚錢鏢在手,右手隨時可能再次抽出靈刀。
“你的現在,就是我的從前。作為自然閣護法,要以維護自然閣不受外人侵犯,誓死保衛閣主為天職。”老頭的話冷的像雪,又好像意味深長。
邪依舊劍拔弩張,隨時有可能出手,不過他在聽,聽老頭不為人知的故事。
“從前,我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就是你的藍玉戒指,我所維護的閣主是現任閣主的祖父——溫信,但他遇見一人,人稱智者,一見如故,拋妻棄兒,追隨他去了,從前杳無音信。接著前任閣主溫順即位,他生性軟弱,又不爭強鬥勝,只是靜靜的活著,沒有野心,自然也不需要護法。我呢,無所事事,就守著藏經室,這是自自然閣開創以來建立的,裡面有什麼,我也不知,不過肯定有極為神秘的東西,否則溫信臨走時也不會再三叮囑要我誓死守衛,絕不容許外人潛進。”“這樣看來,我是進不去呢,在你有生之年,不過我相信過不了一年,你的落葉阻擋不了我的刀。”話完,邪的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很是自信,得意。
“不用,只要你請出閣主馨兒那個丫頭,我允許你們兩個進去,至於裡面有什麼機關,出了什麼紕漏我就不知道了。”邪的錢鏢歸入袖中,不住顫抖的右手總算卸下勁來。
背依舊筆直如槍,腳法依舊矯健,只是路上不時灑下血滴。
青松居士擺下龍門陣,要想練絕學,就得有天賦。
龍門陣,假山堆積而成,佈局按夜空十八種星宿排列,變幻無常,齊伯一見,心道:這就是所謂的龍門陣,移形換位,山來山去,有排山倒海氣勢。
自然閣閣主自然無須修煉,她需要的是一個理想的強者守護著她,她沒見到邪,很是詫異,按說練武之人總喜歡一些絕學。
哥仨是最理想,有機會練的絕學的。
第一位入陣的是七傷拳聶馬,只見青松居士,面色凝重,兩手劃出一道不知所云的弧形,群山突然旋轉起來,加速,向聶馬襲來。
聶馬瞅著一山,掌出化拳,砰的一聲悶響,石裂土崩。
拳聲如虎,虎嗜群山,頓時土石翻飛,可假山依舊。
青松居士所劃的弧線速度明顯加快,頓時山如一陣風,縱然聶馬七傷拳可破山,也無法一發七拳,同時狙擊四周的假山。
溫馨驚呼一聲,聶馬非被群山撞死不可。
杜訓,林雄原本還悶悶不樂,以為讓聶馬搶了甜頭,這下倒是擔憂起他的安全來。
只見青松居士看似隨意甩出一個枝椏,竟然可以把聶馬甩出龍門陣。
接著青松居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有勇無謀,不足為慮。”這下腳腳顛顛杜訓,憋著一股氣進入,龍門陣,心想:縱然不能練得絕學,也不能給自然閣丟臉。
這下,青松居士左右開弓,分別劃出各種怪異的圖案,陣內的變化更為詭異。
假山有的騰空襲來,有的在地面磨磨蹭蹭划來,誰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加速,給予致命一擊。
杜訓只覺得天旋地轉,好像一下子與多位高手同時過招,他的一招一式都被封死,手根本沒有機會出手。
手沒有,還有腳,杜訓的腳,開始不住的顛顛,像是得了羊癲瘋。
騰空假山至,杜訓的腳像似支援不住一樣,癱倒在地,可偏偏恰恰躲過。
地面假山快速劃至,杜訓顛顛的左腳突然來了個金雞獨立,接著順便旋轉一週,右腳快速著地,就這樣又偏偏躲過一山。
青松居士頷首,沉吟道:“身手矯健,步法敏捷,倒是可造之才。”坐在旁邊的溫馨見此,心道:看來杜訓兄有戲,那可真應該替他高興,可那該死的邪怎麼不見蹤影,莫不是因昨天的事對青松居士耿耿於懷,一個男人,好小氣。
青松居士雙手掌化拳,兩手慢慢靠攏,接著所有假山一一包圍著杜訓,四面八方高速靠近旋轉。
杜訓腿顛的較厲害,也無法逃匿出去,只得大叫:“居士,手下留情,我闖不過您的龍門陣,我也不想學什麼絕學了。”青松居士一臉惋惜,雙手頹然垂下,假山立馬停了下來。
杜訓出來,腿還在不斷顛著,有點抽筋。
這下林雄抱了抱拳,躬身道:“居士,獻醜了。”提著他那把鐵掃帚掠進龍門陣。
這時邪倒來了,路上還不忘滴了一些血。
他見了溫馨,悄悄來到溫馨旁邊,看溫馨杯子已經空了,很隨意拿起茶壺為她倒茶,但並不說話。
青松居士看了看邪,又看了看龍門陣內,火花四濺,山石亂飛,那把鐵掃帚在裡面翻江倒海。
他雙手一使勁,陡然收力,可林雄卻還在傻傻的把鐵掃帚滿天飛舞。
看在溫馨眼裡,就像一個可愛的狗熊。
青松居士站了起來,指了林雄道:你出來,對溫馨旁邊倒茶的邪道:你進去。
邪還在倒茶,沒有注意,溫馨拍了拍他的肩頭,嗔道:“喂,傻了耶,不要為我倒茶了,居士要你入陣。”邪抬頭見居士溫和的表情,心不在焉道:“居士的絕學,我可不在意,也沒那個雅興學,還是留給哥仨吧。”居士站了起來,冷眼瞥了一眼邪,道:“那可由不得你,不入也得入。”說著就右手食指一指邪,他袖中一把尺長的匕首像邪襲來。
邪笑了,輕聲道:“雕蟲小技,看我錢鏢,送您老當見面禮。”邪的三枚錢鏢對空襲去,兩枚對那匕首,一枚直指居士面門。
居士食指突然一彎,匕首竟然改變方向,避開兩個錢鏢,再次直指邪。
而近在居士眼前的錢鏢,但見他雙手輕輕往前一送,錢鏢近似緩緩向他靠攏,他右手輕輕一抓,錢鏢已在手。
那把匕首雖疾如風,邪還是不在意。
他竟然等著匕首靠近,出其不意用手含住,接著隨匕首執行軌跡往後急退,不久停了下來,呸了一聲吐在手上。
用力一擲,扔還給居士。
匕首如離弦的箭,朝著居士心窩。
居士竟然閉上眼睛,不過神色不在溫和,而是有著煞氣,頭頂開始冒白煙。
明明匕首襲向他的心窩,可到了心窩前,竟然掉落了。
噌的一聲,匕首掉地的聲音,邪大驚,這人竟然真的可以用真氣隨心所欲控制物體。
居士張開眼,開始一步一步走向邪,地面是泥土,竟然毫無腳印,好了得的輕功。
驚訝歸驚訝,邪的右手已握在刀柄上,面色變得極為凝重,衣裳開始無風自動,連發絲也隨風飄舞。
這是邪入人界以來最沒有把握的一仗,他連居士到底有多少能耐都捉摸不透。
居士走到離邪一丈遠,只淡淡道:“跪下叩頭吧,我想把絕學傳授給你,你從此替我守護自然閣,守護閣主。”邪退後幾步,右手不自然抹了抹鼻子,呵呵傻道:“教我絕學可以,叩頭決沒有,我的膝蓋從不亂跪人。”居士突然笑了,笑得甚是歡喜,本已凝重的表情重新溫和下去,他道:“依你。”